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冰纷
栖云先一步从阴影里走出来,“花瑾瑜带人走的时候,我就在了。”
慕槿握紧拳头,冷声道:“来人,把他关进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不想栖云大步走到她面前,先握她的手腕:“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你竟还把希望寄托在陆银月那个怂包身上!你指望她,不如现在就跟我走!”
慕槿拉下他的手,侧目看他,“柳城主想要对我动手?如果他真敢杀了花使,那等于向花都开战。虽然我不希望两城开战,但要打起来,芸城必输无疑。”
“你怎知她不敢!”栖云大声叫出来,他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更恼慕槿这般淡然的模样:“他不敢明着杀你,暗里害你不行吗?!难道你还真指望陆银月能护得了你?!她连我都抓不到!”
“我没指望她。”慕槿背过身不去看他,“指望她,和指望你不害我,不是一样的么。”
栖云神色怔愣:“……你不信我?!你到现在还是觉得我会害你?!”
慕槿不再理会他,叫来冷星路留下来的两名花魂女师。
“看住他,不准让他出房门半步。”
栖云双眸暗沉,看着慕槿转身离开,突然开口:“等一下!”
他在后面抬起双手,“把我绑起来吧,这两人厉害,留在你身边更好。”
慕槿眼眸微烁,“不需要,看着你我会更放心。”
两位花魂女师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留下来了。
“请吧,栖云公子。”
慕槿大步走进书房,案桌上的文书堆积如山。改花种稻事务繁重,清除花地只是第一步,后面翻田,挑选稻谷,开渠引水都是问题。而且男奴虽然力气大适合种田,但是经验甚少,还得找几个有经验的师傅过来教导。
各个计划文书预算开支都等着她过目,慕槿叹口气,眨了眨眼,强逼自己静下来心来。
只是没一会儿,便双眼酸痛,太阳穴鼓鼓地跳。
慕槿靠在踏上,揉着眼睛休息。
就在这时候,花瑾瑜带人端了一杯奶乳进屋,“看累了,便休息一会吧。”
慕槿起身看到他手上的东西,脸色微变。
她可以喝男人的精液。
但是把精液射到碗里,再混上奶乳,她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而且吞食的精液效果不如直接射入体内,如果精液不新鲜甚至可能一份都得不到。
她都还没说话,花瑾瑜便说道:“良药都苦口~你就把这当做是药,一口闷下去就好了。”
慕槿哭笑不得,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环着他道:“你要说是我的药,我也认,可能不能不加奶乳,我干吃都愿意。”
叁人行那晚,她攒了二十八份精液,后面忙起来有做过叁次,已经攒到五十二份,恢复了花魂之力。
这十来天每日被逼着吞吃瑾瑜哥哥的精液,重新攒到了二十六份,离清楚虫卵还差二十四份。
花瑾瑜微微扭身子,“那多难为情啊”
只要一想到被下人看到他往碗里射精,让慕槿吞吃,他整个都开始不自在起来,他把奶乳端到慕槿面前,催促:“快点吃,不然就不新鲜了~”
慕槿长叹一声,端起碗一口闷了下去。
然后整个倒扣给他看:“喝完了,一滴都不剩。”
花瑾瑜面颊微红,捏起帕子轻轻揩去她嘴角的奶乳,“都多大了,还喝得满嘴都是~”
慕槿笑嘻嘻地埋进他怀里,找到个最舒适的角度蹭了蹭,“让我靠一会~”
花瑾瑜顺手抱住她,心疼地看着她眼底的黑青。
“我刚听下人说,你跟栖云吵架,把他关了起来?”
