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隧巡视完了筑城进度,回到驿馆之中,回想到华雄今日的意气风发,心中深恨之。
想到一个无名之辈,不但能让祖茂那等人才,忠心相随,而且和马超战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竟然就成了莫逆之交。
马超还为此,特意向马太守讨得了令牌,就此放走了两名役夫。
韩隧越想越气!觉得这马超真是不晓得事理,自己带他出来历练,他可倒好!该站在谁的一边,都不明白!巴巴的跑去帮人家忙东忙西!典型迷糊蛋一枚!
腹诽归腹诽!必竟马超是他结义兄长,安狄将军马腾的公子,他也不好怎么样。
可是,想到窝火之处,他心中恨意实在难平,隧找来了祖茂的手下败将成公英。
成公英乃陇右郡的一名都尉,因为不是太守嫡系,故而在郡内地位尴尬,要不是因为如此,岂会被差来负责筑城役夫?
闻得凉州韩从事相召,成公英当即不敢怠慢,很快就来到了驿馆。
拜见过上官之后,成公英还有点诚惶诚恐,因为今日他不但没有迎接上官,而且还当着上官的面,被人打落马下,丢人丢到家了!
正自患得患失之际,韩隧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和煦笑容,开言了。
“都尉啊!汝是个大才啊!担任区区都尉一职,实在是屈才了!”
一句话,将成公英说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
第一反应是,这韩从事在说反话!可是,看其的神态表情又不像。
成公英只能谦虚道:“韩使君谬赞了!某实在不敢当啊!”
韩隧更加和蔼的笑道:“唉!都尉太自谦了!今日若不是有那么多上官在场,无形中给汝增加了压力,吾看汝,未必就会输给那个狂士!他有何过人之处?不过也就是侥幸而以嘛!赢了个一招半式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就敢小瞧吾凉州诸将?岂有此理!”
成公英见韩隧越说越激动,慢慢的也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位韩从事,是不爽华雄和祖茂二人啊!
他亦是心思活络之辈,瞬间便明白了韩隧的意图。
再加上,他自己在郡内的处境也颇为尴尬,最近正想寻一强力外援而不得之时,韩隧如此,岂不正是瞌睡了送枕头!
于是,成公英顺着韩隧的话头,投其所好道:“韩使君所言即是!华雄与祖茂这两人,忒也放肆!不在荆州好好待着!跑到咱们凉州来逞威风!欺咱们凉州无人乎?简直放肆至极!”
韩隧一听,还以为自己成功的挑起了成公英的不服之气,心中暗自窃喜。
幽幽道:“听说此二人,此番欲带家人远走荆州,成都尉!恐怕汝输掉的面子,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找回来了!遗憾啊!”
成公英知道,韩隧想挑拨自己去对付华雄与祖茂,当即也不说破,仍旧投其所好道:“这有何难?只需命人在其必经之路上,择一险要之地设伏,此仇可报耳!”
韩隧眼前一亮,难掩兴奋道:“想不到都尉不但能冲锋陷阵,而且亦能运筹帷幄啊!善!为扬吾荆州将士之威,那都尉就辛苦一趟吧?汝看尚需多少兵马?‘’
成公英沉吟片刻,又将得失思量一番,觉得费一番周折,只要谋划得当,除去华雄与祖茂不在话下,届时韩从事看见了自己的能力,还怕不能获得重用吗?
计议已定,成公英道:“设伏地域,吾觉得应在,安定与汉中交界之地,哪里山高林密,最适合奇袭,兵马嘛!穿州过府的,太多了自然不合适,吾以为二百人最为妥当!”
韩隧当即点头赞成。
二人就这样一拍即合,臭味相投的谋划了一场阴谋!
再说华雄,一路走走停停,边走边练习着,自己的行军扎营功课,这就来到了汉中边界。
打眼一看,前方道路绕进一条幽长的峡谷,两旁山势陡峭,林木葱郁。
华雄心中赞道:“好一处杀人越货、草菅人命的完美地形啊!若是率领一支伏兵,隐藏于两侧山中,只需多备滚石擂木,纵使有千军万马,亦难占的丝毫便宜啊!”
赞叹完毕,又左右看看山势,突然发现两侧山林外,飞鸟老是在天空盘旋,就是不入林中栖息。
华雄心中一动,这是有伏兵的征兆啊!回头看看,见也没有欲经过此地的兵马呀?难道是欲要伏击自己一行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觉不可思意!
为了谨慎起见,他拨马回头,即命后队变前队,朝着来路就退回。
成公英远远的看见,华雄一行人,茫然不知的,朝着设伏地而来,心中欣喜若狂。
眼看着,大事就要成了,正自高兴,岂料华雄三看两看的,竟然调头就走了!
成公英眼见着,煮熟的鸭子要飞,哪里肯依?
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华雄返回官道,逃过这一劫,他哪里肯?
他心道:‘’这里荒芜人烟,正是动手的好地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己方有两百人,还有弓弩,就此追击下去,未必不能建功!就这样任由其逃过一劫,回去之后,也没法与韩从事交待啊!‘’
想到这里,成公英不再犹豫,即命士卒放弃伏击,改为追击。
正在匆匆忙忙,命人护送着车驾,往来路急奔的华雄,闻听后方追兵呐喊声起,知道一场恶战,恐怕是难以幸免了。
他便命,十名士卒保护好他的家人,先原路返回,自己则同祖茂及另外四十名护卫,断后阻敌。
片刻之后,追兵就赶上来了,见华雄与祖茂横刀立马、阻与道路两旁,身后是同仇敌忾的四十名士卒。
凉州兵马竟一时踌躇了起来,成公英尾随而来,见此情景,暴跳如雷。
这都是什么兵卒?二百对四十还能怯场,老子做为吾等的统帅,深以为耻!
成公英做为陇西郡都尉,本来手里也还是有些兵马的,怎奈!筑城工作一铺开,他就沦落为了役夫统领,手中兵马,自然是被人瓜分殆尽!
此次随行士卒,其实皆是韩隧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