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对立,霎时间刀气冲霄,星辰大耀。
面对眼前劲敌,封铠心知唯有倾尽一切力量,方能击败的对方,一身功力纳入宝刀之中,旋即沉声一喝:“刀震八荒!”一身刀气汇聚一处,宛如劈天巨斧,登时朝着那张魁劈去。
“千军辟易!”
眼见封铠绝招再现,张魁不敢保留,也是一般催动一身真元。
伴随着万千战马狂啸,他手中之刀也是爆发出无穷力量,也是一般朝着对方射去。
“轰隆”一声,掀起完全尘沙,十丈之内皆被烟尘消散。
封铠未曾停留,紧握手中宝刀,足下悬空一跃,径直闯入烟尘之中。那张魁也是未曾胆怯,也是一般迎头赶上,手中大刀挥舞之下,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直叫周围之人为之头疼,唯有王德昭留在附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寻觅着偷袭的时候。
少顷之后,尘沙散开,这才露出两人模样来。
王德昭仔细一看,这才见到封铠身上添了数出伤势,手中宝刀也是断了半截,唯有半蹲在地上,双目充满着愤恨盯着张魁。
而那张魁也几近气空力尽,但依旧举起手中宝刀,满是得意的对着封铠叫嚣:“哼。如今的你也已气空力尽,如何还能够和我对抗》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逃了,稍等一会儿便灭了你的性命。”
纵然功力相近,但张魁手中宝刀乃是千锤百炼而成,其中加入了不少珍惜材料,而封铠手中武器不过寻常百炼钢铁所锻造而成,纵然胜过寻常兵器,但如何能够胜过虎头宝刀,自然被压了一头。
但封铠实力也不弱,要不然张魁如何会变成这般狼狈模样。
“这可不一定。莫要忘了,你的对手可是我。”王德昭冷声一哼,却是手持长剑走了出来,
张魁为之一讶,低声骂道:“你这厮竟然还没逃走?倒是让我颇为吃惊!但是就算你上场,也改变不了这次战斗的结局。”目光一转,扫过了远处战场,嘴角也露出一抹焦急来,心中暗想:“只是看如今情况,必须要速战速决,不然等到对方招来华夏军的时候,那可就糟糕了。”
他此番前来此地执行偷袭计划,所带领的士兵皆是百战士兵,虽然人数只有封铠带来的城防军一半足有,但也仗着娴熟的战法,将城防军压了一头。
但张魁却深深的明白过来,这般僵持状况最是不利,尤其是置身于均州之内,那华夏军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
到时候华夏军也加入其中,那他的任务必然会失败,如今时候唯有速战速决。
王德昭看在眼中,嘴角立时翘起,透着几分得意:“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曾和我一战?莫非是胆怯了?亦或者你这厮,也有害怕的时候了?”
寥寥数句话,立时挑起张魁心中怒气。
他张口骂道:“好个混蛋,莫非以为我就杀不了你?”强催体内真元,一道刀气径直射向王德昭。
相较于先前和封铠争锋时候,这刀气削弱太多。
王德昭运足真力,长剑轻轻一扫之下,便将这刀气挡了下来,脸上更显嘲讽:“就这般程度的刀气,也奢谈想要杀我?当真是胡吹大气。”右手猛的一吸,一柄铳枪凌空摄来,落入了他的手中,然后将枪口对准远处张魁,“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张魁害怕之下,连忙举刀挡住,口中也是破口大骂:“好个混蛋,有种和我拼刀?远距离使用铳枪,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对付你们这些鞑子,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要不然昔日晋王如何发明这铳枪?”王德昭不屑一顾,手中连连拉动扳机,将那子弹不断地射向张魁。
他自长安求学以来,也曾学习过铳枪使用之法,如今用来并不稀奇。
面对这不断射来的铳枪,张魁纵然恼怒不已,却也不敢仅以身躯来抗。
先前和张魁一战,早就将他一身真元耗去大半,想要以肉身抵抗子弹,实在是痴心妄想。
如今时候,张魁为求自保,只能不住的挥动宝刀,将这弹丸不断地挡住,但在那铳枪不断的射击下,他手中宝刀也露出点点裂纹,出现了崩溃之兆。
“糟糕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我非得被这家伙给逼死不成。”
张魁心中紧张,眼看着那王德昭置身数十丈之外,便明了对方心思,分明是打算以铳枪耗尽自己真元,然后给于致命一击。
若是这样下去,这设想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正在这时,远处两位鞑子冲破封锁。
他们见到张魁置身危险之中,也是焦急万分:“将军,我们来救你。”旋即举起铳枪,瞄准那王德昭便是射去。
“啧。这两个家伙,还当真碍事。”王德昭啐了一口吐沫,只能暂时放弃狙击张魁,只能朝着后面一跃,避开两人进攻,然后跃至封铠身侧,低声问道:“封先生,你现在回复了吗?”
