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跟本宫说话最好客气些!”明贤妃呵声冷斥道。
她要不是看在东崇王的面子上,早就出手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了!
东诗沂丝毫没有退让的架势,她昂首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人,“娘娘的旨令恐怕本郡主不能服从,娘娘若是还坚持你的旨意,本郡主只好去找皇上说清楚了。”
说罢她抬步向着门外走去。
“拦住她!”
明贤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着几名侍卫便出现在东诗沂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从此刻开始,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能让郡主踏出房屋半步,没有本宫的指示任何人都不能见到郡主,若是让本宫发现了有人违令,就拿你们的脑袋来赔罪吧!”
“是。”
东诗沂恨恨的咬着牙,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人,“本郡主又做了何事,惹得娘娘这样大费周章!”
她近日又没有把后宫闹得鸡犬不宁,明贤妃怎么突然就盯上她了!
明贤妃冷笑一声,随即起身走到她面前,冷目注视她顿了半刻后沉着声音道:“郡主最好乖乖照本宫的话做,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郡主好。”
说罢,明贤妃不等面前人开口,转而盈盈的离开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东诗沂盯着离去的背影提着声音不悦的开口。
“郡主息怒息怒,让娘娘听见可就不好了!”一旁的嬷嬷紧着拦在东诗沂面前,焦急的劝慰道。
东诗沂不理会那嬷嬷的话,恨恨的踱了踱脚。
本来是想见晚晚的,这下可好,连屋都出不去了!
另一边夜晚星还不知道东诗沂的情况,她还在思虑着夜澜的事情。
这日入夜,她收整好桌案上的医籍,忽感到屋内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气。
她微微皱眉,细细闻着这股陌生的味道。
奇怪,屋内也没有燃香,怎么会有这股味道?
暗下思虑后,她清了清嗓,开口呼唤“城月”
门外没有一点动静,她神色微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紧着向门口走去。
才走两步,两腿霎时开始发软,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不好!有人用了迷幻散!
她扶着脑袋,酿跄着步子瘫坐在椅子上,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她不禁循着门口的那道身影看去。
那人猩红的眼眸中透着杀戾,干瘪褶皱的皮肤像是活了千年的古偶,浑身上下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是夜澜?他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副面孔?
夜澜抽了抽嘴角,走到她面前,嘶哑着声音开口,“你不是故意把我引出来的吗,怎么现在见到我这么惊恐?”
夜晚星神色微怔,尝试用力站起身,可奈何发不出力,她扶着桌边,淡定的开口道:“多年不见叔叔,叔叔如今成了这副面孔,当然会让晚晚感到意外。”
她想象过夜澜容貌被毁的模样,可没想过会如此的严重,当他真出现在面前时她还是需要时间反应一下。
夜澜伸手抚了抚脸颊,眸中闪过遗憾可惜的神色,转瞬他一转脸色,冷眼直视她,“没空和你废话,说清楚,你想到的能代替脂露的法子是什么?”
夜晚星不易察觉的扬了扬嘴角,夜澜果然想迫切的恢复容貌。
她微微坐直身子,语气镇定道:“叔叔既是想知道恢复容貌的法子,先得把我身上的毒气解了去才是。”
夜澜抽了抽嘴角,显出迟疑的神色。
“叔叔担心什么,晚晚既是想把你引出来,自是不怕你。”夜晚星调整下呼吸,显出极为镇定的模样。
夜澜的戒心极重,他若无其事的在桌边坐下,语气淡然道:“你这个别院的丫头还是先老实把法子说出来,不然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把被毒药浸过的利刃,眸中闪过狠戾的神色。
“你若是不把晚晚放了,本王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冷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夜晚星不禁向着门口看去。
沈烬负手大步而来,幽深的黑眸中蕴着肃杀的神色。
夜澜反应的极快,他扯过夜晚星的手,随即将利刃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夜晚星无力挣扎,只能任由着夜澜持刀要挟。
“告诉你沈烬,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我这就要了这丫头的命。”夜澜说着挟持着夜晚星向后退了一步。
沈烬眸光落在那冰冷的刀刃上,微动了动眉宇。
他敛着暴戾的神色,清冷着声音开口,“你现在放了晚晚,本王可以饶你一命,但若你执迷不悟,敢伤了晚晚一根汗毛,本王便如数奉还给夜艺涵。”
夜澜身形一僵,眸中的狠戾动摇了几分,他扯了扯嘴角,唇齿间发出低沉的怒气。
夜晚星察觉到身后人的情绪,随即淡定的开口,“叔叔常年在外,应该听说过战王爷的手段,既是他说出口的话,他便能说到做到。”
她话语微顿,微微侧头,“叔叔眼下还是有话好好说,我们谁也不想伤了艺涵,只想弄清楚叔叔身上发生的事,只要叔叔如实相告,晚晚自是有法子能恢复叔叔的容貌。”
夜澜恨恨的出着粗气,仍是一副不肯放手的模样。
沈烬幽深的黑眸愈发的寒冽,他压着声音再次强调,“曾经身负盛名的神医,如今毁掉容貌变成这副模样,传出去怕是让世人笑话,眼下还敢威胁王妃,更是罪加一等,难道你真的想让夜艺涵也替你背负世人的骂名?”
夜艺涵是夜澜的软肋,他就不相信夜澜真的会不在乎他女儿的生死。
夜澜身形微怔,听到艺涵名字时,眸里闪过悲痛绝望的目光,顿了半刻后,他扔掉手里的刀刃,松开手放开了夜晚星。
夜晚星两腿发软,在跪倒在地上的前一刻,沈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没事吧,晚晚!”他语气轻柔了许多,扶着她到桌边坐下。
夜晚星摆摆手示意无事,转而看向面目发怔的夜澜,不冷不热的开口问道:“叔叔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说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