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文龙让心理医生催眠她,让她变成一个疯子。”佐薰眼里闪过一抹癫狂,“你不是要给莱茵报仇么?去,杀了他,杀了他啊。哈哈^”
夜睿冷傲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不屑而轻蔑,“如果你只是想撺掇我弑父,你就可以带着所有的不甘和遗憾死去。”
佐薰突然害怕了,但那习惯性高傲的姿态让她声厉内荏地喝道,“你想杀我么?你敢?我是女皇陛下亲封的贵族,除了女皇谁都没有资格杀我。”
左小右那一瞬间为她悲哀,佐薰一生都在执着家族荣耀,女皇给的尊荣。她却不知这样的荣华富贵握于他人之手,予给予收都是别人的一念之间。
夜睿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冷漠道,“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这个世上想要你死的人那么多,只要稍有风声知道你在这里,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莱茵是被佐依害死的,莱茵最相信佐依,是佐依给她吃了治头疼的药,是佐依害死了莱茵。”佐薰恶狠狠地嘶吼着,“夜睿跟左小右在一起,莱茵不会原谅你的,她不会!”
“砰!”
突然佐薰的身体带着那沉重的铁链狠狠地砸在墙上,那沉重的撞击从后背一直穿透到她前胸,痛得她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刚要说话,一张嘴就呕吐一口血来。
夜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送你一句话,夜文龙这一生都会好好活着,活在因为你而一无所有的人生里。你可真让我恶心,这世上最龌蹉的东西都没有你让人更恶心。”
首先撺掇自己弑父,又挑唆自己跟左小右分手。
他本来想要留着她的命好好折磨她,现在,很好,活着这么让人恶心,还是死了好。
看了辰亦梵一眼,“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再需要水电食物。”讪然回头,“她已经不配活着。”
夜睿牵着左小右走了,来到门口的时候云嫂说她想留下来再照顾佐薰一夜。
夜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母亲埋在z国夜睿居。”
云嫂眸光一闪,眼眸有些红,即刻垂下头去,“少爷。”
回程的路上,左小右有些担心地握了握夜睿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剧烈起伏的胸口却出卖了她此时的紧张。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虽然佐薰最后这一番看起来狂乱不堪,但是稍一整理知道可以知道。莱茵最初犯了头痛症是佐依介绍了医生,而夜文龙则在后买通了医生给莱茵吃了混乱神经的药……这样推测出来,似乎逻辑也正确。
左小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夜睿,他会不会也跟自己的想法一样,会不会也怀疑……
“怎么?”夜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紧张兮兮地模样,心里一阵愉悦,却仍蹙了眉看向窗外,一副凝重思索的模样。
这几天左小右天天憋着自己,合该这会憋憋她。
到最后,终于是左小右沉不住气,小声地问,“你,相信她说的话么?相信你妈妈后来疯了么?相信是是我妈妈害了她么?”
夜睿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清冷的眉宇间染着淡淡的笑意,她的心里终是舍不得自己。回过头,就看着她大大的眼眸里闪满了担忧。那一点想要怠慢她的想法瞬间就没有了。
他于她总是容易心软。
“笨蛋,说什么傻话。”夜睿在她唇边亲吻,眼里闪满柔情,“妈妈过世的时候我已经八岁了,她从来都没有疯过。一直很清醒,她从来都没有舍得打过我。哪怕有时候她很痛苦,躲在窗帘后不让我找到。”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留恋,“她到死的时候都很优雅,从来没有发疯过。”
他所有的记忆里莱茵对自己都那样温柔,那样小心翼翼。她给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她善良而坚韧,她偶尔会痛苦的撞墙,可是从来都是背着自己,是自己偶尔发现。她会趁机跟自己躲猫猫的时候在窗帘后死劲的用头撞墙。可是当看到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满脸微笑,阳光明媚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明明眼角都还带着没有来得及擦的眼泪啊。
真是一个会骗人的女人,跟左小右一样喜欢流着眼泪撒谎。
看着他眼底的伤痛与怀念,左小右抚上他的眼,眼眸温柔,轻声道,“我们回z国吧,我们回去夜睿居,看妈妈好不好?”
夜睿回眸望她,将她揽进怀里,“好。”
唇角微扬,今晚他该不用再憋着了。
夜睿他们一走,云嫂过了一会就进去了。
她端着丰盛的食物还有红酒,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走到墙角将缩在墙角的佐薰扶了起来在床边坐下,并用手帕擦去了她唇边的血迹。
佐薰看着床前的食物,眼里闪过一抹异光,“这是要送我上路。”心灰意冷,最后关头不能勾起左小右和夜睿矛盾,她不甘心。
云嫂将她的手镣打开,让她自由使用餐具,自己则在她一旁站着,跟从前一样,声音很轻还是跟以前一要刻板,“是五年前。”
佐薰没有明白,云嫂自顾自往下说,“夜睿接管黑市是在五年前。表面上他用夜氏所有的财力去跟你和夜文龙斗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将莱茵的遗产全部转到黑市。是他亲自出手控制了整个雇佣兵团队。现在,整个黑市包括雇佣兵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夜睿。”
佐薰的身体拼命地颤抖,“原来他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算计着今天。”
云嫂摇摇头,“不,少爷从八年前就算计着今天。”眼里闪过一抹异色,“当年你让我在他喝的水里放粟基,我当时让不让他喝。是少爷自己喝下去的。他说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的相信我,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离开夜氏,离开夜文龙,离开你的视线,好好的活下去。”
佐薰睁大了眼睛,“不可能。那个时候他才八岁。”
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胆识和见识?
云嫂眼里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骄傲,“是啊。才八岁的孩子就知道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留在夜家,他恐怕活不过几年就会被你害死了,只有喝下粟基你才会对他放防备,而他也会有时间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