慕槿轻轻嗯了一声。
“我其实之前是不太喜欢栖云的,主要是觉得他看起来风流不羁,不像是良家男人。但这十多天他都没出过种花殿一步,不是在后院练剑,就在屋里等你。可见他不似表面那般轻浮,本质还是好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到底也是你的男人,有什么问题好好说,不至于伤了感情。”
慕槿憋着笑,睁开眼看他。
“瑾瑜哥哥,怎会有你这样的男人。”
慕槿抬手摸他的脸,“若是别人,只怕已经开始拍手叫好了,最多面上不显也不多嘴。也只有你,还会替栖云说好话了。你怎这般不一样,这般好呢?”
花瑾瑜这下是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最爱自己,最疼自己。可后宅要是不宁,最终头疼难过还是你。你在外面工作那么忙那么辛苦,我只希望你回来是轻松快活的,而不是更让你难受。”
慕槿勾下他的脖子,微微起身,嘴唇互相轻柔斯磨:“只有你,瑾瑜哥哥~自始至终一直站在我这边,替我着想的,只有你。”
两人目光相对,慕槿将他压下。
烛火摇晃,男女婉转的呻吟渐渐传出来
次日一早,徐管事便备好了马车,请慕槿还有几位种植管事去了徐氏粮仓看稻谷。
金灿灿的稻谷在仓里堆积如山,她走到其中一箩筐前,抓起一把,颗颗谷粒从她指间滑落,但更多在掌心上。
她翻着给慕槿看:“花使大人你看,这些都是已经晒过当稻种的,颗颗饱满,都是好的。”
慕槿也捏起一把,让后面的管事也都上来看。
“看着是还不错,让人送盆水来看看吧。”
徐管事便立即让人送盆水来,把种子撒下去,基本都沉了下去,只有零星几颗浮在水面上。
确实都还不错。
后面慕槿又看了一些瓜果蔬菜,像白菜,丝瓜,南瓜等都是这季节可以种植的,而且产量极高。像白菜生长的还很快,一两个月后就能采摘食用了。
徐管事提供的货都是好的,只是最后的价格却比外面要高出一倍。
慕槿往下压了压,最后以高出常价五层的价格采购了徐氏粮品。
她们拟定了合约,慕槿和徐管事都盖上了自己的印章,但这份合约要能真正生效还需要柳管事或陈管事的盖章,齐集叁枚印章便可以了。
慕槿捏起纸张,抖了抖,然后迭起放入怀中:“陈管事是今日下午回花圃上工吧。”
徐管事盯着她的动作,略一弯腰,笑眯眯着:“正是!可惜她休到今日正午,不然就能叫上她一起来了。”
“不碍事,我们用过午膳再回去找她也不迟。”
慕槿等人用过午膳,回到花圃刚过申时。
不想她才下车,柳相如的侍从早早就等着,请她们立即去正殿。
徐管事走到慕槿身边,小声道:“城主怎么来了?”
“无碍,她还不能直接越过我管辖花圃之事。”
慕槿安抚她,先一步跨进正厅。
不想里面已经有了一群人,柳相如,柳依依,柳管事陈管事等其他花圃高级管事,连陆银月和许久未见的燕长明都在。
等她一脚踏进来,众人目光齐齐看来,然后起身朝她作揖。
像一切就绪,等着开锣看戏一般。
“这是怎么了?今日人来的这般齐全?”慕槿神色轻松,走到正中间看着柳相如。
柳相如笑眯眯着,指着左侧第一位,“冰花使,今日确实是有一件大事。”
慕槿撩起衣摆坐下,“哦?究竟是还能让柳城主都这般兴师动众。”
“这事呀,还真冰花使有关,稍后您一看便知。”
说着柳相如突然拍手,“快叫颜氏上来!”
慕槿脸色微变,只见一位看似叁十来岁的妇人缓缓走进来。
她穿着靛蓝花布,一根木簪将满头黑发盘起,低头进来便跪下磕头,“民女颜氏见过各位大人。”
柳相如抬手:“起身,还不快看看你的主子在不在。”
颜氏便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慕槿,略显浑浊的眼睛先是微微眯起,然后绽出惊喜的光芒:“小姐!?”
