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呆呆地看向夜睿,“你,你要送我去学校?”
夜睿傲慢地挑了挑眉,“顺路。”
呼!
左小右顿时松了一口气,闪身钻进车里。她刚刚是怎么了,竟然会以为夜睿是要陪着她去报到。
想也是,夜睿就算是为了不让她跑,最多也就找个保镖跟着自己,怎么可能会亲自监视。
“谢谢少爷。”左小右紧紧地靠着车的一边,跟夜睿保持着距离。双目直视前方,不敢左右晃荡。她可没有忘记,清晨这个男人的邪恶变态的一面。
夜睿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双手修长的手指交握着放在腿上。冷声命令,“左小右,给我背诗。”
“诗?什么诗?”左小右猛地回过头去,刚好撞上夜睿浩若烟海的眸子幽深的瞳孔深不见底,深深地吸引着她。
“会背的诗都背一遍。”夜睿淡道,眉宇间闪过一抹浅浅的倦容。
左小右心一软,立刻忘却所有,柔声问,“很累吗?”
夜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扫了她一眼,以极为平淡的语气道,“还不是为了满足你。”
左小右小脸瞬间一片通红,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叫你嘴欠。
可是,平静下来之后,为什么她竟然感受到他语气中有那么一丢丢的幽怨?
呸呸呸,幽怨什么,她应该在意的是夜睿为什么总能把那种流氓的话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就好像你吃了吗一样自然。
因为变态的缘故吗?
为了避免夜睿再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淫话”来,左小右决定给他背诗。
她会的诗并不多,毕竟她不是什么文学爱好者,她唯一会背的诗就是那首《一颗会开花的树》。
她轻声背诵着,“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终于把我化做一颗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她轻声地背诵着,渐渐沉浸其中,叹息着。
如果可以,她宁愿化为一颗树,长在夜睿卧室的窗口,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可以为他绽开最美的花朵。
爱而不得,她宁愿退而守护。那样起码那份爱自尊而高傲。不像现在不是被无视就是被踩踏。
左小右轻声叹息着,肩膀一沉,她转过头,发现夜睿竟然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沉沉睡去。
夜睿的身躯很高大,左小右怕他倚得辛苦,立刻坐直了身子,尽量防止他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滑下去。
不得不说夜睿的脑袋很重,左小右撑到后来左边肩膀往下都麻了。
西蒙透过后视镜看着左小右一动都不敢动的样子,心里一阵宽慰又是一阵叹息。少爷不让左小右代替莫茵贝真的太可惜了。这个世上能再找一个像左小右这样忠诚可靠的很难了。
车到学校门口,刚一停下,夜睿就醒了。
左小右推开车门,冲他挥挥手,“谢谢少爷,再见。我报到完就回去了。”
说完站在一旁等着夜睿的车开走,才往校门口走。
走进校门左小右就开始捶打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夜睿的头可真够重。
她不知的是这一切都被悄然返的夜睿看在眼里。
“左小右,为什么不叫醒我?”夜睿幽深的墨瞳里闪过一抹疑惑。刚刚他竟然在车上睡着了,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左小姐怕吵醒你。”西蒙道,轻叹,“左小姐不参加‘夜计划’太遗憾了。”
遗憾吗?夜睿看着那道渐渐融入人群的人影,眸光一闪。‘夜计划’有多危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最初西蒙给左小右签那份人生意外险的原因。
现在,失去她才会遗憾吧。
“小右,离开夜睿居就有无限可能。”靳叔的话再次清晰的呈现。而眼前的一切也很好的诠释了靳叔的猜测。
左小右从一进门开始就有人纷纷上来扫招呼,她总是亲和而得体的跟每个人微笑,充满了阳光。
离开夜睿居的左小右,是这样的。
在夜睿居左小右也会笑,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脸上的笑容像太阳一样,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那样舒心。
左小右刚一进门就有社团的同学过来招呼,“小右,小右今年加入我们社团吗?去年你帮话剧社演的那个角色很好,不如加入我们歌剧社?”
“对不起哦学长,我要打工,没有办法参加社团的彩排。”看着人家失落的样子,左小右会立刻补充,“如果有什么角色需要我帮忙我都可以哦。比如什么花啊,树啊什么的,我都可以演。”
“讨厌,谁要你来演树啦。我们又不缺树。”同学们打闹着左小右就走过去了。
啊,学校真好。
左小右感受着温煦的阳光,眼前一片明媚。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啊。
“小右,小右你来啦。”小优的声音远远地破空而来,同时人也跟着飞奔过来。
左小右立刻张开双臂迎接着小优的到达,结果半路杀出一个胡一青。呆头鹅一样向左小右冲过来。
“小右,你可来了。我打你手机都没有接。”胡一青站在左小右面前,高兴的直跳脚。
小优一个没刹住重重地撞在了胡一青的后背,胡一青又重重地向左小右扑去。
左小右连忙侧身闪开,小优和胡一青就撞在了一起,倒在地上。
“嗳,小优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撞死我了。”胡一青摸着自己的腰,在地上夸张地扭动道,“哎哟喂,我的老腰喂。”
小优一咕噜爬了起来,见胡一青还在地上,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装什么呀,那家腰是豆腐做的啊。”
胡一青不服气地爬起来,对左小右道,“小右,你给评评理,她撞了我还踢了我,她还说我的不是。怎么这世上还有这么野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