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枭凝眉静声,看着梁子衿一步一步迈离小院,心中不由得生了别样之感,只是,让自己体会不来。
既然想不通,那就索性不去想。他现在还落着满肚子闷气呢,根本没时间陪她演戏。
转过头去,顺手端了瓷杯贴至唇边。可这心里,就是莫名的显了一股翻腾,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只因昨日挨的那一掌?
这般想着,便又听得身后落了脚步声。南宫枭提着一股大气,转而回头,本以为梁子衿又回来了!怎知,此刻便真的是自己的徒儿白祁!
“师父!您的伤势好了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南宫枭的脸上亦显露了别样,不禁拧眉缓去,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已经无碍了!”
“哦。”
哦?就仅仅给他一声哦?
这徒儿是不是许久不教育,越发不懂事了!
“你没事,瞎溜达什么呢?功课都做完了吗?新教给你的功法,都琢磨出门路了吗?”
“啊?”白祁不禁抿唇难接。
这会儿的师父……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从何处招来的火气,居然使了长篇大论来说教她!
瞬时眸眼一勾,便见他那手掌一处也显了异状,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分明是落有心事!
她来的是不是不太巧?恰好撞在他不愉快的时候!这是被谁噎到了,准备撒她身上泄愤呢?
“啊什么啊?呆站在那里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去练习功法!整日瞎晃悠,何时才能学而有成!”
“是是是!弟子知道了!”莫名的被说教了一番,还不能还嘴!唯有低头点点,听从师命!
脚下一滑,立刻后退步子,行出小院去。若是还在这里呆着,只怕后续说教会没完没了!
南宫枭见她走离后,便又回过头去,饮起了杯中水。可瓷杯到了唇边时,才发现,里面已是空空净净,半滴不剩。
也不知自己这思绪跑去了哪里,愣是显了分神!
好多年没这样了!
不该有什么,会再来牵动他的思绪。
――――分割线――――
司绫衣躲在院墙之后,瞬时扯了几条常春藤来遮挡身子。透过缝隙,静静观察,待霍景腾落思走远,她才转了身姿,踮起了小脚。
却没走两步,就被他发现了。
“依依,你要去哪里?”
“……”
于母亲说完话后,本是想要回去继续照顾她的。行过院门,总觉身后窜过了什么。忽而回头,便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司绫衣身子一挺,瞬时僵在了原地。
直到他反身走来,也没能落下话语。
“身子刚刚好,究竟要去哪里?”
在心中默默地整理思绪,说好的忘掉过去,抹除对他的感情,为何此刻依旧呆呆地寻不到堵人的话!
突觉自己很笨,就不能做的再决绝一些嘛!
“屋里闷的慌,想出去走走!”薄唇微微一扭,随随便便的就回了两句。
霍景腾垂落担心,必然是不会让她一个人来回走动,“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
他是变了!
从前,每当说什么时,都会带上一声哥!
什么,哥陪你去转转!
哥带你到处走走!
如今,居然换做了我!
可想而知,必然是有变化的!
她原是很期待的!可如今,已是……没有感觉了!
没有!没有!
不停的在心间重复,久了些,就起了步子,继续朝前。
“依依,你到底要去哪?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就想四处转转!”她否决的很痛快!
然,他在旁侧却不移不离。
她每走一步,他便跟紧一步。前后左右的距离都控制在最合适的位置。然,这个位置,都他来说合适,对她来说,太过近了些。
眼神亦在她的脸上不偏不移。
整个状况,让她头疼。如若不清楚他是霍景腾,还真觉他是一个胡搅蛮缠的无赖!
“霍景腾,你能不能别总在我眼前晃悠!你没事做了是不是!”
“我有事呀!”
“……”堵!回的倒是挺速度!可他哪里像个有事的!
“我的事,就是照顾好你!”
“……”本是要继续拿话顶他,却是忽而被他堵的回不上嘴。
司绫衣脚下一顿,两只大眼瞬时落在他的脸上。只见他憨憨的笑着,不掺及任何杂念。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就在你身旁好好的看着你,不吵你!行吗?”
他又再次沉稳的道来。
司绫衣的心中瞬时软了,薄唇几次扯动,也未再说出话语。
“你怎么了?”看着她再次问着。
然她仅是逢了一个眼神。
“少城主,城主让我来带话!让您跟霍公子到含章宫正殿去!说是要,好好解决一下你们之间的事!”霍小六碎步本来,脑袋一低。
他们之间的事!无疑是误打误撞拜天地成亲的事!
霍景腾顷刻大嚷,“我们之间的事!还用解决什么!”
“小六不知,您二位去了就知道了!”
霍景腾两眼微转,瞬时叉腰道,“没什么好解决的!这不是挺好嘛!”
她就装没有听见!
在他还在喋喋不休时,便起了步子,跟着小六行去正殿。
霍景腾感觉到她挪了步子,顷刻回转,就迅速的追了去。
“依依,你等会儿我!”
她能选择不等他吗?同时到了含章宫,就更说不清楚了!
这次,不管挖多大的坑给她,她都要决绝的跳出来!
踏步正殿内,司绫衣依礼行之。而后,便静静地站在一侧,不落话语,就等着长辈发话,她再见招拆招!
霍景腾随后跟来,所显情绪就要比她激动多了。凝眉看着殿上的爷爷,爹爹,娘亲。虽心中百般沸腾,但还是学着依依行了礼数。
霍修翊看着两个孩子,一个毛躁活奋,一个太过安静。真真能走到一起吗?
可别亏了人家依依!奈何瞥见了夫人的眼神后,便又把这种不该显现的思绪压了去。
“景腾!你爷爷,有话跟你说!你就~”扬手指指,于此间也道不来什么!他也就能做做背后举动,让他能言善辩,那亦是不可能的!“你就实话实说,老实交代!”
“好!”他回的很简短,知后面会说很多,索性先润润喉。
霍霆坐在长椅之上,瞬时倾身问之,“景腾,爷爷问你!你对昨日误与依依行了成亲之礼的事,有何要说的!”
“没什么要说的!成了就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