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脸上贴一堆保温符招摇过市啊!
掌门师兄语气平静,动作不停,“小师妹,谁敢笑你,让他们来我太上山忏悔。”
……好硬核的威胁。
副掌门决定把自己的劝解之话烂在肚子里,一句都不能让掌门听见。
他死也不要去太上山挨批!
那是比在晨会讲道起了满嘴火燎子更恐怖的事!
而般弱怕自己也跪了,只得含泪贡献耳朵。
“贴,您尽管贴,您高兴就好。”
副掌门在一旁观战,羡慕无比,“您二位感情真好若是义结金兰定能亲上加亲兄妹联手其利断金开创我太京门千古一绝……”
掌门:“仲衍。”
副掌门:“弟子在。”
掌门:“来我太上山叙一下旧。”
副掌门:“……啥?!”
他做错什么了吗!!!
有了副掌门这个英勇献身的对象,般弱很愉快地溜走了。
副掌门垂头丧气跟着人,老老实实爬太上山。
太上山是历代掌门所居住的地方,设下重重禁制,当副掌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爬到了那间小破茅草屋前,他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而想到下山还要再经历一遍地狱酷刑,副掌门丧失了直立行走的勇气。
黑衣掌门随手拔了地上的草,塞进嘴里。
“吃点草,补充体力。”
副掌门:“……”
随后掌门大人问起了这次三道大会的事。
三道大会是当代仙门盛事,三百年召开一次,供佛家、道家、儒家弟子同台竞技,相互切磋,决出至强,领受恩泽。这其中隐隐也有选拔年轻领头羊的意思,前十席由一门三宗六派共同培养,缩短绝世妖孽们的成长时间。
副掌门赶紧爬起来,一板一眼地汇报进程。
他还提了一嘴般弱,“这次我们是东道主,按照惯例是要换新道袍的,您跟师叔祖外出多时,尚未丈量尺寸,得走上一趟奉衣阁。”
“你去托个话好了,我照旧。”他顿了顿,“小师妹的,同往年相比,且放宽两三指。”那个野小孩在金鹭洲玩疯了,一天三顿不重样的,腰是照样的细,胸臀则略长肉。
副掌门:“?”
掌门在上,为什么您如此清楚师叔祖的衣裳尺度?我这还没问呢!
“掌门,你是不是记错了?师叔祖惯爱清淡,不可能长那么肉,您看啊,我这有往年的记录——”
“你很清楚你的师叔祖?”
他冷不防问了一句。
此时的副掌门还没意识到气氛不对劲,滔滔不绝,“那当然了!自从我当上副掌门以来,师叔祖的份例便是我管的,别说是衣裳了,师叔祖用的头绳发饰、养颜珍品、胭脂水粉、灵果菜蔬……”副掌门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师叔祖喜欢什么我都了若指掌,一一铭记!”
让长辈快快乐乐安享晚年,是他们这些做小辈的职责!
“仲衍,你进益如何?”
副掌门不知道为什么跳到这个话题,他有点儿紧张,那是每一个学渣面对学霸的忐忑心情,他老老实实地答,“心法和剑诀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雷系道符可选择的种类太少,并不是很能发挥弟子的全部实力。”
“手伸出来。”
掌门声音平淡。
“我送你一张,回去参悟。”
副掌门结结巴巴,“多、多谢掌门!弟子定当努力修行!”
一张暗金色的符箓飘到手心里,镇压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副掌门难掩惊喜,“掌门,这符咒是什么?”
掌门垂眸。
“破。”
平地一声响。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太京门。
般弱站在自家的山头撸猪,她感叹道,“白天蹦极,年轻真好。”
识海内的家伙懒洋洋的,“是啊,师尊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要到处折腾了。”
般弱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回到你身上骚?桑桑都昏迷一个多月了!”
桑桑的院子里堆满了追求者的慰问品,般弱看着都柠檬酸。这群小兔崽子,有好东西不孝敬师父,真是白疼他们了!
“不回。”
桑欲很干脆,“一回去师尊就要大义灭亲,揭发我了。”
般弱:“……”
这人精就是骗不着。
她沉吟半晌,给出了个解决方法,“这样,你从我身体出去,我教你惊寒剑诀——”
桑欲嗤之以鼻。
“骗小孩儿呢。”
两人都走到撕破脸面这一步,她还让他占便宜?
真当他是三岁小儿一样好哄吗。
“我骗你干什么。”般弱一脸正气,“我从不骗小孩儿。你当真以为我是白送你的?想的美。我是想做个交换,交换你佛桑祭坛的十丈红尘软烟罗,以剑诀换心法,你不亏吧?还有你上次打赌输了,记得把逃禅太平铃送来!”
她是一点亏也不肯吃的。
桑欲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这魔门心法她要来做什么?抱元诀虽然没有太上忘情那样苛刻,但也容不下魔门心法,两相冲突,必受其害,不过——
管她的呢。
“可以,你我要立下天地誓约。”
天地誓约也不能随便发誓,若是无法履行约定,不但要遭受天地反噬,同时也会成为自己的心魔,在劫雷中应验,扛不过的身死道消。
两人发完誓,桑桑也终于“醒”了过来。
般弱看着人倚靠在床边,捋着丝绸般的黑发,冲着她笑得风情万种,身上就忍不住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这他妈是个骚里骚气的女装大佬啊。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修炼吧。”
她想赶紧把人早日踢出去,省得碍她的眼。
“急什么呀。”桑桑蛇一样攀上她的腰,“桑桑,还未好好感谢师尊的慷慨呢,不如今晚,花前月下,同塌而眠……”她暧昧摩挲过她的手臂。
般弱心想,你是还没见识过姐姐的手段。
她同样温柔似水,捧住她的腰。
“何必如此麻烦。”
啪叽一下,熟练埋胸。
“多谢徒儿款待。”
她笑脸盈盈。
桑桑的脸僵了,裂了,绿了。
她猛地推开她,搓搓胳膊,“你个色中饿鬼,离我远点!”
“不要。”
“起开!”
“来嘛。”
最后两人纠缠到桌上,发髻散乱,香腮透红。
女子的笑声与喘息钻入耳朵,掌门师兄抬起敲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衣角一掠,落荒而逃。
般弱不知道自己的孟浪举动吓着了掌门师兄,后者整整一个月在太上山闭门思过。
她奇怪的是,她最近明明没订话本,怎么突然就送来了好几车?
翻开一看,全是清水bg。
般弱:“……”
这是要她修身养性的意思?
般弱在太元山教桑桑练剑,也快两个月没有出门了。
一日,副掌门前来差遣,让她去太昏山一趟。
三道大会近在眼前,三宗六派的掌门率先拜会山头,商讨比赛事项。
一般来说,像这种巨头会议,最是秘密清净,也不招弟子伺候。般弱一进去,十多道强横气息已经锁定了她,最差的也是个炼虚大佬,就她一个小化神混在里面。
不过般弱一点儿不虚,怕什么,她上头罩着的大佬排名第一呢。
“这是我小师妹,澹台般弱。”
排名第一的大佬毫不掩饰对她的宠爱。
“小师妹,过来这里坐。”
般弱其实有点不想去。
因为人挤人,挤出翔。
般弱本以为巨头会议,怎么着也是个华丽恢宏的大殿吧,结果就是一间破草屋,跟太上山的一毛一样,也就比她五平方米的卫生间小铺子好上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