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晚星正在别院为宁夫人配制暖身的药汤,她才放下墨笔,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来了晚晚!”
夜晚星喜笑一声,肯定是东诗沂在宫里憋闷的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东诗沂就出现在了门口。
她不见外的径直走进屋内,看见夜晚星显出一份想念又亲切的神色,“几日没见晚晚,诗沂都想死你了!”说着她拉过夜晚星一同在桌边坐下。
夜晚星端作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语气酸酸的道:“我还以为诗沂一心想着云旸郡王,已经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东诗沂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过确实有那么一点!”
夜晚星不欲理她,切了一声后转过身子不再看面前的人。
东诗沂赶紧做示好的模样,扯着她的手笑着道:“不闹了不闹了,这次来是有个新奇事想和你说!”
想想最近的新奇事不就是阿赤努江部落的首领进京一事吗,她早就知道了,诗沂的消息未免太闭塞了。
夜晚星转念一想后,不动声色的淡然道:“诗沂说的新奇事我早就听说了。”
“啊,你已经知道了明贤妃要设宴招待那个,那个什么首领?”东诗沂挠挠头一直想不起那个名字,随即便放弃了。
话落夜晚星转身看向面前的人,眸中闪过疑惑的神色,“明贤妃要怎么了?”
东诗沂瘪瘪嘴,“看晚晚这副模样是不知道啊,我还以你已经知道了。”
她说着径自倒了杯热茶,又端出了一副万事通的模样。
夜晚星听到有关于明贤妃的事情,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她扯过东诗沂的手,嘴角挂起哄人的笑容,一脸认真的询问道:“我只听到了阿赤努江部落的首领来北宿国招亲的事情,可还不知道明贤妃的事,诗沂快和我说说吧!”
她恳切的模样映入东诗沂的眼里,东诗沂嘴角显出一丝得意的笑,随即也不兜圈子了,“我偶然间听到明贤妃身边的侍女说明贤妃要设宴招待,招待你刚刚说的什么首领。”
她抿了抿嘴又继续道:“可你们北宿国的礼制不是说后宫的嫔妃不能和外臣私下交往的吗?”
她来北宿国之前特地了解了下北宿国后宫的礼制,条条框框限制的太多,她虽然没有全部记下,但这一条还是很明晰的。
夜晚星不知道她的所想,内心隐隐觉得明贤妃这样做的目的不简单。
她转念思虑后,盈盈一笑看向面前的人,“诗沂出宫太久,怕会让云旸郡王担心吧,眼下时候不早了,诗沂还是早些回去吧!”说着她便站起身,颇有送客的架势。
东诗沂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人,紧着说道:“可是我还没和晚晚说云旸郡王的事呢?”
“下次有机会再说也不迟,晚晚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诗沂还是早些回宫去吧!”说着她微微皱了皱眉,显出一副很紧急的模样。
东诗沂见状更加疑惑不解,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面前人坚定的目光打断了,心下一想晚晚若是有急事她还是别添乱了,随即又嘱托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夜晚星见她离开的背影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刚刚并没有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东诗沂,无非是想关于明贤妃的事情还是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她每日在宫中难免会和明贤妃往来密切,若是她被明贤妃抓住了把柄,日后肯定会对她不利。
转念一想后,她收回思绪,转而抬步去往冯氏府邸。
她匆匆离开了别院,在出府门口的那刻刚好遇见回来的沈烬。
她微微福身行礼后,来不及多言便转身离开了。
她慌乱离开的背影被沈烬看在眼里,沈烬眯了眯眼,眸中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因着着急,她上马车前便嘱咐马夫快点赶路,所以不多时便到了冯氏府邸的门口。
她才下车,就见一个穿着粉衣的丫鬟正往院里走去。
“等等!”她提着音量叫住了那位丫鬟。
那位丫鬟听了她的声音后,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她,下一瞬似是认出了她的身份,紧着向前行礼,“奴婢见过……”
“你家小姐呢?”夜晚星直接打断了那丫鬟的话,说着又向府内看了看。
“我家小姐刚刚被夜晚宁小姐叫走了,才出了府外,王妃刚刚没有碰见吗?”那丫鬟垂着头恭敬的回道。
夜晚星眉间微皱,紧紧的看着面前的人继续追问道:“她们两人去哪儿了?”
“夜晚宁小姐说宫里来了一支舞团,要带我家小姐凑凑热闹散散心,两人往宫里去了。”
话落夜晚星来不及多想,转而上了马车便往宫里的方向赶去。
今日的天空灰蒙蒙的,隐隐传来一阵阴冷的气息,夜晚星在马车上不禁觉得袭来一阵寒意,她双手抚了抚肩膀,又对着外面的车夫道:“再快一点。”
许是感知到了她语气里的焦急,车夫又加快了赶路的进程。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宫门口,宫门内除了皇室专用的马车外,不允许有外来的马车。
夜晚星不得已下了马车往宫内走去,才到宫门口,她便被侍卫卫拦了下来。
“王妃没有入宫的通牒不得入内。”其中一个侍卫身穿冷甲冷冷的说道。
入宫通牒?她前几次进宫怎么没要过这种东西?
疑惑半刻后,她嘴角扯出标准的笑,柔着声音道:“这次是诗沂郡主邀我入宫,因走得急竟把这通牒给忘家了,下次一定带。”说罢她便抬步继续往宫内走去。
穿着冷甲的侍卫丝毫不给她面子,手举着长矛再次将她拦在了外面,目视前方冷冷的道:“若是受邀进宫,要有请函才可以。”
请函?夜晚星故作模样的摸摸身上的口袋,随即眯着笑眼道:“请函也忘带了,下次,下次啊!”
冷甲的侍卫丝毫不退让,直接立在了夜晚星面前。
“嗨,我说你是不是新来的,没有请函就不能进了?口头传的不行吗?”她双手插腰,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木头人说道。
那侍卫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立在面前丝毫没有退步的架势。
夜晚星心下一紧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孑然独立的身影映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