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不说吧!看着不远处勇士们的厮杀,就在自己刚才昏迷的这一瞬间,仿似又有更多的大越勇士倒了下去,荆明的心更是像架在火上焚烧一般,再无心情与她毫无底线的暧昧!
那阿依莎被聂峰请了去,只见湍急的塔里木河上漂浮着一百多个巨大的马皮筏子,根本就还没有浮桥的影子,一众人立在江边愁眉苦脸。
“聂护卫,大元帅心急如焚,你的浮桥就是这个样子么?也不知道你要我来做什么?”阿依莎惊讶问道。
九儿见二人回来,对着阿依莎轻哼一声,递上一缕绳索给聂峰,绳头上还绑着一个三角铁锚,急切道:“聂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绳索已经准备好了,我目测了一番这绳索的长度,足够可以射到对岸,只是不知她有没有那本事!”
聂峰对着九儿伸出了大拇指,随后接过绳索对着阿依莎道:“阿依莎姑娘,要想固定马皮筏子,必须有一根强有力的绳索做支撑,塔里木河河面之宽,我军上下无一人能将这铁锚射过去,只得借你这神弓一用,这就是我请你来了原因,还望姑娘帮忙!”
阿依莎举目看着茫茫的塔里木河,普通的弓箭确实射不过去,只有她的紫杉木硬弓才能发出强大的弹力,于是从背后拿出那巨弓比划了一番,对聂峰道:“荆明阿卡心急如焚,阿依莎愿意一试!”
“甚好!”聂峰指着对岸的一处乱石滩道:“只要将铁锚射到乱石滩中固定起来,派一名军士沿着绳索游到对岸,再将绳索进行加固,这边的军士就可以将这马皮筏子一个一个顺着绳索拉扯成一排固定在河面上,简易浮桥就可以搭建成功。”
阿依莎听完他的讲解,点了点头,接过那铁锚在手中掂量了一番,随后将它绑在箭上,屏气凝神,用尽浑身力气满满的拉开弓,对着塔里木河对岸的乱石滩射了过去。
此处的塔里木河宽约两百余米,虽然水势较为平缓,却也是弥漫着氤氲水汽,处处暗流涌动。阿依莎的箭带着铁锚和绳索,仿似一条蛟龙一样在水面上飞动,后面拉着长长的尾巴。
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铁锚带着绳索砰的一声落在乱石滩上,顿时欢腾起来,聂峰扯了扯绳索,感觉已紧紧的固定起来,丝毫没有移动,高叫道:“多谢阿依莎姑娘,这回可以顺利的搭建浮桥了!”说罢,令了一名水性好的军士扯着绳索泅渡过去。
那军士到了对岸,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将铁锚绑在上面重新加固,准备就绪后,聂峰令人把所有的马皮筏子沿着绳索拖到水中,再牢牢的绑在绳索上,虽然河水湍急,马皮筏子不甚牢固,但是一座马皮筏子做的浮桥终于搭建成功。
聂峰急忙跑到荆明跟前,见他与梅将军正焦急的望着前方战局,忙道:“大元帅,梅将军,浮桥已搭建完成,大军可以渡河!”
荆明欣喜若狂,对着聂峰令道:“快快鸣金收兵,命军士们有序过河!”
勇士们与罗斯人激战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疲惫不堪,听到收兵信号,胡青指挥众人边战边退,先行部队的一小部分人已登上浮桥,踩着摇摇晃晃的马皮筏子走到了对岸。
浮桥毕竟不稳,漂在水面上东倒西歪,一些军士被摔到了塔里木河里,随着河水漂流而去,永远的留在了西域草原。
胡青与小飞带领千余勇士殿后,仍在与罗斯人厮杀,以便掩护大军渡河。
罗斯人见大越军士想逃,更是加紧了包围圈,像潮水一样涌向河边,想阻止到嘴的肥肉又飞掉,顿时战斗更加激烈,厮杀声震荡着草原。
又战了半个时辰,胡青已是满脸血迹,见大军已顺利过河,与小飞对视了一番,两人虚晃一招,带领剩下的几百名军士朝着浮桥奔跑而去。
瞬间的溃逃让罗斯人的火枪寻到了机会,一颗颗子弹在背后响起,跑在后面的军士身后中弹,鲜血直冒。
却只见那中弹的百来名勇士趔趄的站立起来,对着胡青喊道:“胡将军快渡河,我等与罗斯狗贼同归于尽!”
瞬间,那些中弹的勇士肩并着肩站做一排,护在浮桥周围,随后像发疯的野兽般扑向罗斯狗贼。抱着罗斯人的身子,张开嘴巴便咬,战场上传来罗斯人阵阵哀嚎,有的罗斯人耳朵被咬掉,有的直接被咬破了喉管,颈动脉的鲜血喷涌而出,有的军士口中含着罗斯人的手指头,死死的往塔里木河拖去……
荆明从未见过如此悲壮的场景,站立在对岸,双眼冒着阵阵怒火,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胡将军,快斩断浮桥,莫要再管我们!”中弹的勇士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着胡青高喊。
“兄弟,我老胡对不住你们啊!”胡青与小飞站在马皮筏子上,看着眼前的情形,热泪盈眶,久久不忍离去。
罗斯人抽出火枪上的刺刀往纠缠着自己的大越勇士身上刺去,英勇无比的大越勇士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松手,一个个紧紧钳住罗斯狗贼的脖子,使得罗斯狗贼惊恐万分。
“胡将军,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快些过去了吧!”小飞看着大军都已到了对岸,提醒胡青道。
“不行,我看胡从来没有丢下过我的兄弟!”胡青血红的眼睛似是要鼓了出来,挥动着长刀便要重新奔上去。
小飞赶忙抱住他的腰,大喊道:“胡将军,那些兄弟就是为了让你我活命,才与罗斯狗贼纠缠在一起,你若是再去送死,怎么对得住兄弟们的期盼?”
“胡将军……快走……”最后一名军士被罗斯人刺中心脏,挥着手向胡青做了最后一声嚎叫,双眼大大的睁开着,看着遥远的东方――白发苍苍的父母双亲,还有心爱的姑娘,都在那个地方。
“熬………”
胡青犹如狼嚎,勾着腰长嘶一声,七尺高的须髯男儿,流下两行滚烫的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