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归黎转过头看向了谢思宜。
谢思宜这会儿满脸疑惑，眼底又都是担忧。
她应该是想不通，林归黎跟秦雯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花这么大精力跟秦雯过不去。
虽然秦雯在节目里的时候确实欺负过林归黎，但估计按照林归黎之前的性格来看，肯定不会因为这事儿就耿耿于怀。
离神想了一会儿，然后对谢思宜说：“我怀疑我爱豆的死和陈甘棠有关。”
谢思宜听到林归黎这么说，立马愣住了，眼睛瞪了老大：“你、你是说……离神？”
谢思宜满脸不可置信，“归黎，这话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啊，陈总是离神的亲妈，哪里会有亲妈害自己女儿的呢？”
谢思宜觉得，陈甘棠这个人虽然势利了一点儿，但好像也没什么人品上的问题吧。
离神死之后她有些言论确实是不太合适，但可能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吧，毕竟离神是背着一身黑料死去的。
而且，林归黎现在的情况，得罪陈甘棠，也没什么好处。
“有什么不可能的，古代后宫野史里为了上位弄死自己孩子的女人还少？”林归黎拍了一下谢思宜的脑门儿，只觉得她太天真了。
谢思宜瘪瘪嘴：“那能一样吗，这都快二十二世纪了，大清亡了几百年了啊！”
谢思宜不愧是傻白甜，林归黎想了想，循循善诱引导着她。
“好，你动脑筋想想，如果她们母女两个人感情真的很好，陈甘棠为什么在离神死之后马上就签了秦雯？”
“外界不知道离神和秦雯不和就罢了，她这个‘亲妈’能不知道吗？要是你，你会在自己宝贝女儿去世之后没多久，马上就把她的死对头给签下来吗？”
林归黎连着抛出了两个问题，每个问题都格外地犀利。
谢思宜被林归黎问得恍然大悟，她抬起手来拍了拍脑袋，“是啊！你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虽然秦雯在外面装得一副跟离神很好的样子，但两家的粉丝都知道，秦雯私下嫉妒死了离神。
离神在的时候，秦雯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头之地。
两家团队基本上也是针锋相对的，当然了，秦雯实力不济，咖位也拼不过离神，她的团队就算吹出花来也没用，她的条件就是硬伤。
就算她去整容，气质上也拼不过离神。
林归黎看到谢思宜顿悟表情，扬起了下巴：“现在明白了？”
谢思宜点点头，“明白了。不过，归黎，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啊……”
谢思宜还是有些感慨。
以前林归黎虽然也不算傻，但真的没有现在这么精明。
“怎么，你希望我一直傻白甜下去啊？”林归黎不是第一次听谢思宜这么感慨了，她抬起手来拍了一下谢思宜的脑门，“我再傻白甜，就被人联合起来欺负死了。”
“那你应该是没打算跟晨钟签约吧？”谢思宜跟林归黎确认了一遍。
林归黎摇摇头，“当然不签，晨钟的管理烂透了，陈甘棠只是想通过我搭上何家这条线弥补亏空。”
谢思宜哼了一声，“真是奸商，还好你聪明，及时看穿了她的想法。”
“不过，归黎，你接下来是要从她那边查离神的事儿吗？”谢思宜盘算了一下，忍不住提醒林归黎：“我觉得陈甘棠这个人还挺阴险的，你私下跟她接触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啊。”
林归黎勾了勾嘴唇，她想了下自己的计划，然后笑着说：“不急，先让她们窝里斗。”
林归黎说“窝里斗”，谢思宜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也是哦，秦雯本来就看不惯你在节目里抢她风头，现在陈甘棠要签你，秦雯肯定气急败坏了。”谢思宜想到秦雯刚刚那个扭曲的表情，一脸的嫌弃。
好歹也是个模特吧，连点儿表情管理的功课都没做过。
那张狰狞的脸，要是被媒体拍下来了，她温婉可人的人设也就塌得差不多了。
林归黎嗤笑了一声，“她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
