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窦清霄准时把我送到了车队。谢刚臭着一张脸看我从窦清霄的车里下来,没好气道:“事情办完了?”
“嗯。”我对他点了点头,随后扫了几眼,在车队中间看到一张笑呵呵的脸,不等谢刚说话就走了过去。
“秦爷,好久不见。”我笑道。
坐在车上的秦爷也笑着对我招了招手:“叶欢,几天不见,你变化很大啊。”
我一上车,他略有深意的看着我:“我听说你把血翠的店砸了,又闯进彼得陈的地盘救下了赵天明――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佩服,佩服啊!”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秦爷,您太抬举我了。”
秦爷呵呵笑道:“这些事听得我一个老头子都热血沸腾,干得不错!”他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傻笑几声,好奇道:“秦爷,咱们这趟是去哪儿?”
秦爷道:“我们去鸣沙,那边很危险,水很深,鱼龙混杂,要小心。”
我皱起了眉头,问:“为什么去鸣沙?而不是去内比都还有仰光?那边的料子应该不合法。”
鸣沙是跟麻城接壤的洪沙市区,那里商贾云集,经济繁荣,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暗地里的水才会深不可测,有利益就有争斗。
鸣沙的英云街算是洪沙赌石的第一线,不过,不法的商人太多了,有很多人造假料子在英云街卖,搞的很多人都倾家荡产,如果到那边赌石,没有人带路的话,很有可能就有去无回了。
就算秦爷在英云街有特殊的关系,可现在洪沙局势风云变幻,国内局面都乱成了一锅粥,各地枭阀林立,真要是赌出了什么极品玉,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秦爷道:“有风险就有利益,我的洪沙朋友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批货绝对值得这次冒的风险!”
说到这里,秦爷有些不悦道:“带这么多人,小谢实在是太招摇了。”
说完,他打了个电话把谢刚从前面叫了过来,后者一上车,两人就吵了起来。
“爷,现在洪沙乱的厉害,到处都有枪,带这些人我还嫌不够呢。”谢刚叫屈起来。
秦爷脸色十分不好看:“我的朋友也有几百支枪,怕什么?出了事他会保护我们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秦爷!”谢刚道:“枪握在自己手里面才最安心。”
我苦笑了一下,那边做生意的,都很小心,不管是买卖双方,都不喜欢带陌生人,因为他们做的生意不止一种,谁都知道洪沙是毒窝,所以大家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谈到最后,秦爷气的浑身发抖,直言再不把人赶走就打道回府,谢刚这才服软,只留下了两个人。
这段小插曲过后,我们在通商口岸领了一张出入境证明,然后又去旅游公司办理七日游的行程,真要是遇到盘查,我们也不用担心非法入境的问题了。
我们办好证件,离开口岸前的界碑,往前走几步,便完全踏在了洪沙的土地上,这块土地就是洪沙北部的城市鸣沙市。
鸣沙是洪沙掸邦西北部的一个地级市,也是洪沙陆地边境线上最大的城市,是洪沙的国家级口岸。
跟国内的麻城一样,都是因为赌石而闻名。
我第一次走入鸣沙,在边境,我完全感受不到这里是洪沙,看着熟悉的建筑与行人,我现在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一城两国。
我们在边境线等了一会,看到有两辆面包车开了过来,是五菱宏光,车很破,但是他有个好处,就是能坐人。
秦爷跟他的司机坐上了一辆,我本想跟过去,被谢刚拉到了第二辆车上。之前都商量好了,我们只需要跟着秦爷的车走就可以了。
我坐在两个彪形大汉身边,右边是谢刚,左边正好是四筒,他看到我打了个招呼。自觉的坐到了后面。
“叶欢,我在银行背了三千万的债务,这次压力很大,只备了一百万的本钱。”谢刚冷道:“你千万别让我失望,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听到他的威胁,我在心底叹了口气。
要不是张扬中弹需要静养,我早就把他也带过来了,有他在,谢刚就凭他手下两个人,哪里会这么嚣张?
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谢刚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道:“对了,彼得陈那边是怎么回事?你把他做了没有?”
看来谢刚还是对彼得陈敲诈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摇了摇头:“他们人太多,我们差点没逃出去。”
“嗯。”谢刚点了点头,道:“进了鸣沙别乱走,不然就算别人宰了你,我们也没地方给你报仇去。”
我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进了洪沙,我就只能依靠谢刚他们了。对于这件事,我倒是极为认同,恭敬的作揖道:
“谢总,我的小命就全仰仗您了。”
谢刚还挺受用,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鸣沙的公路很少,大部分道路坑坑洼洼,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我本想在车里眯一觉,被这里险恶的地理环境颠了个七荤八素。
车里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好在秦爷的车停了。
我一下来,四筒就道:“鸣沙聚集了很多东南国家的人,加上洪沙高层剧变,边境到处都是亡命徒,你跟紧我们,千万不要掉队。”
我知道四筒是得了窦清霄的授意,也对他十分感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爷招呼谢刚去屋里谈事,我在外面百无聊赖,看了看附近的商摊,让我失望的是,这里跟内地买的货色差不多,完全跟我想象中那种翡翠国度的样子不同。
就在我失去兴趣,准备回到车上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