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微微睁开眸子,看着她说:“领导,我这是在哪。”张玉蓉大度的说:“在哪,这个时候你能在哪,在我的床上呢。”郝建咧嘴笑道:“领导,怪不得这么软,这么香,真这样,我巴不得天天喝醉了呢!”张玉蓉说:“又让我给你当丫头啊,想得美!”郝建笑了笑,说:“那你下回喝醉了……我给你当丫头!”张玉蓉想到刚才看到他放水的那一幕,芊指一戳脑门说:“人家才不会那么傻呢。”郝建笑道:“那你得答应让我在你床上多呆会,”张玉蓉扁扁嘴,道:“呆吧,呆吧。又没赶你。”
郝建这时酒全醒了,之所以想要留下她,倒不是身体里的邪念在作怪,只是觉得醉酒以后心情很凄凉,希望有个人陪着,张玉蓉这样既漂亮又温柔的女人是最好的人选。郝建感激而又爱惜的望向张玉蓉,张玉蓉跟他对视了几眼,脸色没来由一红,问道:“你……你喝水不?”郝建摇摇头,道:“肚子里都是……酒了,不……不渴。你……你喝吗?你要是……想喝,只好……只好自己去倒了。”张玉蓉摇头道:“我不渴。”
郝建见她一直站在地上,就往床中间挪了挪,拍拍床边,道:“你坐……坐下吧。”张玉蓉忽然有些忸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郝建说:“没……还没认真想过呢,自己转到行政之后,做起事来还真是事事顺心,想想真是怪幸运的。”张玉蓉慢慢坐下来,道:“呵呵,是啊,人家勤勉一辈子,也捞不到一个乡长,可你呢,不到四个月就把乡长给当上了,想想公司那会,我还道你只会耍流氓,脱裤子让人家看……没想到到了官场如鱼得水,真叫入仕奇才”
郝建笑道:“是吗,那还不是想在领导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张玉蓉讪讪的笑了笑,说:“清白了么。”郝建涎脸一问,“领导你说呢!”“说你个头!”张玉蓉又是一手指头往某货脑门戳了戳,迅即低下头来,那脸蛋比喝多了酒还要红。
接下来就是片刻的沉默。
张玉蓉说道:“你想好了没,什么时候与葛局长的女儿结婚!”
“领导,你知道啦?”郝建缓缓摇头道:“我还没想好,所以一直不敢给领导你汇报,晶晶她人太好了,不是她的问题,是我个人的原因,我还没有走出离婚的阴影,心里还没有准备好,配不上她呀!”张玉蓉恍悟,道:“晶晶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错过啊!”郝建苦涩的说:“有时爱也是一种负担,爱让自己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变得害怕选择,你说是么,领导……你看丽群姐……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啊!”张玉蓉笑道:“这就是两回事了……你同情她,好得狠啊,你可以去安抚她啊,又亏不了你……”顿了顿,忽然诡异的笑起来。郝建揉着脑壳好奇的问:“你……你笑什么?”
张玉蓉笑道:“我在想,你完全可以代替她老公啊!”郝建冷哼一声,道:“你等着,我一定……乡长的位置我不是坐上了嘛!”张玉蓉吃了一惊,道:“你还真想那么干啊?你……我也就是说着玩,你当真了?可别那么干,那样多对不起人啊。”郝建冷笑道:“对不起……谁?”张玉蓉说:“当然是邓明乡长啦。”郝建说:“谁对得起我……瞧你瞎紧张啥,我也是说说而已!”张玉蓉叹道:“其实吧,要说起来,现在结了婚还乱搞的人倒是也不少,你真跟她好一回,也……也有情可原。”
张玉蓉也觉出了自己的思想不太正派,讪笑道:“你别笑,本来就是嘛,现在乱搞的花花人多了,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郝建笑问:“那……领导,你乱搞没有?”张玉蓉脸色大变,又是气愤又是羞臊的说:“你要死啊,瞎说什么,你才乱搞了呢,我可没有。”
郝建看着她,脸上笑容慢慢凝固,道:“领导,其实也不叫乱搞,什么乱搞不搞的,说得多难听,该叫风流的,男人可以风流,女人怎么就不行呢!发乎情,止乎礼,几千年都歌颂的啊!”张玉蓉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真要是那样就好了,呃,人言可畏啊!”郝建有点酒精上头说:“领导,其实你就是……是好女人,我……我打早,打早就喜欢你这样的……”张玉蓉惊得呆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郝建看着她的桃花美靥,再度露出笑意,道:“领导,你……你对我好,你是我这一生唯一动过心的女人。”
张玉蓉羞恼不已,红着脸站起身,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喝多了就说疯话,讨厌,我……我走了,你自己疯吧。”说着转身要走。郝建急道:“蓉蓉,你……你先别走,我……我没说……说疯话,我是说真……真的,我……我喜欢你,你对我……对我太好了。”张玉蓉害羞的垂下头,道:“你还说,再说我可真走了。”郝建说:“蓉蓉,要……要不咱……咱俩好吧?”张玉蓉羞得脸皮都要出血了,怨恨得瞪了他一眼,嗔道:“好你个头,我真走了,哼!”说完就回了客厅。
郝建目送张玉蓉离去后,闻到空气中还弥漫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幽香,心里一阵阵舍不得,又暗暗恨了自己,刚才胆子再大一点,为什么就不再大一点呢!
一夜无话,美美睡去。
第二天一早便悄悄起了床,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听声音应该是什么泡沫剧,看张玉蓉躺到沙发上睡得正香,胸前的薄被一起一伏,米黄色的头发落到玉腮两边,小巧的樱桃小嘴伴随梦魇小小地蠕动着,多么地撩人啊,郝建根本不敢再看下去,提着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把门给轻轻关上。
“邵姐,听说你调市里了,什么时候走呢?”郝建想去看一看邵佳美,上次在怀化给买的小礼物一直还没有机会送呢。
“呵呵,郝建啊,你怎么知道的……哦,应该是明天吧,郑部长一定要送,约好明天呢……现在在家收拾东西呢!”
“那好,给你买了件东西,一直找不到时间送你……我来你家!”
“东西?你放晶晶那儿,让她转交给我……”
“我已经到路上了……”
邵佳美默默地放下了电话,她的心扑腾扑腾地跳,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那么地脆弱,明明决定拒绝了然而还没有找到拒绝的勇气呢,她倒到了沙发上,拢了拢头发,一任晶莹的泪水打湿了秀丽潮红的脸颊。
下了车,心急如火的郝建健步如飞地走往县委的路上,突然感觉被撞了一下,接着便有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郝建一手按住,返身一看,原来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流着很长的头发,咧着嘴巴笑,一看就是个三只手。不过看年纪应该不大。郝建有点不忍心,但看到那副油皮寡脸的样子,郝建还是生气了,手一紧,喝了一声,“好家伙,偷到老子头上了,找死啊!”
那孩子吃不住痛,“大哥,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是来上学的,同学们都还到前面等我呢!”郝建抬头一看,果然前面有两个一样大且背着书包的孩子向这边招手,松了手,那孩子挣脱了,撒开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得意地骂道,“傻逼!”
郝建气极,追了几――又听到那两个孩子说,“谭小军,追上来了,快跑啊!”
原来这小子是谭玉芬的弟弟啊,看来以后还非得找他教育教育了。郝建转身往县委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