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亦勋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就如你听到的那样。粟基毒液就是让人不断的透支生命,他从八岁就中了,现在还没死,还真是命大。”
左小右脸色一片苍白,一颗心沉沉跌了下去,浑身冷地透彻。她就知道夜睿这种持续性肯定对身体不好,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死。
夜睿竟然会死……
左小右捂着阵阵抽痛的胸口,苍白的小脸带着一点点希冀问,“如果有解药呢?”
辰亦勋轻蔑道,“解药又怎么会给他?”
左小右踉跄地后退一步,身体无力地靠着窗棂。
是啊,既然下了毒又怎么会给他解药。否则,夜睿之前又怎么会让她去偷解药。
偷解药,左小右眼底一亮,垂下头看着脚尖没有说话,脑子却飞速的运转着。辰亦勋这副笃定的样子,说不定他手里就有解药,再不济他也知道解药在哪里。
左小右疼痛的心开始变得雀跃,因为夜睿不允许她离开,她都不敢去向西蒙打听到底要怎么才能偷到解药,现在,说不定就是机会。
辰亦勋走到窗前,站在左小右面前,倚着窗棂看着她。女孩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可是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那欣长而浓密的睫羽轻扇着,一轻薄而轻透的水珠覆于其上,仿佛精灵透明的羽翅,空灵而脆弱,仿佛只要稍稍碰触就会轻易的消失不见。
辰亦勋心底一动,虽然他对左小右有些好感,但是把她带到这里最大的原因就是逼夜睿崩溃。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底情绪悸动,终于明白为什么夜睿会看上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儿。她真的让男人为之疯狂,倾尽一切去保护的欲望。
这样,更好!起码他不必委屈自己。
辰亦勋伸手,抬起左小右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邪恶而淫斜的笑意,“做我的女人,嗯?夜睿能给的一切我都能给。”
左小右下意识用力地拍掉他的手,“滚开。”
辰亦勋脸色一变,猛得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地拉向自己,紧紧地搂住她。疯狂而急促的气息一阵阵打在左小右的头顶,他的气息凌乱地带着毫不掩藏的冒进,“你是不是喜欢这样?喜欢被硬上?”
“变态,神经病,放开我!”
左小右疯狂地挣扎着,但她的力气终究比不过辰亦勋,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最后只能被他牢牢箍在怀里,无力反抗。
辰亦勋贪婪地盯着她的脸,呼吸全喷在她的脸上,眼里有些痴迷,“左小右,你真美,难怪夜睿会不顾家族利益撕毁跟克莱斯家族的婚约。我也愿意,跟着我。他能给的一切我都能给。”
左不右神情渐冷,她撇过头,阴冷地开口,“你根本不配跟夜睿比。”
辰亦勋脸色一沉,“你说什么?你说我比不上那个残废?”
“夜睿不是残废,他好的很。他永远都会好的。而你,很快就会变成残废。”左小右狠狠地盯着他,突然抬着膝盖往上一顶。
辰亦勋急急后退,“左小右你怎么这么狠毒,把我变成死亡了,你以后可要守活寡的。”
左小右冷冷地盯着她,“我是夜睿的女人,这辈子都会是他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喜欢我。”她的眼里闪着无限的轻蔑,“想拿我威胁夜睿什么吧?你可真没用,自己赢不过夜睿就绑女人威胁。”
辰亦勋脸色狰狞的可怕,但很快就变得邪恶森然,一步步逼近左小右,“我是不是不如夜睿,你试过就知道了。”
左小右脸色大变,“你可真恶心!”
辰亦勋一点都介意,反而颇为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你的声音真好听,连骂人的声音都软得像在抚摸。”
左小右看着他一副准备入侵的模样,震惊的后退一步,“你别过来,夜睿很快就会找到我的。到时候夜睿一定会告你绑架,告你……”
“嘘!”辰亦勋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微仰着头,半闭着眼睛。他摊开双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所以我们要在夜睿出现前来一次,让你知道我的能力,让你感受到我的力量和爱意。等你再次看到夜睿的时候你已经完全不想跟他走了。那样,又会有什么绑架?”看着她,一脸沉迷,“这只是我们情侣之间……”
不,她不能让这个男人碰自己。
“滚开!”左小右脸色越发地冰冷,耳边听着山风吹过山谷的声音。突然一把推开了窗户,飞快的抬起一脚迈出窗外,骑在窗户上,冷冷地看着已经逼到眼前的辰亦勋,“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神情有些绝望,“反正夜睿也没有几年了,不如我先走了也一样。”
“随便你。”辰亦勋抱着手倚着窗台看着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完全不在意的模样,“你死了夜睿自然就疯掉了,说不定还会殉情。我们解决起来更方便。”
山风将左小右的头发吹散,凌乱地在空中飞舞着。她拂开了遮住眼睛的长发,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但是那空茫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她抬起另外一只脚往外挪。
她的脸色非常平静,带着一种另人可怕的决绝。
她没有家,没有亲人,无牵无挂。如果夜睿真的会死,她宁愿自私的死在他前面。
辰亦勋看着她单薄的身影,那么瘦弱的身体,却如此决绝地坐在围栏上。
她的长发被大风吹得飞扬,身上的衣裙也随风而舞,就像透明的精灵正在缓缓消失。
辰亦勋心里打了个激灵,突然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抱住。心脏紧张地跳动着,他害怕了。
辰蛮勋很顺利地抱左小右从窗上抱了下来。
只是一落地,左小右就挣开的他,无力地往房间中央走,像没有躯体的幽魂,带着苍白而透明的空灵般的美感。
她赤着脚,雪白的玉足,身姿轻曼,那柔软的背影却像一道魔咒紧紧地扎进了辰亦勋的心里,再也无法拔出。
“你能救我一次,却救不了我第二次。”左小右轻声道。她的声音淡的仿佛将一切都看淡了,仿佛幽灵无所有,所以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