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倒是还笑的出来。这容菱的肚子等不下去了,他们自然就将目光放到了你的身上。欢妹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容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四姐姐这不是已经给我报信来了吗?
看四姐姐成竹在握,想必是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把戏,那我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姐姐又不会帮着他们来害我。”
容茵的笑容越发深邃起来,也不再与容欢打哑迷,一五一十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情悉数告知给了容欢。
“那我便长话短说。容菱院子里的慧灵告诉我,在前来围场的前一晚,四王爷偷偷去了容菱的留凤阁。二人耳鬓厮磨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离开。
慧灵算得上是容菱的心腹,这些年也一直贴身伺候。
容菱与四王爷在内屋时,她与慧心便是守在屋外,因此屋里的动静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四王爷和容菱的意思,是想要在围猎之时动手。
欢妹妹虽然出身将门,但这些年从未接触过骑射功夫。纵使学了,也不过是这些时日跟着玄王爷上了一些骑射的功课。
他们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想要在围猎之时借这个机会斩草除根。欢妹妹可要小心,他们的意思是,会在妹妹的马上动手,但具体是哪一天,这就无从得知了。”
容欢眸光闪了闪,有些惊讶这些事情竟然是从容菱的贴身丫鬟口中传出来的。
看来她果真是没有看错人,容茵是个有本事的。
过去在丞相府韬光养晦的那些年,可真是让容茵这颗明珠蒙上了灰尘。
若非容茵出身差了一点,怕是嫡女出身的容菱也未必可以压的过她的风头。
“四姐姐果然好手段,就连慧灵竟也成了四姐姐的人。”
容茵抿唇一笑,对容欢的话不置可否。
“容菱自己苛待下人不得人心,我也不过是在合适的时机给了她一些必要的帮助而已。”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四姐姐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她帮助,想必慧灵自然是会将四姐姐的好记在心上。”
容茵虽然没有多说,但容欢也能明白。
容茵对慧灵的帮助定然不只是小小的助力而已,否则慧灵这种跟了容菱十几年的丫鬟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背叛容菱转投容茵呢?
她这个四姐姐的本事想必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得多。
容茵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又看了看天色,知道不宜在此地多留。很快开口道。
“她记不记得我的好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从此我们便在容菱的身边埋下了一个最有力的暗线。
时间不早了,欢妹妹还是快回去吧。妹妹不比我,我本就是不惹人注意的存在,可妹妹若是出来的太久,必然会惹来不少人的注意。”
“那我便先回去了。四姐姐自己在这围场里也要注意才是,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打发人来寻我便是。”
容欢冲着容茵灿烂一笑,便带着寒露匆匆的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
容茵看着容欢远去的背影,眼中尽是柔和之色。
她对容欢,是有着发自心底的感激与敬佩的。
多亏了容欢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对自己和二姨娘伸出援手。
自从二姨娘按照容欢的药方服药之后,到如今身体已经大好。
而她也因为容欢的缘故,在丞相府中不再是人人可欺的四姑娘。
谁愿意去得罪与候府最得宠的嫡幼女交好的她呢?
便是这些奴才们想要慢待她,也要看看如今的父亲依不依。
容茵并不知道二姨娘与容修远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只知道,自从她被陈氏算计的差点丢了性命之后。
自己的姨娘果然如容欢说的那般,突然一改常态,起了争宠的心思。
可奇怪的是,她并未看到二姨娘使任何手段,只不过是亲手做了几道最平常不过的小菜去了父亲的书房。
第二日,府中便人尽皆知,二姨娘得宠了。
直至今日,她的二姨娘也仍旧是丞相府中最为得宠的一个。
连带着自己的身份,也变得水涨船高起来。
纵使知道容欢与她也不过是互相利用,容茵心中还是存了感激。
她这些年活在丞相府中,又何尝不是陈氏与老夫人等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是容欢的出现,才解决了她的困境。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琚。
单这一点,就足以让容茵一辈子铭记于心。
更何况,容欢要对付的人是陈氏母女。
一想到陈氏母女,容茵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些年因为陈氏母女,她和二姨娘在丞相府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陈氏母女也好,丞相府也罢,都是她容茵的仇人!
如今容欢要对付她们,她又怎么会不尽心尽力的帮着呢?
若不是二姨娘无法离开丞相府,她可是最希望丞相府覆灭的人啊!
……
容欢回到围猎场边之时,围猎尚未开始。
许是场上的各位王爷公子太过于吸引眼球。
范师涵又离开了雍都城,段晓霜也因为当初诗会的事情不得不待嫁在家,容菱容蔷二人更是一门心思只在君允湛的身上。
她的这些死对头不盯着她,旁的人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她曾经离开过。
容欢自然的走到了苏云栀和君璟浅的身边站好,看着场上的情况。
只一眼,容欢便遥遥看到了场上的红衣君陌玄。
这是第一次,容欢见到君陌玄穿除了紫色之外的颜色。
容欢总以为君陌玄穿紫色的衣服是最好看的,因为除了君陌玄,她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将高贵典雅的紫色也穿出冶艳之感。
可如今见到一身红衣骑装的君陌玄,容欢才明白,原来生的好看的人,无论穿什么颜色都是好看的。
譬如此时的君陌玄。
眉间的张狂恣意毫不遮掩,红色的衣袂被风高高的卷起,配上君陌玄那漫不经心的笑容,更是平添了几抹妖冶之色。
容欢忍不住的想。
鲜衣怒马少年时,大抵说的便是君陌玄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