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把玩着皇后的一缕青丝,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轻笑着反问了一句。
“我倒是想为如儿出口气,可那太子妃肚子里怀着的,到底是你的孙子。
你当真忍心我动手?
你同太子本就不亲近,倘若被他知道是你这个做母亲的要害他的嫡子。
怕是他的心里只会更加对你不满。”
“那又如何?
徐良娣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我的孙子,至于太子妃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呢。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何事不是顺着我的心意?
如今因为一个小辈,却害的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我如何能受这种委屈?
更何况我与太子的关系本就疏离,他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却半分也不像我,倒是像极了那个老不死的。
我倒是希望他不要亲近于我。
每每看到他与老不死的如出一辙的做派,就让我心生厌恶。
到底还是我们的如儿更像你我,也更招人喜爱一些。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帮不帮我出这口气?”
皇后含嗔带笑的看着男人,男人亦是一笑。
“你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岂能不替你出一口气?
不过名义上我到底也姓耶律,还是太子的皇叔,若是针对侄媳妇,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倘若你想真正的解气,将她牢牢捏在手心里任你宰割,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你快说。”
“若我能得到皇位,到时候便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东蜀的一切。
而你自然也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丝毫不必再顾忌任何人。
到那时,不过一个小小的女人,你若是瞧她不顺眼,杀了卖了不都是随你的心意?”
“你想要做东蜀的皇上?”
皇后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莫不是你同我在一起多年,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般。
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东蜀的皇位?!”
“你胡说什么呢!”
耶律鸿才被皇后戳中了心思却是丝毫都不慌张,直接反客为主,甚至故作生气的看向她。
“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如此小人?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自你嫁给我皇兄之前便已经相识。
若非是当年皇兄横刀夺爱,请求父皇将你赐婚于他。
你如今该是我的妻子,我们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可就是因为皇兄,他将你从我身边生生的夺走。
难道这些年你就不恨他吗?
我若是只想利用你,又何必冒着被杀头和被天下人所耻笑的风险与你私会?
难道你我之间的情意在你心里就是如此的不堪一提吗?!”
耶律鸿才的声声控诉,简直是让皇后为之心碎不已,就连心里那仅存的一丝怀疑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一头扎进耶律鸿才的怀中,自然也错过了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我只是担心……
你想要做东蜀的皇上,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
可只要是为了你,无论是多难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鸿才……”
“难道你想一辈子这样偷偷摸摸的与我在一起?
让我们一辈子都无法正大光明的站在世人面前。
让我们唯一的女儿永远无法与自己的亲生父亲相认吗?”
“我不想。
我自是想要与你正大光明在一起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冒险。
稍有不慎,你很有可能会为此丢了性命的。”
“无妨。”
耶律鸿才抓着皇后的手,让她与自己对视,眼里满是一片深情。
“只要我们部署周详,便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而且,你一定会帮我的不是吗?”
皇后重重的点头,而后抱着耶律鸿才复又倒下。
而房外的宫女在听到二人说的这一切之后,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十一公主竟然是皇后娘娘与康王爷偷情生下来的私生女!
不仅如此,他们二人竟然还想要秘密谋夺东蜀的皇位!
若不是亲耳听见这些,宫女怎么都没有想到皇后娘娘身上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趁着无人发现之时,飞快的离开了窗边:
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尽快透露给太子殿下!
……
皇后在别院中一连住了好几日。
纵然再不愿回宫,却也不得不在探亲结束的最后一日回宫。
但一想到很快她便能与自己的心上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皇后又觉得这暂时的忍耐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就在皇后回宫的当晚,宫女终于想法子将消息传给了耶律齐在宫中的眼线。
莫词带着消息去到东宫之时,心里亦是忐忑不安。
反观耶律齐却是异常的理智,拆开信件之时,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莫词便静静的立在书房之中,眼神却是一直在注意着耶律齐的脸色变化。
眼看着耶律齐的脸色越变越难看,莫词的心亦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他正欲试探着开口之时,耶律齐却是将手里的书信一把扔在了地上。
“本太子倒是没有想到,母后那样的人,竟还有着谋朝篡位这么大的野心!
看来过去那些事情,竟是本太子小瞧了她。”
莫词心里惊了又惊,蹲下去捡那些信件的同时,亦是看到了上面书写的内容。
不免被里面所说的内容给惊的结巴了起来。
“殿…下,这――”
“呵!是不是很出乎意料?
除了谋朝篡位,这里面最让本太子意想不到的便是,灵如竟然是个野种!
不过这倒也解释了为何灵如从小到大都蠢笨无脑。
困扰本太子多年的疑团,如今到底也算是解开了。”
莫词瞧着耶律齐那冷笑自嘲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一丝害怕。
“那殿下如今打算如何去做?
总不能放任皇后娘娘跟着康王爷后面,真的做出谋朝篡位的事情。
到那时,纵然太子殿下是清白的,恐怕也会受到皇后娘娘的牵连。
如此一来,殿下多年辛苦岂非是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