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还有多长时间
卫七迟疑了下,还是选择了继续说,“先生早就有换掉凯思林的心思了,这几天我都在到处找人顶替她的位置,已经物色了好几个不错的遗传学医生了。”
言晚惊讶了,“霍黎辰居然要换掉凯思林?为什么?”
她和凯思林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告诉霍黎辰,甚至是在今天之前,她甚至是都没有在霍黎辰的面前表现过对凯思林的不满。
凯思林在病情照顾上确实是不错的,她想不到霍黎辰会换掉凯思林的原因。
卫七笑了笑,“凯思林毕竟是女医生,先生怕你吃醋。”
言晚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她甚至是半点都没有在霍黎辰的面前表现过,他却想到了这么深远的地方,仅仅是担心她会吃醋,就要打算换掉凯思林。
即使甚至她都还在假装打发。
言晚突然有些泪目,很想立即马上见到霍黎辰。
抱抱他。
亲亲他。
“医生,扶我一下,我要下床。”
言晚捂着自己的大肚子,小心翼翼的要下床来。
医生见她想通了,立即笑着来扶她。
她虽然只是一个医生,但这段时间照顾言晚养胎,也看得出来,言晚和霍黎辰很恩爱。
恩爱的让人羡慕那种。
卫七也是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跟在言晚的身后。
他低声说道:
“太太,凯思林毕竟是现在最熟悉先生病情的人,先生又刚刚病发,身体需要,要换掉她也还需要交接几天。
今日的事情之后,凯思林必然是不能继续留下来了的。但这几天的时间,还希望你多忍忍。”
言晚点头,“我知道,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大是大非,她很清楚。
只是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再好好收拾凯思林而已。
该给她的都会给她,该承受的,她也跑不掉。
言晚在医生的搀扶下,缓慢的走了出去。
幸好就是隔壁房间而已,不远。
很快的就走到了。
隔壁的房门是半掩着的,言晚伸手推开了门,然后就看见了让她有些不爽的一幕。
只见霍黎辰没穿上衣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凯思林正半坐在床边,拿着一张帕子在给他擦拭身体。
她凝视着霍黎辰,目光温柔极了,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意眷恋。
那赤果果的模样,完全就是侵犯。
卫七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万没想到凯思林居然这么大胆,敢在病房里对霍黎辰做这种事情。
他呵斥道:“凯思林小姐,你在做什么?先生说过,即使是你也不能贴近他,擦身体这种事情,更从来不是你做的!”
向来,都是卫七和另一个男护士负责。
凯思林也从来都是避嫌的。
可是今日的她,态度却改变了十分的多,连这种事情,都敢肆无忌惮的做了。
是谁给她的胆子?
卫七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觉得凯思林怕是这几天,都不能留了。
凯思林闻声望了过来,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的惊慌,拿着帕子的手仍旧堂而皇之的放在霍黎辰的肩膀上。
她理所当然的说道:
“杰瑞拉肚子去上厕所了,我就帮他擦一下,这又没什么。”
若她只是一本正经的擦,除了霍黎辰自身的洁癖问题之外,确实是没什么,但她浑身上下,流露的都是毫不掩饰的觊觎。
她根本没把霍黎辰当成是一个病患。
言晚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起来,她大步的走了过去,“滚开!”
说着,言晚就要将凯思林给拉开。
但出乎意料的是,凯思林反应更快,一把就将言晚的手腕抓住。
她用力很大,神色十分嚣张。
“言晚,你打我打上瘾了么?你以为我是你的下人不成,能一直受你的气?”
凯思林的态度极为嚣张,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此时此刻,张狂的才像是她这个天才本来的性子。
言晚眯了眯眼睛,气势强盛。
“我真要弄死你,你有本事活下去么?”
这是言晚的底气。
凯思林本能的目光微闪,随即,却又更加凶狠的说道:
“言晚,你没有本事弄死我,因为,你不敢。”
不敢?
若是之前,言晚会觉得凯思林是笃定她不敢杀人,但之前言晚威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害怕妥协了,就断然不是这个原因。
现在凯思林却如此嚣张,如此笃定,在她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的情况下,便只有一种可能……
“你对霍黎辰做了什么?!”言晚浑身发冷,厉声质问。
闻言,凯思林笑了,笑的格外嚣张。
她转眼温柔的看着霍黎辰,毫不掩饰的爱意似乎都要腻出水来。
“你那么威胁我,我怎么敢对他做什么啊?不过……”
她笑的戏虐,“他的病已经恶化到第二个阶段了。”
言晚再也顾不得和凯思林置气,只觉得四周的空气突然进入了寒冬,丝丝刺骨的冷。
她的声音在颤,“什么恶化?什么第二阶段?”
“呵,看来霍黎辰还是没舍得告诉你啊。”
凯思林讽刺的笑着,“他的病情总共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你刚刚经历了,便是开始病发,偶尔发作。
这个阶段,原本可以很长,有好几年,但他的身体受过致命危险,现在也还有两种毒性在体内,却又有解药制约,导致他的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的弦的状态,很紧,也很脆弱。
半个月前,他病发,便是导火索。我一直帮他控制,但到今天,也已经尽力了,他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到了第二阶段。”
第一阶段是病发,那第二阶段便是……
言晚的脸色惨白的犹如刷了白色粉末。
“第二阶段,就是急速衰败的恶化阶段。他的身体会在这个阶段内,快速的崩塌,衰败,出现各种要命的症状,而且不可逆转。
当这个阶段结束,第三个阶段,便是死。”
通俗点说,犹如癌症晚期患者。
“咚”的一声,言晚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脸白的毫无血色,似乎随时都要撑不住晕过去。
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轻的几乎快要听不见。
“那他……还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