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哪有希望成傻子的
尚德忠叫道:“大哥,大嫂。”
尚德宣心疼地说:“感冒了怎么也不来家里?怎么就弄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向二婶二叔交代?”
尚德忠脸上浮起笑容:“没事了。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来了?”
曾照翠说:“我煮点稀粥,保温桶装着,热乎乎的,赶紧吃一点,吃了才有力气。”
说着,揭开篮子上的布,将吃食一点点拿出来。
罗静姝说:“将稀粥倒出来,我来喂他。”
尚德忠说:“等点滴完了,我一会儿自己吃。”
罗静姝说:“那还得一个小时呢。不行。”
尚德忠说:“那你和侉子先吃吧。我等粥凉一会儿再吃。”
罗静姝说声好,然后对侉子说:“我们端出去吃吧。油腥味太重的话,怕医生护士有意见的。”
侉子点点头,二人到了外面长凳子上吃饭。
曾照翠摸了摸尚德忠的额头,问道:“还烧吗?”
尚德忠说:“已经退了。”
尚德宣说:“发高烧也不到医院来,万一烧成傻子了怎么办?”
尚德忠说:“烧成傻子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
曾照翠嗔怪道:“瞎说,好好一个人,哪有希望成傻子的。”
尚德忠痛苦地想:成傻子了,就不用体验那种心被撕裂般的痛苦了!
曾照翠说:“过几天要下雪了,天气冷,好好穿衣服,别冻着了。”
尚德忠状似无意地问道:“莲莲快放假了吧。我记得,美国是放圣诞节的。”
说到乔青莲,曾照翠脸上洋溢的就是慈母的柔光:“是啊,美国不放春节,却放的是圣诞节,跟我们不同步呢。”
尚德宣说:“就算放春节,也不能回来的,一张机票就是将近三千元,好贵啊。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啊。”
尚德忠问道:“放假莲莲打算做什么?”
曾照翠说:“他们打算利用寒假游玩欧洲六国。”
他们,就是乔清泉和莲莲两个人吧?
尚德忠问:“就他们两个人吗?”
曾照翠说:“我听说,莲莲他们一起住的另外两个人也去,还有清华,和另外一个男生,这样,可以节省费用呢。莲莲说,清华说自己钱不够,本来想放弃的,可是莲莲劝她,如果这次不去,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莲莲先借钱给她,等她打工再还她,清华这才下定决心去的。”
尚清华和乔青莲心里的结解开了吗?
一定是的,否则,莲莲不会那么竭力劝她的。
尚清华学建筑设计的,当然想出去看看,这样,才能增长见识。
乔青莲是为她着想的。
尚德忠说:“我住院的事,你们不要告诉莲莲。让她好好玩吧。”
曾照翠说:“好的。那你出院后就到家来住,什么时候身体养好了,再回去吧。”
尚德忠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星期一,我还要回单位上班。”
曾照翠说:“休息好了再上班。明天我们来接你,到家住两天,我给你补补。”
尚德忠还要拒绝,尚德宣说:“忠子,不要犟了,听你大嫂的。”
尚德忠只好说:“好。我听大嫂的。”
曾照翠笑了起来:“今天,让你大哥在这里照顾你,明天,我让李师傅开车来接你。”
尚德忠说:“就让侉子在这里照顾我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侉子已经安排好了。”
尚德宣说:“你看,我把军大衣都穿来了。晚上穿着就可以睡觉。”
尚德忠说:“没事,将军大衣给侉子,让他穿着吧。”
.........
外面,长椅上。侉子和罗静姝在吃饭。
侉子说:“等一会,静姝,你和干妈一起回去,我晚上守在这里。”
罗静姝说:“不行,我要守在这里。”
侉子说:“你是女生,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做。”
罗静姝说:“他又不需要我来背我来抱,女生怎么啦?”
侉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你在这里,他不太方便上厕所啊。”
罗静姝脸红了红,说:“一会儿,点滴不是要打完了吗?”
那就不用举着吊针瓶子扶他上厕所了。
侉子说:“就算点滴打完了,他身体很虚弱,万一上厕所晕倒了怎么办?你又不能跟进男厕所扶着他。我看了,德宣哥穿着军大衣,我借来晚上穿着睡觉。”
罗静姝垂下眼睑,掩饰着自己的痛苦的情绪,说:“是的,他身体很虚。刚才喝水都吐,只怕四五天没吃饭了。”
侉子停下吃饭的勺子,问:“真的吗?”
罗静姝说:“喝水都吐,是胃里一点食物也没有,并且,饿了很久。胃已经萎缩了,不适应。”
侉子皱着眉头:“怎么会这样?”
罗静姝说:“他喜欢了莲莲十一年。”
我也喜欢了十一年。
侉子默默扒了一口饭。
可是,我知道,莲莲不是我能喜欢的,更何况,前面还有一个你。
我早早退出,希望成全你们,可是,事情还是发展到这样。
吃完饭,进去进诊室,静姝就要给尚德忠喂饭。
尚德忠有些不好意思,推辞说:“等一会儿吧。”
曾照翠看出来了,说:“还是我来喂吧。”
尚德忠立马说:“好。”
这种情况下,罗静姝不好坚持,将粥碗递给了曾照翠。
尚德忠吃完饭,点滴也打完了。尚德宣这才带曾照翠和罗静姝回到家里。
躺在乔青莲的床上,罗静姝一夜难眠。
头脑里满是尚德忠那苍白的脸,痛苦的神情。
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罗静姝心里一直在进行交战,到底该不该将此事跟乔青莲说。
尚德忠是不让她说,可是,罗静姝总想为尚德忠争取一下。
就这样,在床上翻滚一夜,到天亮的时候,罗静姝才勉强迷瞪了一会儿。
八点钟,罗静姝赶紧起床,自告奋勇去菜市场买菜,曾照翠要给她钱,罗静姝坚决不要。
十点半,打完点滴,医生交代了几句,尚德宣刚好过来。
侉子准备去结住院费。
尚德忠说:“侉子,你将我的钱包带来了吗?我抽屉里也有两百多元。”
侉子说:“我将你的门踢坏了,我就将你的贵重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包括抽屉里的两百多元钱,一个存款单,还有你的钱包。给。都在这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