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初咬牙:“……不疼了。”
傅言真凑她耳边笑:“那我再待几天。”
曾如初一时有点想打他,本来想就近在他背上抡一拳,但却没舍得,只在他腰上狠狠掐一把。
他这腰瘦的很,根本就没个赘肉,得狠掐才能掐的住。
傅言真吃痛反笑,“……不为那事。”
就想赖在她身边。
很单纯的想。
曾如初却不信他。
就是个流氓。
色胚。
……哼。
这个晚上,他们回去后没做什么事。
两人洗完澡后,躺在那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小床上说了很多话。
窗帘有意没被拉严,留着点缝隙。
皎月、灯火、树叶……
或明或暗的东西,从这残存的缝隙里都能看的到。
她靠在傅言真的肩上,时不时就往外瞄一眼。
傅言真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椰奶香,说了许多他家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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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鞠躬!
今天又迟了些!对不起大家!(顶锅盖
第64章 [vip]
傅言真告诉她自己这名字的由来。
“傅”是他爸的姓, “言”是他妈的姓氏。
取名的时候,外公要求要在他名里冠以母姓。
象征着一份“平等”。
言知玉当年要嫁给傅缜时,言庭之其实是不同意的。
但傅缜嘴巴很会说, 久经风月又谙熟少女心思, 言知玉被哄的晕头转向。
即使要跟家里决裂, 言知玉也要嫁给他。
最后一个“真”字,是言知玉给他取的。
他爸的名字里也含着一个真――“缜”, 但多了一个偏旁部首。
所以,那个“真”, 其实是经过精心矫饰后的谎言。
言知玉有段日子总跟他说,“你爸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以后别跟他一个德行。”
傅缜以前给她买了只包,哄她说那包是限量款很难买,又说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买回了一只。言知玉收到那只包时很高兴,有阵子出门天天带着。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傅缜的女秘书身上的包跟她一模一样。
话是说“人生来平等”,但世间这些不会说话的冷物, 却无形地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这一只包能顶那女秘书大半年的工资。
当然是傅缜送的。
女秘书从傅缜的车上下来时, 唇上的口红都是花的。
言知玉当时怀着身孕,看到这情形时情绪一下崩溃, 跟傅缜就在公司门口闹了起来。
场面一度失控,后面她脚步虚浮没站稳,从台阶上摔下。
那个孩子也就这么没了。
从那以后,言知玉的情绪就慢慢地不对劲。
傅言真是到九岁生日时, 才知道傅缜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只比他小两岁。
好巧不巧, 跟他竟是同一天生日。
他过生日的时候, 傅缜若是不过来, 便是陪那孩子去了。
每每一到生日那天,家里就是鸡飞狗跳。
十五岁生日那天,傅缜找借口不回来,但还是被言知玉一通通电话招回了家。
但还没进家门,言知玉就开始骂他,污言秽语的,也根本没什么素质可言,傅缜听不下去作势要打她。
他那天,和傅缜打了一架。
那一架打完后,傅缜足足三个月没回过家,任言知玉电话打爆也不接。
他那时,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情去跟言知玉说:“要不然你们离婚吧,他在外面混,你也找几个玩玩,我不说你什么。”
他把话说到这份上,言知玉却不肯离。
不知道这夫妻俩怎么想的。
他反正是已经绝望了。
从那以后,他也不想回家。
要么泡在俱乐部里,要么在外面混,混累了就跑外公那里躲着。
……
夜里的风是黑的,凉透的,万家灯火被一盏盏吹灭。
傅言真说完话,低眸看了眼到现在一声都没吭过的曾如初。
曾如初在攥着他的手。
她手长的娇小,却在努力试图包裹他的。
觉察到她的用意,傅言真反扣过她的手,拉至唇边亲了亲,又半开玩笑地说:“害怕他们吗?小姑娘。”
曾如初仰起巴掌大的脸去看他。
夜深人静,风月都已淡去许多,她递来的眸光却澄澈如初。
“不怕。”她说。
傅言真笑了笑,须臾,漆黑的眸子像是嵌进万里星河。
他将她一把搂紧。
力气大的,简直是要把这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花前月下,很适合搞个海誓山盟。
但他没半点要许诺的意思。
只搂着怀里的人,安静的搂了一整夜。
傅言真在北城待了快一个星期。
直到周五晚上,他爷爷给他打了通电话,让他赶紧滚回江城。
南麓湾,江城最好的别墅区。
靠山傍水,按玄学一点的说法,是个风水极好的位置。
紫气蒸腾就是这片住宅区的一大卖点。
阴天,客厅的水晶吊灯亮着,光芒覆满这偌大的空间。
但傅言真走进去的那一刹那,还是觉得空荡的很。
带着点冷意。
给人的感觉,跟曾如初那小窝完全是两种气候。
“回来啦。”奶奶正在佛龛前上香,看到他回来,一时有些欣喜。
住这南麓湾的,就没有人家里不摆个佛龛供着的。
各个都笃信神佛。
但傅言真从没拜过屋里的这座佛。
奶奶忙不迭地朝书房那边努努嘴,意思是他爷爷在那里,很快又给他使了个颜色。
傅言真便知道老爷子这回正火着。
书房里,黄花梨木书柜靠墙摆着。
书柜上摆了一排排的书,但都是些装饰品。
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会去看。
这还得每天打理,要不然还会积攒一层灰。
满头华发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面朝着窗,只留着一个冷硬又孤寂的背影给他。
窗外是云雾缭绕的山。
今天没有紫气蒸腾,处处都是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