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入职之后苏定方和刘仁轨二人还在计划着如何大展拳脚把百骑司训练成精锐,不辜负岳山的信任。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他们两个非但没有练兵的权利,自己还要跟百骑司一起接受训练,这对两人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打击。
失去了练兵权,基本上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半的权力。这对任何有理想有抱负的将领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
然而形势比人强,不能忍也要忍……他们没有反抗的资格。
第二个打击来自于岳山练兵的方法。
很多人以为蹲下起立向左右转什么的是现代军事提出来的,其实不然,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有这方面的训练了。当然了,现代训练方法比古代的更加完善更加科学。
而且古人只是把这些当做辅助训练,并不很重视。大多数情况训练的都是拳法、兵器使用方法、队形、相互配合之类的。
百骑司呢?和当时正统的练兵方法完全颠倒了过来。
拳法、兵器使用方法之类的只是偶尔练一练,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训练军姿、所谓的三大步伐、立蹲、左右转等等旁枝末节的东西。
至于兵阵什么的更是从来都不去练习。
在二人看来这不是本末倒置吗,不是瞎胡闹吗?学这个东西能有什么战斗力?难道靠着步伐整齐好看就能保护皇帝安全了?
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每天还要上晚课学习识字读书……
这是什么操作?普通兵丁就是工具人,听指挥就行了,怎么能让他们读书识字呢?等他们有脑子了,还会听指挥吗?
本来他们还以为岳山不懂练兵被人忽悠了之类的,就找到岳山把‘正统’的练兵方法告诉他,让他赶紧改。
结果岳山十分的高兴的肯定了他们的积极性,然后拒绝了他们。
练兵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们俩跟着学就行了。说完就离开了军校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只留下失望的两人。
他们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位清水候真的不懂兵,完全是凭借着想法胡来。
这样训练出来的军队真的有战斗力吗?战功赫赫的皇帝会要这样的亲卫吗?答案是否定的。
可即便再怎么失望,两人还是不得不回到岗位接受训练――在岳山面前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军校生活了几天后两人渐渐的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首先他们发现军校的先生们身份都不简单,一打听全是各大将门派过来的。他们数了数这样的先生足足有一百四十人。
每个将军派两名先生过来,那就代表有七十家将门在支持军校,除此之外还有七十名将门子弟在书院接受训练。
这让他们震惊不已。
为什么那么多将门会支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创办的军学院,难道仅仅是因为皇帝的支持吗?
他们马上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这种可能性不大。
很快他们就打听到了事情的真相,一个让他们不敢相信的真相。
清水候训练了一批平均年龄十一二岁的学子,正面交锋以绝对优势击败了百骑司。
将门派人过来其实是想学习他的练兵方法。
这个消息震的苏定方二人目瞪口呆,他们想了一万种可能,没想到真相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了解到岳山的神奇经历后,他们一改消极的状态,主动打探起岳山的事情来。
知道的越多就越是震撼,也终于了解了军校和百骑司的由来。
同时也隐约的明白,皇帝把百骑司交给岳山训练恐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内中肯定有更深的算计在。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百骑司的物资清单的时候,更加坚信了这个猜测。正常军队三倍的物资消耗,皇帝和清水候在下一盘大棋啊。
而他们两个莫名其妙成了奇葩上最重要的两颗棋子……
想到这里他们就感到一阵热血澎湃,这就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啊,一定要好好训练不能浪费这样的机会。
想通了这一点的两人态度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积极参与训练,主动帮助马不四等人分担任务……
而两人也果然不愧是大才,很快就摸清楚了训练要领,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从马不四那里得知两人的转变,岳山终于放下心来。他确实有点害怕两人都是执拗的性子不肯妥协,那样他就不得不舍弃二人重新物色合适的将领了。
现在看来能成为优秀统帅的人思想要比一般人开明的多,这么快就接受了全新的练兵方式,并作出配合。
他们彻底融入新的团体,总算是把岳山解放了出来,可以去忙别的事情了。
……
四姓坪旁边,龙首山脚下,一处远离人烟的角落,有一幢新起的大院。院落的大门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书:龙首山医学院六个大字。
这里被岳山下了禁令,无故不得靠近。
“孙道长,生物书看完了吗,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岳山来到一名老道士面前,恭敬的问道。
“哦,原来是清水候,老导游是远远,失礼失礼。”孙思邈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茫然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连忙说道。
“哎,我说过许多次了,道长乃是前辈高人,无需那么客气。”岳山无奈的道。
“呵呵……”孙思邈轻笑一声没有反驳,而是转移话题道:“这生物真乃当世奇书,内中所写比神神怪怪还要让人震撼,但尚不能辨别真假。”
“不瞒你说,我读此书犹如读天书一般,能看懂的不足百之一二……清水候来的正是时候,老道有许多不解之处正想向你请教。”
“请教不敢当,交流吧。”岳山谦虚的道:“虽然这本书出自我手,但内中记载却非我所著,大多是我凭记忆默录他人之著作罢了,也因此许多内容我也并不了解,可能无法为道长解惑。”
“无妨,只要比老道懂的多就行。”孙思邈说道:
“敢问清水候,这细菌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