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我很不满罗带这样吊人胃口,刚要转过头去瞪他,却被他安抚的轻轻捏了捏一边耳垂。
“乖,不要动,快好了。”
我只好等他束好我的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罗带不慌不忙的念了一段成婚时的吉祥话,“你可听过这段话?”
我恼极了他这模样。
明明知道我迫切,这在这逗我。
“不知道。”
“以后你便知道了。不过现在我为你束了发,你可就是我的人了。”罗带蹲在我身前,笑吟吟的说,“想知道张士南所以才做了什么吗?嗯?”
我连连点头。
他不说话了,食指在自己的侧脸点了点。
他将他的情意不加掩饰的展现给我看,我也不扭捏,索性凑过去,双唇在他脸上轻轻碰了碰,好像,有点甜。
“所以他才求到了我头上。”罗带满意的笑弯了眉毛,也在一旁坐下,揽过我的肩,“他以前就想过要我帮忙,只是一直没表明,此次他来,小又儿不如猜猜是什么让他觉得能说动我?”
财和名,罗带都有,这说服不了罗带出手,我也看不出罗带别有所求,除非是……
“我?”
即使想到了,我还是有一些讶然。我与罗带,说的好听一点是芳心暗许,说的难听一点儿,那便是暗通款曲,张士南不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以我为筹码让罗带出手?
“不愧是小又儿。”罗带赞许的看了我一眼,“从妩春那里接过应满的并不是张士南,但是张士南来见我的时候把应满带来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我大惊。
既然张士南找到应满了,为什么不直接带她走,而是求上了罗带?
张士南又是怎么见到的应满?
“张士南的筹码是为你证明清白,提出的条件是让应满恢复如初。”罗带又说。
我忽然感觉有点冷。
这里面好多弯弯绕绕,之前意鱼说的没错,王城到处都是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小又儿,这件事由你来决定,你是要抽身而出,还是要拔刀相助?”罗带温和的问我,明明是牵扯着整个齐国的大事,在他这种语气下,我似乎也并不如何担心了。
只是有些恍惚的想起来,那个在金丝楠木下喝着酒的男子,口里含糊的喊着,式微式微胡不归;那个在深宫举步维艰的女子,恬淡的笑着说与我一见如故。
“帮。”
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
在国师府见到张士南的时候,他胡子拉碴,眼神憔悴,像是守在应满身边几天几夜没合过眼。
他看到我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国师府也不吃惊,只是很苦涩的笑了笑:“国师果然不同凡响,连救沈姑娘都无需在下出力,既然如此,在下……”
我没有理他,凑到应满身边瞧了瞧,应满脸色倒是比那时和我说体己话时好了不少,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应该在牢狱。”我说,张士南一下子警惕起来,护住应满,“你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应满应该在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