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之后,盛氏姐妹仿佛是故意避着容欢一般,她在书院之中再也没有见过这两个给自己添堵的人。
而其他的学子,也不约而同的不再想方设法的去寻容欢的麻烦。
毕竟他们都不是傻子,那一次容欢震慑盛玉兰的那些话当真只是说给那一对姐妹听的吗?
那一对姐妹确实招惹了容欢,可容欢何尝不是借着她们在杀鸡儆猴。
那一日的场景她们还记忆犹新,容欢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清楚明白,若是有人想往她身上栽赃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她是不介意让这些事情变成事实的。
既然去寻容欢晦气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为何还要吃饱了撑着去招惹容欢?
这世界上虽然总有一些不甘现状还机关算尽之人,可更多的却是通透明白之人。
她们确实嫉妒容欢所拥有的一切,尤其是玄王爷的钟爱。
可她们也同样清楚,即便不是容欢,也会是旁人,总归是轮不到她们。
既如此,又何必为了那么一丝嫉妒去毁了整个家族的大好前程。
不喜欢那就不要来往便是。
所以这段时日,容欢的日子确实是过的十分的悠闲舒心,更是趁着这个时间,将从前自己落下的那些课程一一修补了起来。
转眼间,便到了三月十五――
太子君允澈与太子妃容沈的大婚之日。
容沈身上的百花醉之毒,在云千御的配合和甘晴的钻研之下,成功的配出解药解了她的毒。
这也算是彻底了结了容欢一直惦记着的事情。
因着容沈是要嫁入东宫做太子妃乃至未来南蜀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以大婚前三月,便有宫中的教习嬷嬷住到了候府。
专门教导容沈那些生活在宫闱之中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的规矩。
而他们二人的大婚,更是由钦天监和内务府联手安排妥当,是以这一次的容欢并未像容琛大婚那时一般,生生瘦了好多。
作为准太子妃的亲人,她还随着容怀信夫妇二人一同进了宫,见证了这一场盛极一时的太子大婚。
容沈盖着红盖头,没人能看到她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容欢想,自己的姐姐,一定是开心的。
纵然日后容沈也许会面临宫中那些数不尽的尔虞我诈,机关算尽,可在容沈的心中,恐怕都比不过同自己心爱之人的片刻相守。
太子大婚,在雍都城中可谓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事。
皇家婚礼自然马虎不得,在皇上的示意之下,忠勇候府以及沈府更是在自家府上与门前广设宴席,与民同乐。
容欢在宫中参加完大婚典礼之后,便随着自己的二哥二嫂先行回了府上,操持婚宴的事情。
因着是打了与民同乐的招牌,是以忠勇候府外的那一条街上,几乎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宴席。
不论达官贵人亦或是平民百姓,只要是有意者,皆可来此用饭。
容欢作为候府里唯一一个待嫁女儿,被沈月鸢勒令跟着苏云栀后面学习掌家之事。
如今日的婚宴来说,在沈月鸢看来便是容欢一次绝妙的学习机会。
是以今日得了沈月鸢命令的苏云栀走到哪都将容欢紧紧的带在身边,原以为这个过程会十分的漫长无聊。
可容欢未曾想到,她居然会在婚宴上,看见两个自己的熟人――盛氏姐妹。
容欢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姐妹二人竟会出现在自己姐姐的婚宴之上,难不成青州盛家的人都不知道何为脸面吗?
这盛玉玫出现在这里的心思她倒还能猜到一点,无非是以为能有机会见到太子一面,从而飞上枝头变凤凰罢了。
可盛玉兰的心思,她就有些捉摸不透了。
虽说来者即为客,容欢断然不会在自己姐姐大喜的日子里主动去寻滋生事。
但这盛玉兰可并非是那种不要脸面之人,恰恰相反,容欢能看出来这个盛玉兰极为爱护自己的脸面与尊严,时时刻刻都往她自己身上标榜着大家闺秀这四个字。
更遑论之前她们已经闹成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盛玉兰说什么都不该出现在此处才是。
那不是自找其辱吗?
如此想着,容欢便留意着多看了盛玉兰几眼,却正好对上盛玉兰看过来的眼神。
见容欢看着自己,盛玉兰竟然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朝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容欢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一直都觉得盛玉兰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柔弱。
往往看起来越柔弱不堪的女子,也是往往最能给人意想不到的致命一击的存在。
这盛玉兰今日来此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察觉到容欢的眼神,苏云栀有些疑惑的朝着容欢看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你认识这两个姑娘?”
“盛氏姐妹。”
嫁人之后,苏云栀便再未去过圣德书院,而容欢亦不会刻意将书院以及宸亲王府中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是以她虽听过这姐妹二人的名字与事迹,却从未见过她们二人。
如今被容欢淡淡的一句话提醒,苏云栀看向这姐妹二人的眼神不禁冷了冷。
她轻轻捏了捏容欢的手,轻声安慰道。
“今日是大姐大婚的好日子,暂且忍忍,没必要同她们计较。”
“我明白。只是觉得她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并不简单罢了,二嫂可要让人好好看着她们,切勿让她们有机会进府。”
容欢实在想不通盛玉兰姐妹二人来此的真正目的,便也只能让苏云栀派人暗中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有错的。
只是饶是如此,容欢心中的那股不安还是愈发强烈起来。
她看着盛玉兰那张清雅至极的脸庞,总觉得这清雅的面容之下,藏了一件自己窥探不到的事情。
容欢不欲多想,抬脚便要跟着苏云栀进府之际,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开口唤自己。
“长欢县主请留步。”
她回头一看,只见盛玉兰端着酒杯笑意盈盈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随着盛玉兰越走越近,容欢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县主,不知县主可否赏脸同民女共饮一杯?”
容欢看不透盛玉兰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自然不会去接她手中的酒杯,只是微微的笑着。
“盛姑娘盛情相邀,本县主本不该拒绝,只是不巧的是,本县主最近身上不爽,不宜饮酒,恐是要辜负盛姑娘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