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本官令你去郑清喜书房搜查,可有收获?”宁明德见捕头回来,对着他质问道。
捕头快步上前,拱了拱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应道:“回大人,我带着一众衙役到了郑清喜住宅,当着他十几房妻妾子女和管家的面,将书房搜了一遍,搜出了些么一个怪异小瓶子,属下也不知是何物,特带回来给大人明断。”
宁明德和华玉惊讶不已,这药瓶昨夜还在荆明手上,此刻竟然从郑清喜的书房搜了出来,不禁暗自赞叹荆明的手段高明,这一招栽赃陷害的下三滥技巧真是做得天衣无缝令人防不胜防。那郑府戒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也不知道那荆明用了何种办法,何时将那药瓶放到他书房里去的。
其实简单,荆明昨夜找到陈阿桂,连哄带骗的威慑他一番,就是要他将那个药瓶放到郑清喜书房,以此来作为郑清喜勾结倭人的有力证据。陈阿桂初始不愿,后抵不住荆明胁迫,无奈,只得溜进郑府。所幸他平日出手阔绰,在步兵营人缘甚好,没过多久就瞒过众多军士,找到空隙,将药瓶放在书册里面。
此刻,已有衙役将那药瓶递给宁明德,宁大人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皱着眉疑惑问道:“这是何种文字?本官看不懂啊!”随后要那衙役直接将药瓶递给郑清喜,问道:“郑清喜,你的东西你自己看,这是什么瓶子,上书何字?”
那上面写的虽然是日文,“肺炎病毒”四个字却是清清楚楚,宁明德怎么会不认识?可是他知道这是荆明栽赃嫁祸过去的,因此得配合他将戏演得逼真一点,这才要郑清喜亲自读出来。
郑清喜正在纳闷从自己书房里搜出了什么东西,见那药瓶上的字,不经意的就念了出来:“肺炎病毒!”
“各位都听到了吧?肺炎病毒,这郑清喜的书房里竟然藏着这样一个药瓶子,这是倭人制造出来,专门毒害我大越百姓的瘟疫病毒,郑清喜便是那投毒之人!祸害了罗家庄二百多名村民,我荆明和娘子华玉也险些命丧于此,真是万恶不赦!”
荆明不失时机的起哄道,门前百姓便就炸开了锅,尤其是罗士进带领的那些罗家庄的村民,是瘟疫的直接受害者,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此时更是群情汹涌,对着郑清喜声讨,大有用吐沫将他淹死之势。
还有沙尘暴和那有点点邪的于小姐,于小姐挤在众匪人中,犹如一支粉荷长在淤泥里,显得娇艳欲滴,只见她呵呵笑道:“郑大人真是博学多才啊,连这倭人的文字都认识,想必与倭人交往甚广!”
这一群看众基本是荆明的人,昨夜已经帮荆明处理了很多事务,此时都想看看他如何告道郑清喜,因此,只要有任何机会,人群中都会冒出一些攻击性言论,三言两语已将郑清喜说得晕头转向。
郑清喜醒悟过来,忙辩解道:“胡说,这药瓶不可能在我书房?荆明,都是荆明这恶贼设计陷害我!昨夜装装弄鬼骗我口供,随后又派人潜入我书房,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一个局!”
设局?又如何?荆明冷冷一笑,老子虽是设局,却没有诬陷你,你郑清喜勾结倭人荼毒百姓已是铁一般的事实,你不是要证据么?老子不设局又如何能得到你的证据?给你设一个局也不为过!
荆明冷冷一笑,对着宁明德道:“宁大人,我状告他郑清喜之罪,现在人证物证具在,相信各位看众和宁大人心里已经有了明断!”
“郑清喜祸害百姓,罪当凌迟!”
“杀了郑清喜,为罗家的二百多冤魂报仇。”
“……”
一时间,众人纷纷吼道。
“肃静,肃静!”宁明德拍了一下惊堂木,喊道,随后又对郑清喜大喝一声:“郑清喜,你可知罪?”
“老子不服!”郑清喜反抗道。
“重仗二十!”宁大人抽出一枚令箭,往堂下一丢,众衙役领命,按住郑清喜,往他屁股上重重打去。
郑清喜平日在广陵城飞扬跋扈,众衙役有这机会重仗他,手下已不会留情,噼里啪啦一顿下来,郑清喜的屁股已是皮开肉裂,道道血印乍现眼前。
“郑清喜,你可认罪?”宁明德又问道。
“老子无罪!”郑清喜自然嘴硬。
“原告,你还有何画要说?”宁明的问荆明道。
荆明细想一下,回道:“宁大人,各位看众,郑清喜之罪昭然若揭,不管他是否承认,均有这字据和药瓶可以作证,定罪是没有问题的。他不但勾结倭人投放瘟疫,还将我绑架到瘟疫区,企图用瘟疫来杀死我!可谓是煞费苦心,可惜我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该绝,在罗家的,我与华小姐生死与共,相互激励,终于找到战胜瘟疫的良药,不但没有死,还看清了彼此的心灵,相互爱慕,彼此倾心,华小姐也因此成了我的娘子。”
荆明微微一笑,轻挽着华小姐,道:“今日,我与娘子一起,代表整个罗家庄,以受害者、以幸存者的名义状告郑清喜,就是为了给罗家庄的亡灵找一个公道,为大越朝百姓伸张一个正义,他郑清喜必须得死,去地狱向那二百多冤魂认罪!”
一番演说,立马将众人的情绪调动起来,纷纷要涌上来殴打那郑清喜,若不是衙役拦着,郑清喜非死在乱拳之下。
荆明有道:“诸位乡亲,国有国法,里让国法去处置他,相信道台衙门会给众乡亲一个交代,至于倭人之罪,我们大越朝衙门暂且还管不着,但是他黑龙会残杀我大越百姓,相信朝廷终究会有一个说法,倭人欠我大越之血债,必有一天会双倍偿还!”
宁明德高声道:“郑清喜,事已至此,容不得你否认,本官当众宣判,郑清喜里通倭人,荼毒百姓,犯下命案二百多起,依照大越律例,判处斩立决,押入死牢,上报刑部和大理寺。”
郑清喜已被吓晕倒过去……
紧接着,荣良才被押了上来,有了黑风寨那几个匪人的指认,又有受害者华旭东的当堂指控,荣良才哪里还有辩解的机会?自然也是跟着郑清喜一起锒铛入狱,可怜他尚未知道自己如何已经不举,却要在监牢里度过半生。
众心愿皆已完成,荆明、华小姐两人自是心情舒畅,而宁明的却是将荆明脱至内堂,担忧道:“荆明,你今日在公堂上冒充朝廷巡查御史,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是要砍头的啊!老夫今日亦有包庇之罪,死不必说,但是你如何能逃得过朝廷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