“恢复了一点!”
封铠点点头,承认道。
先前时候,他趁着王德昭牵制住张魁的时机赶紧运转元功,这才稍微恢复了一点气力。
“那就好。”王德昭稍感安心。
封铠笑了笑,目光依旧等着那张魁,口中诉道:“只是若要解决那人,只怕还得用点计策。只是这计策有些麻烦,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执行?”
“只要能够灭了那家伙,什么计策都可以。”王德昭张口应道。
封铠哂笑道:“没必要这么麻烦,毕竟那家伙如今状况也不怎么好,也没必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随后指了指两人身后的战舰,诉道:“你应该知晓这铁甲舰吧。”
“当然清楚。”王德昭应了下来。
制造此物的黄郜、黄皓两兄弟乃是真理学院出身的,算是他的学长,他在求学之中的时候,也耳闻过两人的观念和想法。
封铠笑了起来:“那就好。既然你知晓,那你也应该知晓这铁甲舰之上的火炮威力。若是你将这上面的火炮操作起来,莫说是击杀张魁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王德昭眉梢微挑,露出一抹懊恼起来。
先前时候,他若是能够及时控制那火炮,如何能够让那张魁嚣张到现在,当即离开此地,径直朝着那战舰奔去。
远处张魁看到这一幕,也是为之一惊,叫道:“糟糕,必须要必须要阻止这家伙。”克虏炮的威力可不是铳枪所能匹敌,一击之下粉身碎骨,根本就是寻常之事,他不过真元之境的武者,如何能够抵抗这克虏炮的威力?
听了张魁之话,那两个鞑子当即冲出,径直朝着王德昭追去。
而在此刻,却见封铠信手一挥,数道刀气自手中断刃射出,自两人脖颈之处掠过,便将两人直接枭首,眼看着张魁怒不可赦的样子,他朗声一笑:“看样子,你似乎很惊讶?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也到终路了。”断刀旋起,虽是只剩半截兵器,却依旧昂扬着身子对着张魁,纵然身负重伤,也不曾坠下半点气势,只为了身后的王德昭能够创造出条件来。
张魁为之大怒,张口一喝:“想要挡我,就凭你吗?”手中虎头宝刀再度旋起,撕破空气带出声声虎啸,直接朝着封铠扑去。
正当双刀交锋时候,却听“铿锵”一声。
那虎头宝刀自中间直接断裂,也和那金环宝刀一般,断成了两截。
“那家伙,竟然毁了我的兵器?”
张魁想起先前王德昭所做之事,便感到恼怒无比,若非王德昭先前以铳枪连续击中刀面,如何会变成这般样子。
“哈哈。先前时候,不过是因为这刀方才被你占了上风,但如今这宝刀已毁,你如何能够和我对抗?”封铠长声一笑,却是直接将手中半截长刀丢出,举掌便是朝着张魁拍来。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
张魁心中一横,同样的举掌一拍。
“砰!”
莫大掌气扑面袭来,让张魁难承力气,不由得退后三步。
封铠自然也紧皱眉梢,低声骂了一声:“这家伙。本以为失去了宝刀就什么都没了,没想到还留着这般实力?”虽是惊诧,但也不曾胆怯,又是快步追上,再度挥掌朝着对方拍去。
眼见自己无法躲避,张魁只能再度举掌迎来,再度被击出一丈之外,体内血气也是沸腾不已。
然而封铠未曾停留,再度蓄积的第三掌也是扑面而来。
张魁自然无法抵抗,勉强举掌受了这第三掌,然而这一掌威力更甚,竟然将他击出十丈之外,当真是不可思议,让人奇怪封铠如何保存着这样的实力?
