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清冷的学校门口站着黑压压一排黑衣人,清一色的黑色商务车停了两排。
见她过来,黑衣人自动分立两侧,让出一条路来,同时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近一米九的身高,裁剪合体的西装衬着他出色的身形,步伐从容,一派矜贵。
路灯照着男人英俊得完美无暇的脸有如神赐,一双冷冽的眸子盯着左小右,嗜血而张狂。
如果这只是平时的一个路人,左小右看见这样出色的男人一定会跟小优一道犯花痴,可是现在她却莫名的心口一紧。
怎么了,怎么了?他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她哪里做不好了?要亲自来?会不会影响孤儿院。
“左小右!”
“到。”
男人从齿缝里迸出三个字,左小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正站好,回答他。
等她从自己的过激反应中回过神来时,男人精致的五官已经在眼前放大。
“谁让你走的?”夜睿捏着她的肩膀一分力气也没舍下,狭长妖娆的眼眸此刻尽是暴戾之气。
左小右觉得自己的肩胛骨要碎了,可是她还是不敢吭一声,只好咬着牙忍着痛回答:“你,你让我回去的。”
“还真是会说谎。”男人一把把她接近自己,手穿过她纤细的脖颈缓缓向下探去,“这么不听话,显然是要惩罚。”
“我,我没有不听话。就是你自己让我走的。”男人的手已经滑到体内,左小右要哭了,可是又不敢哭,只好拼命解释,“是你的说的,你说醒了就走。真的是你说的。你不要这样。”
这里是学校,虽然暑假没什么人,可是还是有一些学生留下来复习或者打工,还是会有人看见的。
夜睿显然没有这种意识,他已经解开她胸前一个扣子,然后缓缓向下。
“不要,求你,不要在这里。不要。真的是你让我走的,真的。求你回忆一下,真的,真……”左小右连忙捂他继续往下解扣子的手,低声哀求,“请你回忆一下,真的是你让我走的。”
然而男人根本不跟她在一个频道,他死死地盯着她阻止自己的手,冷声道:“你在拒绝吗?”
左小右打了个激灵,连忙收开手,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看着他又往下解开一个扣,左小右又羞又急,只能不停地求着:“求你了,好好回忆一下,真的是你让我走的。真的……求你,不要在这里……”
胸前一凉,同时一片温热覆上,左小右终于崩溃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让我走的。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呜呜……”
夜睿愣住了,看着她张着嘴闭着眼嚎啕痛哭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如果不是眼里不断流露了眼泪,他还以为她是在笑呢。
竟然有人哭得跟笑似的,露出光洁的牙齿,唇角上扬。
“不在这里就不在这里,哭什么。难看死了。”夜睿突然声音软了下来,所有黑衣人脊背都紧了紧,只有左小右还在继续哭,“为什么这么欺负人,明明就是你自己让我走的。呜呜……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呜呜……”
“我让你跟我走,可没让你一个人走。”夜睿替她扣回了衣扣,顺了顺她的头发。觉得手感挺好,又摸了几下。嗯,很舒服。
夜睿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好像起了安抚作用,左小右慢慢停止了哭,抬头看他,抽咽道:“你说的,醒了就走。”
“是,醒了一起走。”夜睿拉着她的手,径自把她塞进了车内。
“去哪里?”左小右擦了擦眼泪。随即又沮丧了,去哪里都是要给他做解药而已。
十亿,她什么时候可以赚到十亿。
不用十亿也行,只要有钱可以盖一间孤儿院就可以了。
“想什么?”夜睿把她拽进怀里,前面的司机非常明理的拉下了前后座的隔帘。
左小右脸又红了,看着他喃喃:“不是、不是刚解过的。”
“上来。”男人完全无视问题,一把把她拽到自己身上跨坐着。
下车的时候,左小右的头一直是低着的,她不知道司机会怎么看她。她更不明白夜睿是怎么做到,在车里做完那种事情后还能那样淡定的对司机发号司令。
“这段时间住这里。我需要你随叫随到。”夜睿拉着她在一排台阶前站住。
左小右这才抬头,眼前的一切又把她惊着了。
这是城堡吗?这怎么会这么大?
“夜睿居?!”
“进去。”
左小右还没清大门口的青石刻字,就被夜睿推进了大门。
刚一进门,整整齐齐左右两排站着制服女仆,领头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跟西蒙有些相似。
“少爷回来了。”中年男人冲夜睿一鞠躬。身后所有女仆都整整齐齐的冲夜睿鞠躬。就连跟在夜睿身旁的左小右都一同被鞠进去了。
“靳叔。”夜睿冲中年男人点点头,“准备宵夜,两人份。”
“是,少爷。”靳叔冲夜睿鞠躬后带着两名女仆转身去了厨房。
夜睿的腿很长,脚步本身快,左小右其实有一米六八,女生中个子算高的,可是跟夜睿几乎一路都在小跑。
接下来的时间她没有多话。
哭过一次夜睿能放过她,她已经很知足了。只要夜睿不在公共场合做那种事情,她都能忍受。像陈院长说的一样,十个亿,不是一般人能舍弃的。
左小右告诉自己这很值,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她要做好“解药”的本份。
夜睿把她带到一个堪比孤儿院大小的房间内,告诉她:“这一阵都住这里,随时满足我。”
啊?!
什么什么意思?!
左小右想了想,还是先弄清楚,免得又出误会:“不,不是你在被人下药的情况下,我,我才需要……但是,你应该不会天天被下药吧?”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还需要打暑期工。”
“打工?”男人妖娆的眼眸闪过一抹不屑,随手抽出一张支票亮在她面前,“够不够?”
在看到她生命中不曾出现过的数额时,左小右眼前一片模糊,心里闷地厉害,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锤子重重锤在了她的胸口,敲碎了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数字“1”后那一串飘逸的尾数仿佛是一张张讥笑她的脸,笑她卑微,笑她羞耻,笑她没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