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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说我会不得好死

  我脾气消了,对她说:“无论哪个种族我都不歧视,印度男孩很帅我知道,但是他还不够资格睡你,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总之,要睡,就睡高质量男人,要么别睡。”

  她嗯嗯啊啊的答应我,就是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没多久,她似乎又和宏哥偷情了。一开始背着我,没叁天就忍不住对我坦白了。这次我没责备她,放弃对她说教。

  宏哥想讨好我,组局请我吃饭,无非怕我阻挠他和卓尔,我拒绝了,心里对他的火更大了。

  卓尔不懂事,宏哥更不是好东西,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卓尔,拼命勾搭卓尔迷恋他。

  这样下去,卓尔肯定会受伤。我有点小苦恼,这个恋爱脑残货,不是勾搭不靠谱的男人,就是爱上有妇之夫。

  我爱上铮哥,陷入无解的局已经吃够了苦头,真心不想让卓尔也陷进去。

  可是她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我只好保持沉默,冷眼旁观。

  我把忧虑说给无肠听,无肠说:“我也发现了,二货掉坑里了,没办法,静观其变吧,看宏哥怎么收场,收不好的话,我整死他!”

  无肠这话说的相当趁我心,我看着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心里满满的安全感。如果形容卓尔是艳丽玫瑰,无肠就比较复杂,她的外表像高傲清冷的雪莲,内心却又像盛放的、代表浪漫美满的粉色、紫色绣球花。

  出世的气质,入世的人格。

  我和无肠小姐的友谊越来越深厚,因为叁观更契合,所以经常扔下卓尔,我们单独“约会”,当然,卓尔是绝对不会吃醋的。

  我和无肠有了金钱往来,无论经手多大数目,从不打欠条,关于借钱给朋友这件事,她和我奉行一个宗旨:

  借出去,就当给出去。

  我们建立了绝对信任,我把一笔闲钱给了她,她负责投资,从第二个月就开始回流。

  …………………………

  那两年,我还注意到,卓尔给自己身上到底揽了多少事。

  她的父系家族,整个就是一个畸形的吞金怪物,没有底线和原则。

  她给叔叔很多钱,让他安心住隔离医院,治疗慢性传染病。给婶婶很多钱,恳求她别离婚,抚养小堂妹,这件事做的没错。

  她的两个姑姑性道德观极差,一个是小叁,一个乱搞。卓尔背后跟我说:“都是我奶奶教她们的,全是婊砸,一窝婊砸,我妈说的。”

  卓尔是姑姑们的提款机,是免费提取奢侈品的窗口,奶奶的赡养费,医药费,她也一个人包了。

  她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远房亲戚,甚至,不是亲戚,只是同学,同乡,来打她的秋风。

  扛的最多的是父亲的外债,她父亲不定时带着债主出现,她就会不停给钱。有一次,钱全拿走了,她没有了生活费,来找我,我给了她,时隔不久,她就还给了我。

  我对她说:“法律规定,父债子不还,你没必要替你父亲还债。卓尔,听我的,没人值得你去当婊砸!”

  卓尔非常认真回答我:“不行,谁家都有看病的老人,上学的孩子,这钱,我得还。姐,你不知道,那些债主实在是太难了!每一家,都很难!”

  她说了这样诚恳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沉默,沉默。

  她父亲是个奇人,搞养殖业,养虾,养鱼。搞了整整十年,没有一年赚钱,欠了半个村子外债。

  他还有个神奇的特点:看上去无害。

  儒雅斯文,善良有教养。对女儿态度极好,这不是因为女儿有钱,他才对女儿好的,而是从小就好。

  我有点毛骨悚然,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不是陌生人,而是披着温情脉脉人皮的亲人,利用亲情无限度的对你索取。关键,他由于自己叁观不正,并不觉得这是错的。一而再,再而叁,拖着你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人即地狱!

  父亲的外债具体是多少,没人计算。卓尔陆陆续续还了很多年,七、八年那样,全部还清。

  卓尔弟弟非常争气,初二没读,直接读初叁,考上重点高中,所有开销也全是卓尔的事。

  后来我跟一个大学生讲,他起初不相信,他说我家给我投资很多钱补课,我都没考上重点高中。

  我说:“有的,有天才的。”

  卓尔弟弟就是那个天才,我经常见到他。他在附近城市读高中,有时会来看母亲姐姐姥姥。尤其是假期,会留在卓尔身边,我带他吃过几次饭,他喜欢运动饮料,喝完兴奋的睡不着。

  弟弟长得肖母,容貌普通,非常简朴。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裤子上有了破口也不扔,用细密针线缝补。我一问,原来是他二叔,偶尔会去给弟弟洗衣服缝补。

  卓尔要给弟弟买衣服,他拒绝,说:“一个学生,不适合穿好的。”

  弟弟不像父系家族里的人,他的道德观来自母亲,对父系家族的性观念深恶痛绝。而且,他的确不想做姐姐的吸血鬼,这样的弟弟,让我替卓尔稍感安慰。

  说回她的感情线,宏哥。

  卓尔和宏哥恋奸情热了很久,我好几次提醒她:“远离宏哥,不然有你哭的。”

  卓尔说:“哎,太晚了!”

  她开始沉沦和已婚男人的背德爱情,疯狂搅拌宏哥的婚姻家庭。

  有一天,她突然来找我,懒洋洋的躺在我的床上,看着天花板,说:“姐,我会遭报应的,遭大报应。”

  我问:“为什么?”

  她说:“我给宏哥媳妇打电话了,告诉她,我和宏哥的床事。我讲我的逼如何紧,水又如何多,宏哥多么爱操我,不想操她。”

  我说:“你在开玩笑吗?你真这么说?你疯了?”

  她说:“我没疯,他媳妇疯了。我讲我和宏哥做爱时的骚磕,他媳妇听完疯了,崩溃了,到处乱跑,又哭又叫。宏哥现在焦头烂额,照顾媳妇,还要照顾癫痫病孩子,一点都不敢离开母子俩。”

  我说:“你知道错了嘛?会出人命的。”

  她说:“知道,可我忍不住,我想嫁给宏哥,我喜欢他。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人,也同情他媳妇,心疼小孩。姐……别埋怨我,我心里太难受了。求求你别骂我,我太坏太缺德了,我会不得好死……真的,我肯定会遭大报应,不得好死!”

  宏哥媳妇和铮哥媳妇,一受刺激就发疯乱跑,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吧?

  做小叁,还气原配,真的太过份了。

  我对她说:“男人,你看上了,去夺过来也没什么,但是你不可以直接挑衅他妻子,同为女人,何必为难。”

  天知道,我对她的道德要求,已经算放宽的了。

  那天,我没过多批评她,因为她把“不得好死”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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