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蔡丹赶紧说道,“四哥,你把土豆再冲一下。”
蔡五哥嘟囔着,“就你事多。”
还是不情不愿的给土豆冲了遍水。
蔡丹可不背锅,她是甩锅小能手来着,“咱俩谁事多,我可没要求给土豆刮皮,还不是你吃不惯非得要刮的吗。”
不但如此,人家还把工具都准备好了。
也不知道给哪儿捡了一块玻璃片,别说还特别好使,比菜刀刮的还好,一点不刮肉。
蔡母也是看到这一点,也没拦着。
蔡五哥哼哼着把土豆给切了。
“老五,你顺手切点葱花和辣椒。”蔡四哥头也不抬的说道。
蔡五哥刚想把蔡丹放下,只能继续切了。
蔡丹看着盆子里摘好掰成段的豆角,“四哥,豆角是不是有些多了。”
这么一筐加那么多土豆,都得大半锅了,还有拌蔬菜段呢。
这菜一过夜味道就差很多。
蔡四哥点头,“是多了,今晚炖一半就够了,剩下的留着明天吃。行了,剩下的我来,你把老豆角皮和豆角筋给猪送去。”
蔡丹又摘了几根,看到就剩一个筐底了,才开始收拾。
将东西扔进猪圈,看到俩头大肥猪正在闷头吃猪草。
家里这两头猪可是好生活,晚上还有顿夜宵呢。
又去看看鸡食盆,她给添了些清水。
又去鸡窝摸了鸡蛋,太阳快下山了。
今天蔡母回来的有些晚啊,那碗羊奶彻底凉了。
蔡丹决定回头再热热。
她要努力扭转一下蔡母对奶的腥膻难喝的印象。
蔡五哥已经彻底拜倒在羊奶脚下了。
蔡四哥看来也是喜欢的。
观察一下后续反应,只要不严重,羊奶就要经常喝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必须解释一下,本来不会这么晚的(还是晚的,这个不赖),闹肚子去了趟厕所,刷抖音,然后就时光匆匆了:-)
第80章 商量盖房子
蔡四哥、蔡五哥交了放牛羊的工作, 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他们要去镇上中学读书了。
吃完晚饭,蔡母烧了不少热水, 让两人擦洗一下,顺便把头发洗了。
之后更是拿出两套衣服。
两套仿军装。
这是如今最时髦的衣服款式,没有之一。
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
“换上试试。”蔡母笑着看着自己俩儿子。
一晃都这么大了啊。
蔡四哥、蔡五哥对视一眼, 迫不及待开始穿衣服。
蔡丹看到两人麻溜把自己脱剩一条大裤衩, 表示已经习惯了。
还不忘看了眼两人的肋骨,没有那么根根分明了,有些肉了。
“娘,我穿好了。”蔡五哥抻了抻衣服,前后转了转,让蔡母她们看清楚。
蔡母伸手帮两人整理了下领子,“正合身。明天就穿着上学吧。”
她故意做的合身一些,但在衣边都多窝了一块, 回头儿子长个了, 还可以放出来,这样衣服就能多穿两年。
家里是有钱了,可是布匹仍然不好买啊。
蔡四哥抿抿嘴,“娘, 给我缝两块补丁吧。”
蔡母叹口气,“不至于吧。”
蔡丹立马劝道, “娘你就听四哥的吧, 在村子里肯定是不至于,都是亲戚,但是在外头还是别太惹眼了。”
蔡五哥低头不吭声,他的沉默也表明了他的不愿意, 他一点不希望新衣服上有补丁。
蔡四哥扭头和他说,“明天早点起来,我们跑着去上学,也别带水壶。”
蔡五哥皱着眉头,“那姑父不是白替我们买自行车了。”
蔡丹低声说了几句,“前两天姑父去县里,说是看到有人被绑板子批、斗,剃了阴阳头,砸的一身是血,抄家的也不少,彻底乱了。”
蔡母叹口气,有些不解,“你说现在的日子慢慢变好了,他们这是闹啥呢。”
蔡丹也很不懂,这个问题太过复杂了。
蔡五哥丧着脸,“娘不用给我这衣服缝补丁,我明个穿那套旧的。”
到底不舍得新衣服。
大不了放假在家里穿,不穿学校就是了。
蔡四哥摸着身上的新衣服,“娘,我也穿旧的吧,再穿一个多月就该穿棉袄了。”
蔡母决定不添乱,“随你们吧。”
又嘟囔了句,“那帮人图啥。”
蔡丹不愿意气氛被破坏,毕竟明天俩哥就开学了,穿不穿新衣服其实不重要,开心就好,故意打岔道,“娘,我的棉袄塞不进去了。”
去年她后来只能穿个背心,要不然扣子都系不上。
今年更别指望了。
“你的棉袄得拆了重做。”蔡母早有打算,“用黑布给你接两圈。”
蔡丹想要那眼色土黄配黑,无所谓了,“行啊。娘,我能不能要个褥子。”
蔡母不理解,“为啥不是被子?要褥子干啥,炕那么热乎。”
蔡四哥、蔡五哥也都老向蔡丹。
蔡丹有些尴尬,“就是有些硌人。”
睡醒之后屁股疼。
蔡五哥教她,“别脱衣服睡啊。我就不硌汀。”
蔡母却是很理解闺女,小时候她也这样,闺女的皮肤皮子就是比小子细发。
她随着年纪大了,皮肤糙了才不硌的。
“家里倒是有不少黑布,就是缺棉花。”蔡母皱着眉头,在想怎么能弄些棉花。
蔡丹没想到蔡母居然没呵斥她,好像很赞同的样子,机不可失,“娘,我明天问问姑父,他今年也需要不少棉花。”
不说别的,多了俩小表弟,咋地不多做两个被子,也是需要棉花的啊。
蔡母点点头,“你别难为你姑父,没有就算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她已经想到用粮食换棉花票了。
反正今年的粮食指定是吃不了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快睡觉吧,明早我早点喊你俩。”蔡母对着蔡四哥、蔡五哥说道。
蔡丹突然想到,“娘,得给他们带中午饭。”
既然不骑自行车,中午就不能回家了。
蔡母懊恼的拍了下额头,“我去发点二合面,明天早上烙饼。你们去睡。”
蔡丹看到没地方需要她帮忙,上炕铺床睡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母亲也进了被窝,后来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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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睿、小励都上学去了。”蔡姑父一边看账本一边问道。
蔡丹点头,“嗯,没骑自行车,连宝贝的军用水壶也没拿。”
蔡姑父抬头叹口气,“这世道…”摇摇头,没再说下去。“小心点是好的。”
蔡丹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姑父,你上次说…政府大院被冲击了,咱们这里会不会受影响啊。”
这才是她害怕的。
这场运动还有七年才会结束,他们四大队好不容易生活的好点了,她可不想受影响。
她就这么点格局了。
蔡姑父摇头,“没事,咱们县的县长比较强势,联合了警察局,不怕那些人武装夺权。闹不到咱们这儿。”
有些话却是不能说,他们这位县长将和他做对的革、委会主任搞下去了,换了自己人。
以后的“做对”就和演戏差不多了。
他作为县长的心腹,自然也是出了力的。
对于外边的乱像也是那位有意纵容,就怕外人看出点什么。
只要那位县长在,他们四大队就是稳的。
加上四大队都是亲戚,又和县城距离不近,外头那些事“传染”不到这。
他也不会允许就是了。
蔡丹听了蔡姑父的保证,很是安心了,“姑父,我棉袄都小了,今年还能不能换布匹和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