“离神死之后，秦雯、陈甘棠、江恺诺，这三个都在吃人血馒头。秦雯靠着装模作样接下了原本属于离神的代言，陈甘棠看到秦雯有大红的趋势就签下她圈钱，江恺诺时不时就在节目和采访里提起离神，为自己立深情男友人设。这三个人狼狈为奸，真是恶心透顶。”
想到了他们三个人的种种行为，林归黎是真的生理性地恶心，快要吐出来了。
这三个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游戏，才刚刚开始，她要一步一步地，看着他们绝望，从云端坠入悬崖。
“是啊，我之前就觉得江恺诺很恶心！”谢思宜对林归黎的话表示赞同，“他好假，录节目的时候装模作样的，每次他一提离神就上热搜，还一堆人夸他深情……卖人设太明显了，呕。”
谢思宜之前本来对江恺诺印象还可以，自打上次录综艺近距离接触了江恺诺之后，谢思宜就觉得，江恺诺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癌。
“当年离神真是瞎了眼了才跟他在一起的吧？！”谢思宜咦了一声，一脸嫌弃，“油腻死了！”
离神本神：“嗯，我猜也是。”
“等等，我突然开了个脑洞……”谢思宜灵光一现，她看着林归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既然你怀疑陈甘棠和离神的死有关，那……有没有可能，陈甘棠一直在利用离神圈钱，顺便派人监视她？我怀疑江恺诺就是她安排到离神身边的！”
林归黎赞许地看着谢思宜，“你还挺聪明。”
谢思宜：“我猜对啦？”
林归黎点点头，“嗯，这个事情我问过欢欢，她也是这么怀疑的。不过她手上也没证据。”
跟林归黎分析了一会儿情况之后，谢思宜明白了她和陈甘棠谈话的目的。
林归黎一直很喜欢离神，离神死得蹊跷，林归黎想查明真相替爱豆伸冤，这做法完全没毛病。
………
回去的路上，谢思宜才想起来跟林归黎聊正事儿。
想到秦雯刚刚在办公室外偷听的事儿，谢思宜提醒林归黎：“对啦，陈甘棠给的礼服你可千万不能穿啊，秦雯刚刚都听到你要穿礼服了，她肯定要在背后出幺蛾子，你穿了，就上当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
“嗯，我已经安排了。”林归黎点点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谢思宜：“？”
林归黎：“秦雯找人做了高仿礼服调包，她想让我穿高仿翻车。”
谢思宜马上就猜到了其他的事情：“然后她穿正版高定，你们两个人撞衫，到时候媒体再一扒皮，你穿了高仿，从此之后就没办法在时尚圈混了。”
林归黎：“嗯哼。”
谢思宜不屑：“呸，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你现在可是拿了复仇剧本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主，会被她这种无聊的手段算计到吗？”
林归黎被谢思宜的言论逗笑了，这小姑娘，嘴巴够甜的啊。
………
纪梵希发布会前一天，何厉琛结束了这一轮的训练，离开了游泳队。
何厉琛从游泳队出来之后，第一时间给林归黎打了电话。
林归黎并不知道何厉琛放假的事儿。
看到何厉琛在原本该训练的时间打电话过来，林归黎犹豫了一下才接听。
接电话的时候，林归黎刚拿了那件高仿的礼服从晨钟出来，正准备去杂志社找宋惊蛰。
接起电话，林归黎便听到了那道清澈又性感的少年音：“在哪里？”
林归黎有好几天没听过何厉琛的声音了。
其实何厉琛归队也没多久，但是他们两个人没什么机会打电话，基本上就是微信聊几句。
林归黎不想耽误他训练，所以微信聊得也不多。
现在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林归黎有些恍惚。
不，准确来说，是荡漾。
之前她怎么没发现何厉琛的声音这么好听？
“怎么不说话？”何厉琛等了快半分钟都没等到林归黎的回复，有些急了。
林归黎回过神来，问他：“你没去训练？”
何厉琛：“一段训练结束了，下周真人秀录第二期，我放假。”
林归黎：“……”
是哦，她怎么忘记这茬了。
“在哪里？我去找你。”何厉琛说完之后，又在后面跟了一句：“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