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国皇宫。
“皇上,宁王和宁王妃求见。”刘公公进来禀道。
“这么快就来了,让他们进来吧。”皇甫昊天大概可以猜到他们是想干什么,太皇太后自宁王妃去过以后就闭门礼佛了,看样子皇甫梁的确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放宁王回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刘公公出去后不久,宁王和宁王妃就进来了。
“参见皇上!”
“皇叔皇婶快起来吧,皇叔快坐,朕听说皇叔身子不适,本想去探望的,奈何事务太多,就一直没去,皇叔怎么不安心静养,不过看样子好像是好多了。”
“谢皇上关心,臣这是心病,好不了了,中年丧子,臣,咳咳!”宁王话没说完就咳嗽了起来,宁王妃在一边赶紧拍了拍,递了杯水:“王爷,慢点,您身子还没好利索,臣妾就说自己来就好了,您非要亲自来见皇上,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胡说什么,我当然要亲自来,难得跟皇上见一面,恐怕我时日无多,不知何时能去见我的儿子啊。”
“皇叔不要伤心,皇叔只要养好身体,皇婶也还年轻,再要一个就是了,千万不要亏了自己的身体啊,相信梁儿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伤痛的。”
“皇上啊,你看臣这个样子,恐怕半只脚已经迈进棺材了,子嗣的事无心也无力了,梁儿是臣灌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现在他没了,我只求能守着他的尸体了却遗憾,不想没人给他收尸啊。”宁王说到此处,泪都快流了出来,宁王妃在一旁也是抽泣起来。
皇甫昊天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心想这是要借故回去收尸办理后事了,如果不同意的话,只会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同意的话,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安,可是皇甫梁明明已经死了,宁王也算是病入膏肓,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罢了,总是自己的亲人,凡事不能做绝。
“皇叔说的是,这件事也是朕疏忽了,忙着捉拿刺客,竟然忘了梁儿的后事没有人处理,只是皇叔你如今生病,赶路的话着实有些勉强,不如让皇嫂先回去,等皇叔身体好些了再回去如何?”皇甫昊天说道。
“多谢皇上关爱,只是臣现在无心养病,但求能见到梁儿最后一面,否则日后只能对着石碑落泪,臣宁愿死在去见他的路上,也不愿意在等待中渐渐消亡,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求皇上成全臣的一片心吧!”宁王支撑着想要跪下去,被皇甫昊天拦住了,宁王妃又牢牢的搀住了他。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皇祖母那里,如果同意皇叔的决定,那么朕就送皇叔皇婶一程,连带着朕的一份,皇祖母的一份心意也给梁儿带去吧。”
“谢皇上,臣替犬子谢皇上恩德。”
“好了,皇叔不宜多吹风,皇嫂还是扶着皇叔回去休息吧,什么时候启程跟朕说一声,朕让人安排。”
“回皇上,我们想今日就走。”宁王妃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急。”皇甫昊天有些意外,看来宁王妃那天去找太皇太后就是去告辞的了。
“是这样的,梁儿的尸首已经被捞了上来,就必须在七天之内安葬,而京都距离封地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三四日的路程,所以我们不想耽搁了,毕竟多耽搁一天,梁儿就晚一天入土为安。昨日臣妾在太皇太后宫里遇到皇上,其实臣妾就是先去跟她老人家辞行的。”宁王妃直接说出了今日必走的理由,让皇甫昊天在没有理由拒绝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人立刻去准备马匹车辆,刘公公!”
“皇上,老奴在。”
“去准备最快的马和最舒适的马车,今日必须准备好,留着宁王宁王妃上路用。”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准备。”刘公公赶忙退下了。
皇甫昊天转过身:“皇嫂,你是怎么知道梁儿的尸首被人打捞上来了呢,这件事可是连朕也不知道啊,朕还想着梁儿可能没有死呢,也跟太皇太后说会全力追查的,只是没想到,皇嫂的消息会比朕的还要确切啊。”
宁王妃心下一紧,刚才为了早点离开才说了那么多,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说的太多了吗,把不应该说的也说出去了,原来皇上根本不知道已经找到尸体的事情,怪不得他会再三推托他们要回去的事,真是有些心急了。
“皇上,臣妾也是刚收到封地传回来的信鸽,因为太过忧心梁儿的生死,这才在昨夜偷偷放了一只鸽子回去问明情况,没想到却惹得皇上吃疑,实在是臣妾做法欠妥,坏了宫中的规矩,臣妾愿意受罚。”宁王妃跪下回禀,所谓的鸽子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再快的鸽子也不可能飞了一夜就飞到了,可是皇上并不知道,如果不这么说,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皇嫂也是爱子心切,就是比皇叔坚强冷静的多,不愧是女中豪杰啊,皇叔,得妻如此,实乃人生大幸啊。”
“皇上过奖了,臣这福分还得归功于先皇所赐,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先皇赏赐的几个奴婢中有王妃,臣恐怕不会有今天的幸运。”宁王感慨道,当时他也怀疑过余香香的身份,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放下了戒心,再加上两人情投意合,结为了夫妻,更没有理由去猜测去怀疑了,如果连夫妻都不能信任,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父皇还促成了这么一段良缘啊,皇叔皇婶真是有缘千里一线牵,怪不得简单皇婶总觉得很亲切呢,说不定小时候朕还见过你呢。”皇甫昊天笑着说道,随即就不再笑了,毕竟刚发生丧事,太过开心显得不合礼数。
“皇上说笑了,臣妾只是宫女出身,当初也只是刚刚进宫而已,哪里见过皇上呢,估计是皇上记错了吧,毕竟臣妾的长相没什么特别,相似的人也很多。”宁王妃有点觉得皇甫昊天这是故意在提示宁王,他到底想干什么,戳穿自己的真实身份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啊。
“皇婶说的有理,许是朕记错了。”皇甫昊天随意遮掩了过去,可他越是如此,宁王的心里越是觉得奇怪,皇甫昊天从小就是打破砂锅的性子,什么事从不含糊,怎么这次总是顺着香香的话说呢,还有,如果皇甫昊天见过香香,那岂不是皇甫煜召见过香香,这又说明了什么,不,不会的,香香自来到王府,就没有过异常的举动,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他不利的事,一定是皇上在故意挑拨,他已经失去儿子了,不能再失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