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神秘面具青年的出现,王幺娃等汗巾帮众和其他人一样的吃惊,显然这同样也出乎他们的预料,还夹杂着激动之色,面对他的训斥他们也不作恼,反而有种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落地了的安稳之感。
王幺娃一脸惭色的承认错误,道:“这事怪我,是我没有提前查清楚情况,没有查到影蝎会也参与其中,将大家带入这险局。”
影蝎会长被当做了无物,说的话也没人理,他却一点不恼,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好得很呢,又问:“你定是汗巾帮的高层核心了吧?年纪轻轻,功夫就已这么俊,想来必是修炼了极其高深的武道法门!”
神秘面具青年依然不理他,还在和王幺娃对话,道:“今天下午晚些时候,我们在西成区各处的兄弟汇总交流了情报,才知道影蝎会有异动,具体方向就是宁熙巷,我想到你们今晚也正好在宁熙巷有行动,心中有些不安,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影蝎会的目标真是我们……还好,我来得不算太晚,不然又要给你们收尸了!”
王幺娃等人都没有说任何话,却都更低垂了头,既像是在接受教训,又像是在表示心中的恭敬。
影蝎会长却从他话中听出了一些意味,咂了咂嘴唇,道:“原本我们也并不在意这场械斗,事前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可谁叫你们这么猖狂,行动前先把我们影蝎会插在宁熙巷的所有钉子全部拔了呢,明知是我影蝎会的人,居然还是如此够胆,一击必杀,一个不剩,这可不是一般势力能用出的手段,我们自然要大动干戈的来瞧瞧!”
神秘面具青年一怔,摇头道:“不是我们做的!”
影蝎会长讶然,道:“这么说来,居然还有另一个隐藏的势力在搞鬼?”
神秘面具青年微微松了口气,看着随着自己现身,原本隐在远处黑暗之中的更多影蝎会人员齐齐逼得更近了,一直到影蝎会长身后不远处站定,面无表情,给人巨大的压迫。
赶紧道:“既然这是误会,那咱们自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今晚这场面是不是可以作罢?咱们在这打生打死,平白便宜了躲在后面的人,无论谁胜谁负,都不过是被当了枪使,咱们自然不能真如了幕后之人的意,对吧?”
莫渊隐身在一侧梁柱上,脸色微苦,心中有些尴尬。
虽说到了这一步,收网就好,无论怎样也影响不了此番收益,出乎意料蹦进网中的鱼儿,算是意外的收获,不坏。
可眼看自己做的这个局三两下就被人拆穿,躲在幕后的身影被迫现了形,总觉得有些不对味。
虽然想以智力成事,但关键时刻,还是暴力更可靠啊。
他心里想着,假如这双方决定握手言和,言归于好,那自己就只好以一个破坏和谐的反派身份出场了。
他心中这样想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事态的发展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听了面具青年的话,影蝎会长脸色古怪,手掌握住刀柄,笑道:“我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那背后设局之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我通通不关心,我最关心的人是你啊!”
他这话实在古怪,要是心思邪癖之人,指不定要想到哪里去,面具青年也是一怔,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警惕的喝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影蝎会长就像暴露了藏在温和羊皮下的狼性本质,呵呵怪笑了两声,在这夜色之下,双目都似在发着幽幽的蓝光,就像一只饿狼盯着一只肥美的羔羊。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在汗巾帮中的地位一定很高吧?像你们这种扎根底层的帮派,哪来的高深武道法门,让你年纪轻轻就修行到了如此境界?”
随着他的问话,面具青年越来越凝重,身形只是做了很细微的调整,可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就变得完全不同,那种毫无侵略感的平和瞬间剧变,宛如一尊年轻而健壮的战神,他那普通到极点的衣物,简陋的面具,在火把摇曳光亮的照射下,显露出游移不定的明暗阴影,突然有种活过来般的生动,和他此刻的气势,分外相配!
影蝎会长看着他的变化,没有惊慌,眼中反而有着欣赏的光芒,道:“看来,我要更进一步调高对你的认识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呵呵,这么说来,你们汗巾帮和红巾会确实有所牵连了?今晚你要握手言和也可以,咱们交个朋友吧,你把所学的武学跟我交流交――嘭,倒真是个烈性人!”
根本没等影蝎会长说完,知道今晚已难善了的面具青年没有丝毫犹豫,已经电闪般毕竟,一枚砂锅大的拳头如出膛炮弹般直往影蝎会长胸口轰去。
速快,势沉,力猛。
当他拳头轰出的瞬间,周围空间都似乎一静,而后瞬间扩散出巨大的涟漪,刮得所有人面皮发冷,那四周一圈火把上燃烧的火焰同时往外猛然一散,更是说明刚才变故的真实不虚。
可看似喋喋不休的影蝎会长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早在对方一拳轰来之前,似乎闲散搭握在腰间刀柄上的手掌就稍稍一提,刀柄划出的轨迹刚好与拳头的轨迹在他胸前方寸之间相交。
一声闷响,便将这出其不意的一击轻松化解。
甚至还有余暇调侃一句。
面具青年确实是个烈性人,而且还是个果决的性子,既然知道影蝎会另有所谋,而在这一点上他更是不会有丝毫退让,今晚注定无法善了,那他就不会再花一点心思去与对方饶费口舌,那就用最原始的法则来解决吧!
一拳未得手,他丝毫不气馁,所有的心思都完全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被挡住的拳头顺势微微回弹,斜向上扬,拳头半松,似掌似爪,转瞬之间,就顺势将下一波危机逼向影蝎会长的喉骨、下巴等处。
在影蝎会长感应中,面具青年这一改招,炮弹般坚决直进的拳头,手臂瞬间如同蟒蛇从漆黑的深渊中上窜而出,那半松张开似爪似掌的手掌就如蟒蛇陡然张开的巨嘴,虚指向锁骨、下巴甚至双颊,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一招绝不能挡,一挡就踏入陷阱!
因为他挡只能挡一处,而对方的攻势却能随时调整,遥指多处。
他毫不怀疑,那有如铜铁虬枝一般森然的指爪,只要稍微挨着个边,就是一个个血糊糊的窟窿眼。
他虽已尽量高估了对方,却依然没想到能够如此迅速的将自己逼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