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踉跄地爬起来,快步扑到慕槿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姐!真的是你吗?老奴,老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厅上众人目目相觑,指着那不停哭泣的妇人:“这,这是?”
柳依依站出来“此妇人前两日路上拦住我,说是冰使大人的旧奴,我便带回来了。”
“冰使大人,你没认出此人吗?”柳相如盯着慕槿,意味深长道:“此人可是从小喂你母乳的奶娘啊,是你五年前出游都不忘带上的妇人呢。”
慕槿目光缓缓从眼前这妇人身上滑过。
“我不认识此妇。”
“小姐?!”颜氏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然后惊坐起来,指着慕槿道:“不!不!你不是小姐!你不是!”
“什么?!”
徐管事猛地站起来,连陆银月都要坐不住了,按着案桌,目光迅速在慕槿,颜氏,柳相如柳依依之间来回。
颜氏转身朝柳相如和柳依依磕头,快速说道:“小姐当初得知冰府被灭,伤心欲绝便要割喉自刎,幸而老奴及时阻止才抢救了下来。可自此小姐喉咙上便有一道浅浅痕迹,前年与小姐分开的时候还有,可方才老奴看她脖子光滑如玉,竟一点伤痕都没有!此女绝对不是我小姐,不是冰府嫡女冰纷!”
“一派胡言!”徐管事先叫骂了起来,“一道疤而已,上好的膏药便能医治!怎么能凭此污蔑花使大人!”
“老奴没有胡说!”颜氏尖叫了起来,指着慕槿道:“叁小姐手臂上还有一黑色胎记,不信你们看她有没有!”
陆银月也反应过来,“这妇人来历不明,满口胡言乱语,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她看向柳依依怪罪道:“柳小姐怎么胡乱捡人回来呢?这路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就偏偏带了她回来?”
不少人点头议论。
“冰使可是有红土配方,是真把花种产量翻了数倍,这不是冰小姐还有谁能做到?!”
“就是就是!把这胡言乱语的贱妇赶出去罢了!”
慕槿冷眼旁观,她不信柳相如随便找个人便能揭穿她的身份。
她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后招。
“哎,等一等。”燕长明突然开口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人,能证明此妇人身份。”
慕槿看向她,燕长明弯起嘴角:“八殿下与冰使乃青梅竹马,自幼便在一起长大。冰使可以轻易进入皇宫,八殿下自然也会认得她身边的侍从,不如就让八殿下来辨一辨?”
“是的。”颜氏低头说道,“奴家陪小姐进宫很多次了,也曾见过八殿下,他一见我必然能认出。”
“诶?对啊~”
“这倒是可以问问。”
“而且八殿下与冰使大人近来感情深厚,也不可能做假证。”
慕槿心咯噔一声,突然有股莫名的心慌。
她在见到殿里站了一群人的时候没有慌,在这妇人走进来的时候没有慌,被妇人拆穿的时候更没有慌。
可此时心跳忽快忽慢,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握着她的心不停往下拉扯。
她右手抬起,突然很想直接将这妇人杀死。
不她要信瑾瑜哥哥。
瑾瑜哥哥知道她不是冰纷,不会中计的,不会的
“八殿下到!”
众人纷纷站起翘首以盼。
花瑾瑜身穿白衣,戴着一顶幕离遮住了面容。可任谁都能看出,这就是他。
只有他能有此清雅身段,一举一动贵气浑然天成。
柳相如带人朝他行礼,“见过八殿下。”
花瑾瑜目光透露白纱先在慕槿身上停留半晌,“柳城主寻我来,可是有事?”
“此番打扰八殿下,是想让您认一人。”
柳相如刚说完,地上的颜氏便抬头说道:“八殿下,您可还认得老奴?!”
花瑾瑜轻轻拉开白纱,露出精致的下巴,微翘的红唇惊讶道:“颜氏?!”
他看向慕槿,“她不是你的奶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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