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妈妈当初留给他的。
席思涵原本想着无论席向礼后来变得有多可怕,至少看在妈妈的面上,给他留一点吃饭的钱。
她也是无意于赶尽杀绝的可,是在她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她就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留给席向礼了。
那是妈妈和外祖父两代人一年一年打拼下来的家产,凭什么要留给害死她的凶手?
不过,席思涵你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她还得慢慢筹划。
一步一步的来,不着急。
反正她现在不是已经拿到一部分东西了?
哦!对了!说起已经拿到一部分东西这事席思涵突然勾唇笑笑,房产证已经交到她手上了,她想她最近快回别墅看一眼,免得那不要脸的母女两人赖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这边席思涵在步步筹划,那边席向礼送完东西回到别墅,秦诗和席思雨果然无动于衷,还把这种别墅当成是她们自己的一样,该干嘛干嘛呢。
“你们怎么还没收拾东西?”席向礼强压着怒火,问。
这几天接二连三冒出了不少的事,他现在觉得自己之所以沦落于此,多半都是受她们二人的影响。
当初他明明几次三番的强调让秦诗切不可操之过急,肖颜的病是先天的遗传性疾病,一旦爆发基本不可能治愈。
她早晚都是个死,而且按当时她本身的情况来说,她原本就是不可能会成功熬过那个夏天的。
谁知道秦诗和席思雨阳奉阴违当着他的面儿答应的很好,扭头就来医院找肖颜,还故意说出那些话刺激她,害得肖颜悲愤而终,也成功埋下了席思涵这个祸患。
“为什么要收拾东西?这别墅明明是你和肖颜两个人的!”秦诗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还在若无其事的吃着水果。
“就算是她要拿走他妈妈的一份,给你一半儿吧,凭什么她一个人拿走全部?”
“就是的啊。”席思雨也跟着撇撇嘴,超级委屈,“爸爸,如果我们真的从这里出去了,那我们要去哪里住呢?”
“难道又要回到那些出租屋里嘛?”
她可不愿意,她和妈妈容易才从那种狭窄阴暗的出租屋里搬出来来到这种宽敞又明亮的大别墅里,现在再让她搬回去,她简直是一百个个不情愿。
“这里不能做了,我已经将房产证给她了,”席向礼拧眉,不耐烦的强调,“我们已经不是这个别墅的主人了,没有权利继续住在这里。”
“可是,爸爸……”
席思雨还想再拿自己的撒娇攻势来说服席向礼。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撒个娇,一切就能相安无事。
“闭嘴!”
席向礼突然就火了,他在外面求爷爷告奶奶的装孙子,家里这两个女人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一直给她添堵,找麻烦。
现在他已经尽量将对她们二人的伤害降到最低了,谁知道他们俩竟然还不知道满足。
“都给我上去收拾东西!今天下午我们就要搬走!”
席向礼黑着脸,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他们母女二人面前发这样大的脾气。
席思雨羽睫抖了抖,暗搓搓地拽了拽自己妈妈的衣角。
“妈咪……”
“收拾就收拾,吼什么吼啊?”不甘心地嘀咕一句,秦诗才拉着席思雨上楼。
母女俩不情不愿的上楼,席向礼看的又是好一通窝火。
难道他想搬出这栋大别墅吗?他也不想啊,可是以至此就算他们厚着脸皮留在这里还不是早晚都要被席思涵赶出去?
与其到那个地步还不如现在有点儿眼力见,自己主动的别墅里搬出去,最起码还能给自己留点儿颜面。
他长叹一口气烦躁的抓起桌上的报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事情发展到今天,他突然有一种很后悔的感觉,如果当年……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提什么如果?
席向礼摇头长叹。
其实韩已经打定主意要从公司辞职离开了,所以一上午她都在处理手头上堆积的文件,她想尽快处理完,然后赶紧离开这个让她神伤的地方,所以中午还专门给自己岳思米打了一个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岳思米求之不得,当下就兴奋的点头。
她想,这样席瀚奕就可以放心地去实行他的计划了,虽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席瀚奕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幼儿园,席瀚奕借了老师的手机,凭借昨天从席思涵手机上匆匆瞥了一眼记下来的手机号给爷给叶景晨打了一个电话。
陌生的号码打进来,叶景晨并没有心情接通,于是毫不留情的挂断。
席瀚奕坚持不懈,一而再再而三,叶景晨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刚已接通,他还没说话听筒那边就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叶叔叔,是我。”
一个小时以后,黑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幼儿园门口,席瀚奕和老师打了招呼,因为岳思米提前也和老师说过的原因,所以他们就很放心的把小孩子交给了叶景晨。
钻进车里,席瀚奕深吸一口气,还抱着胳膊,像个小大人一样。
“叶叔叔,昨天你是不是和我麻麻一起去参加家庭聚会了?”
叶景晨愣了愣,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车后面的小朋友,点头。
他并不打算瞒着席瀚奕。
“那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昨天我麻麻回来之后表现的那么疲惫和不开心?”
席瀚奕捂着腮帮子大有一副在替自己妈妈出气的样子。
“你麻麻她昨天回去之后很不开心吗?”叶景晨心里咯噔一下,问出这句话之后才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多没水平?
昨天他坚持要保住席思雨,这件事对于齐思涵来说,肯定影响很大,她不开心是自然的。
“对。”席瀚奕点头。
“那她有没有哭,有没有因为这件事儿不愿意吃饭?”他很担心席思涵。
“叶叔叔,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哦。”席瀚奕奶声奶气的提醒,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也别想着我能回答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