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土城百姓的相送,得了美丽多情的维吾尔少女的承诺,军士们的斗志仿佛更大了些,个个争当最勇猛的勇士,好凯旋回来娶那些美丽的西域女子。
众志成城,脚步仿佛也轻松了许多,一日就沿着塔里木河南岸行进了近两百里,堪称神速,看来精神领域意志的力量实在是强大无比。
荆明还是与阿依莎走在一起,这个美丽的维吾尔少女像一只百灵鸟一样萦绕在他周围,与他有说有笑,因为阿依莎得了荆明的承诺,也不管他是真是假,与他走得越来越近。但是他的身边却形影不离的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梅兰风。
梅兰风想起清晨他与阿依莎翩翩起舞窃窃私语的情形,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生怕这西域女子将他从自己身边抢了去,只是她是右将军,不可能时时刻刻与阿依莎这个小女子去争吵,只得暂时咽着这口气。
黄昏时分,胡青又对荆明道:“大元帅,梅将军,你们还是骑马吧!”
荆明与梅兰风对视一眼,挥手道:“不必了,土城百姓送的十余匹骏马,要给最有需要的战士来用,还是让伤兵们骑马吧,我与梅将军能走得动!”
胡青木纳不解,这一日已经是第五次要他骑马了,却都被他拒绝,喃喃道:“哪里有大元帅不骑马,却是让给最下等的军士骑的道理!?”
“老胡,你还不懂大元帅的心么?”梅兰风见他皱眉迷惑,解释道:“我们的大元帅、驸马爷根本就没有架子,他是把我们这些人都当做亲兄弟一般,在新军里实行官兵平等啊!因此这战马必须让给伤兵来骑,你就莫要再来劝说了!”
胡青似懂未懂,无奈的摇头,心中却是对他更加尊重。
塔里木河南岸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有几个土丘,长着一些零星杉木,点缀着萋萋芳草。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来到一处丘陵边,梅兰风往四周张望了一番,对荆明说道:“此处居高临下,正好扎营歇息,不如今日就走到这里吧!”
众人也都累了,荆明又征求了老胡的意见,这才下令原地驻扎,派出斥候骑马出去打探情况,又派出哨兵占领丘陵最高峰观察瞭望。
驻扎了一夜,到了次日又走了一天,前方不远处就是大越最大的沼泽地,塔里木盆地与柴达木盆地的交界处,最大的盐沼泽,沼泽地边缘有一个集镇——克孜尔。
荆明紧紧皱着双眉望着地图,前方是无法穿越的沼泽,北边是汹涌澎湃的塔里木河,似是无路可走了,心里久久不能平息,叫来阿依莎问道:“森额尔,这里还有第三条路可走么?”
阿依莎摇头叹道:“除此之外,就是往南走,但是如果继续往南走,那里是西域重镇集结之处,阿克苏、库车和轮台排在一起,这些城镇都被罗斯人夺了过去,都驻守着罗斯人重兵,根本无法过去,即便过去了,也面临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那可比死亡之海要恐怖得多!因此往南走是行不通的。”
第三条路也被否定了,荆明更是心烦意燥,从嘉峪关出来已经两个月了,还是在这里徘徊,现在又是死路一条,便大声吼道:“如此说来,我们便是无路可走了么?”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众人一筹莫展,过了许久,梅兰风才道:“穿越盐沼泽!”
“你疯了么?”荆明瞪大眼睛看着她:“你知道穿越沼泽地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至少会损失一半的将士!说不定全军覆没也未尝不可!”
荆明长叹一声,知道这盐沼泽可不比那个颜色军队穿越的川陕边境的沼泽地,这个盐沼泽的恐怖程度要大得多,千里茫茫,不被沼泽淹死,也会被饿死,被皮肤病折磨死。
梅兰风淡淡道:“你不是说过一切皆有可能么?只有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不如继续前行,先攻打下克孜尔集镇,将粮草准备充分后,再越过沼泽地,虽然有些什么不可预测的伤亡,却总比坐在这里等死要强,说不定敌军正向我们包抄过来!还请大元帅早做定夺!”
“不可以!阿卡,盐沼泽从来没有人走过,便是连鸟兽也无法通过,我不同意这样的方案。”阿依莎反对道。
梅兰风顿时呵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我是向导,必须引导阿卡走最正确的路!”阿依莎从来不把梅兰风放在眼里,跟着她对视道。
“你是向导?”梅兰风轻哼一声,不屑道:“若不是你亲手射杀了几个罗斯狗贼,我还真以为你是罗斯人的细作呢!你这向导就是导出这样的一个绝境么?你来告诉我,要如何走出去?”
阿依莎顿时哑然,几千大军可不比她一个人,她可以独自从伊犁而来,却是无法带领着几千人顺着原路回伊犁而去。
胡青见状,忙打了个圆场:“大元帅,可否渡河过去,沿着以前的方案进入天山?”
“桥呢!?”荆明反问道:“这些军士大多是北方人,鲜有擅游者,这么急的河流,你要我让军士们去喂鱼么?”
这也不是,那也不行,众人再次陷入迷局,正当此时,斥候慌忙来报:“大元帅,不好了,南方三十里处出现大量敌军!”
娘的!梅兰风这乌鸦嘴还真是灵验了,刚说不久,就来了敌军。荆明重重的拍了一把地图,问道:“有多少人?”
斥候应道:“看不清楚,黑压压的一片往我们涌来,至少有五万之众。”
“操你奶奶,老子跟他们去拼了!”聂峰大喝一声,站起身子骂道,却被梅兰风瞪了一眼,乖乖的坐了下来。
“报……”
前方又有斥候疾驰而回,长长的吆喝着。
“又有何事?”梅兰风皱眉问道。
“回梅将军,前方发现敌军,约有一万之众,正向我们赶来!”斥候来不及喘气,急急应道。
壮志未酬身先死,天要绝我么!荆明顿时绝望的长啸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