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6章 大佬落幕(2)
言洛希摇了摇头,对韩峥说:“我没事,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傅伦放弃辩护,这案子上了法庭,他会坐多少年的牢?”
韩峥实在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实话实说,“以我们现在收集到的犯罪证据,他放弃请律师辩护的话,最轻的量刑是无期徒刑,最重就是枪决。”
言洛希膝盖软了一下,厉夜祈连忙伸手揽着她,垂眸担忧的看着她。
言洛希凄惶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她没有为傅伦争取什么,她选择了尊重他的决定。她想,傅伦会走到今天,易地而处的话,当年傅璇若是将她接回山寨,那么今天下狱的人可能就是她。
离开警局,厉夜祈扶着她坐进副驾驶座,他绕过车前坐进驾驶室里,看见她盯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发呆,他倾身过去,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然后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道:“希儿,你在想什么?”
言洛希回神,她笑了笑,不胜唏嘘道:“我在想傅伦。”
厉夜祈脸色一僵,凑过去重重亲了她一口,又在她下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听到她疼得直抽气,他才伸出舌尖舔了舔,“不准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言洛希舔了舔嘴上被他咬破的口子,不满的嘟嘴,“你怎么这么霸道?”
厉夜祈看着她殷红的唇瓣,眼神深邃,“我就是这么霸道。”
言洛希:“……”
真是幼稚啊,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怎么还是改不了吃醋就咬人的毛病?
厉夜祈退回去拉过安全带系好,他发动车子驶出警局,然后听见言洛希道:“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她当年把我带回山寨,我会是什么模样?”
她一定是个小魔头,每天与警察玩官兵捉贼的戏码,然后有一天,她会在那群兵里一眼就看到厉夜祈,她会对他一见钟情,然后抢回山寨当老公。
他会拼死反抗,与她相爱相杀,甚至会为了端了这毒窝,可能会假意爱上她顺从她,最后成功的将她绳之法。
然后刚才她和傅伦的见面,就变成了她和厉夜祈的见面,她是被捕的那个。她会哀伤的问他,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言洛希被自己脑补的画面虐得死去活来,怀孕的人感性,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滚落下来,她不要这样,不要和厉夜祈成为死敌。
厉夜祈原本还在听她说后续,结果她突然没了声音,他转头看着她,就看见她流泪的模样。
他连忙将车停在路边,转身去看她,“希儿,怎么哭了?”
言洛希眼泪汪汪,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脑被的画面虐哭的,她吸了吸鼻子,“没,没什么,我就是想多了。”
厉夜祈无奈,“不要胡思乱想,来,我给你擦擦眼泪。”
言洛希闭上眼睛,眼睫上还沾着泪水,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可怜,厉夜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倾身将她眼角的泪水吮干,“希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永远都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言洛希点了点头,“嗯。”
厉夜祈哄着她,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才重新发动车子,向故居驶去。
故居在繁华的商业区,这里以前并不繁华,经过二十多年的时光,周围高楼林立,唯独这一处的老宅子没有被拆迁,据说现在已经成为文物街保护起来。
红房子这边不好停车,厉夜祈只能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后和言洛希走过来。
如果不是来故居,言洛希还不知道帝都居然藏着这么古老的一条街,这条街闹中取静,住在这一段的都是老人,没有商业区那种闹哄哄的气氛。
他们沿着旧式街道走进去,房子很有年代感,住在两侧的老人纷纷探出头来,都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大约是生面孔,所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故居在巷子深处,这里更静。
厉夜祈根据南宫总统给的地址找到门牌号,房子看起来经常有人打理,并没有破败的感觉,厉夜祈拿出钥匙打开门。
“吱呀”一声,像是惊起了那段旖旎的旧时光。
阳光透过微敞的门扉照射进来,带着了一丝寒意。言洛希被厉夜祈扶着走进去,四合院的房子里,中间是堂屋,堂屋正中挂着一副松柏图,下面摆放着古色古香的桌椅,有点像闯进了四五十年代的大户人家里。
言洛希站在堂屋里,打量着四周,“没想到这里是他们的爱巢。”
厉夜祈一直站在言洛希身边,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言洛希去了西厢房,里面现代化的东西倒是比较多,房间里放着一张现代化的床,还有梳妆台,梳妆台上蒙着淡淡的灰尘,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打理了。
言洛希走到梳妆台前,看到梳妆台上放着很久远的护肤品,那个年代最好的护肤品就是百雀羚,上面有一个上海滩美人,很有年代感。
言洛希怔怔地看着,心里有些难受,她移开视线,看见床头放着真丝睡衣,就好像那个女人刚刚起床换了衣服放在这里,晚上还会再穿。
可无论是这间卧室,还是桌上的化妆品与床上的睡衣,都没有再等到主人回来。
言洛希心情压抑,不忍再看下去,她仓促地离开了西厢房,来到东厢房。
东厢房里是一个画室,画室里倒是很干净,没有蒙上一点灰尘,墙壁上和架子上挂着许多画,画里都是同一个女人。
女人或浅笑或沉思,有年少青涩时,也有脸上刻了皱纹时的样子,这些画记录着她从少女变成少妇,再从少妇变成妇人的模样。
“他真的很爱她啊。”言洛希的目光落在那幅还没有画完的画上,那幅画里,傅璇穿着一身精练的职业装,浑身散发着高贵气场。
言洛希看着这幅画,知道那是前些年傅璇洗白了自己,来帝都开公司的模样,足以说明,南宫总统对傅璇一直没有忘情。
厉夜祈看着那幅画,不知为何,他琢磨出了些许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