等到站稳脚步之后,张魁正打算追究先前封铠之事时候,当看到那封铠距离自己足有数十丈之遥,这才猛然惊醒过来。
“糟糕,这家伙并非杀我,乃是将我逼退!”
知道这个时候,张魁方才醒觉起来,先前封铠的目的并不是在于杀他,而是将他击退,逼到足够远的距离,一个足够王德昭开炮的距离。
这不,张魁刚一抬头,就见到远处战舰之上的克虏炮缓缓调转炮管,将炮口瞄准自己。
“不!”
瞧着那蓦然亮起的烟尘,张魁不由得张口呐喊起来。
面对这克虏炮的攻击,张魁尽提一身真元,想要将这炮弹挡住,只是随着一声猛烈的爆炸之声,他的呐喊声就被彻底淹没,只留下一个足有丈许深的深坑,当然还有那被炸的四散开来的尸体。
“这家伙,死的也忒惨了!”
封铠凝目看去,只见张魁的四肢、脑袋还有内脏什么的都被炸出,一片片的黏在周围的地面上,看不出先前张魁任何模样来。
虽知火炮威力凶狠,但封铠也未曾料到竟会是这般样子,这让他暗暗感到害怕,也渐渐的开始明白过来,为何那些鞑子会对这玩意畏之如虎。
“不过也幸亏这家伙死了,要不然只怕还得继续拖下去。”
长吁一口气,封铠稍感庆幸,远处的那些鞑子眼见张魁死了,一个个莫不是如丧考妣,心中斗志全失,再也无法抵挡城防军的进攻。
要么直接投降,要么被击毙。
没办法,那克虏炮就悬在众人脑袋之上,纵然如何顽抗,也不过是一炮就能够解决了,就这样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里便重新恢复了安宁。
等到枪声结束之后,王德昭也自战舰之上跃下来。
“他们已经被解决了?”
看着那些被抓捕起来的鞑子,王德昭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封铠点点头,回道:“没错。当然,我也要谢谢你。若非当初有你帮忙,我也不会这么轻松就击杀那家伙。要不然,还不知晓会闹出多少的事端来。”
因为对方乃是夜间行动的原因,所以没有惊扰到这里的工人,却是将损失降低到了极限。
而作为均州巡防使的封铠,当然明白若是均州造船厂遭到破坏,他又会背负着什么样的惩罚了。
如今没有惩罚,甚至还有可能被嘉奖,他当然感到庆幸。
王德昭摇摇头,却道:“这不过是我该行之事,你没有必要道谢。”虽是大仇得报,但自家族人却永远也无法复活,这令他感到悲哀,心中也被忧愁萦绕着,却是不知自己接下来又该如何?
他的仇人已经死了,自己若是继续置身此地,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了。
此时此刻,王德昭并不清楚自己又该前往何处!
“唉。节哀顺变,我相信你的亲人也不愿意你沉溺过去,忘却了自己的学业,明白吗?”封铠叹了一声,拍了拍王德昭的肩膀。
王德昭双目微亮,问道:“学业?”
“没错。若是我所料没错,你父亲当初将你送至长安,也定然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要不然为何让你进入真理学院?虽然中途出现了些许意外,但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你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完全可以回重修学业,我相信真理学院的那些教席应该明白这一点。”封铠劝道。
他虽是欣赏王德昭才华,想要将其留下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但如今王德昭不过双十年岁,正是学习的大好时机。
而且真理学院影响深远,远比加入军队要好得多,若是能够自其中毕业,在这个大争之世之中,日后也少不得飞黄腾达的机会。
远处,霞光泛起,却是旭日东升,将光明撒入大地之上。
王德昭心中阴霾为之一清,灵台也是明澈无比,俯身谢道:“多谢。”道谢之后,旋即转过身来,却是朝着那长安行去。
为了自己的父亲,也为了重振家族,他可不能就此消沉下去,唯有肩负着族人的期待,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