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小院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因怀孕的原因,沈喜臻不敢轻易地运轻功,所以提着裙摆慢慢地往里面走。
她一边走一边想起了自己在梅园与楚子厚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候地上也是这么厚的雪,空气中也是充斥着冷冽的气息,但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笑容是那么的和煦,神情就像是在这人世间寻获到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一样充满了欣喜。
那时的他像块未经雕琢的美玉,美得令她心颤。
现在,他成了她的丈夫,经过短短几年的岁月的打磨已经有了男人的气势和魅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受吸引。
她比以前更爱他了。
细想来,他和她,实在是为彼此而生的。
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动情岁月,想起他们之间的恩爱缠.绵,她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她也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争取早日和他团聚,携手过夫唱妇随的日子。
…………..
贡国的元清宫中,燕浩和楚子厚谈完正事后话锋一转:“张春,你可有意中人了?”
楚子厚听了心里一惊,但脸上丝毫不显,他用无比镇定的语气答道:“微臣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加之这几年里想先干出点大事来,所以还没有考虑这件事。”
燕浩顿时拍着掌说:“太好了太好了,朕的妹妹静圆公主的小女儿已到了结婚年龄,正想找一个可靠又有才华的人呢,朕在那么多大臣或者大臣的儿子中选来选去,最后还是觉得你是最适合她的。”
如果楚子厚答应,那就是强强联手了,燕浩开心地想着。
楚子厚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忙说:“微臣不敢高攀,这是实话。”
燕浩摆了摆手说:“这哪是高攀不高攀的问题呢,朕觉得你们正合适,静圆公主的小女儿叫张舒芳,今年十七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你绝对是绝配。”接着燕浩便让公公去将张舒芳的画像拿来给楚子厚过目。
楚子厚一看之下竟然又忍不住大吃了一惊,原来那画中人物的长相竟然与沈喜臻有几分相像。正因为这样,他的神色变温柔了些。
密切观察着楚子厚的表情的燕浩立即不失时机地说:“张春,别骗朕,你刚才看到她的画像时也是眼睛一亮的。”
楚子厚忙解释道:“实因她长得美丽,所以微臣才会有那么一刹那有点失仪,但微臣并没有……”还没等他说完燕浩便说:“你也先别急着下定论,明日她将和静圆公主进宫来看戏,届时朕也会邀请你去,你近距离地见过她之后再说吧。”
“这……”楚子厚顿时有苦难言。
燕浩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忙笑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明天傍晚记得到宴和宫来就是。”
“好的。”楚子厚应了下来,心里却开始想开溜的办法。
虽然她长得和沈喜臻有几分相似,让他一下子难以掩饰自己的欣喜心情,可他也知道她并不是沈喜臻,所以他不可能会让自己去做对不起沈喜臻的事。
只是,也不好明着和燕浩唱反调,省得触怒了他以后自己难做事。可他也不能顺着燕浩的意思来做,所以他心事沉重地回了小白房。
仰躺在小白房宽敞的床上,想像着昔日和沈喜臻在这里同床共寝的情景,他的心里就再一次坚定起来。
可是要怎么拒绝燕浩的好意呢?
楚子厚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因此到了次日傍晚,楚子厚便胸有成竹地去了宴和宫。
宴和宫是贡国皇宫贵族们看戏和赏舞的地方,设计得十分恢宏大气,且细节又不失精巧,楚子厚进来时燕浩和皇后已经到了,燕浩看见楚子厚进来便立即朝楚子厚招手。
“坐这儿。”燕浩指了指他身侧的椅子说。
楚子厚犹豫了一下才坐下。
“你既然是朕的军师,自然就得坐在朕的身边了。”燕浩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楚子厚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静圆公主便带着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进来。
无需怀疑,那就是张舒芳了。
燕浩让她坐在离楚子厚不远的椅子上。
楚子厚在她进来时便发现她比画像上的更加明艳动人,可他心里已经有了沈喜臻,所以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在她坐下后,楚子厚连一眼也没有再望向她。
燕浩微微地皱起眉头来。
话说,张舒芳在贡国那可是出了名的美艳,上门求娶的人不知多少,缘何这个小子竟然连看她一眼都不肯呢?
难道是害羞?
不太像啊。
燕浩有些纳闷,他凑近楚子厚的耳边说:“朕知道以前有个叫柳下惠的人是不近女色的,没想到张春你比柳下惠还要有自制力。可男人太有自制力也不好,该疯狂的时候总该疯狂才好。”
楚子厚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笑,
燕浩于是换上了严肃脸:“那你的意思是――难道连看她一眼、和她聊聊天都没兴趣吗?”
楚子厚咬了咬牙,说道:“皇上,实不相瞒,微臣是因为…….”那句话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因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你弟弟?”燕浩语气冷苛地问。
楚子厚忙说:“当然不是,实因微臣……有隐疾,所以没办法。”
“你有隐疾?怎么会?你看起来那么健康的一个人。”燕浩再一次皱起眉头来。
那边,张舒芳由于事先得了燕浩的暗示,所以特别留意起楚子厚来。她见楚子厚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举止儒雅大方,顿时芳心大动,因此坐下后就特别留意起他来。
不想听到了他说他有隐疾一事,顿时又像一盆冷水泼下来一样的失望。
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人竟然是这么个情况,那可怎么办好?
错过了他还能找到更合眼缘的吗?
可她已经将贡国大部分的优秀未婚男子都否决掉了。
她不由自主地侧过头来大胆地望着楚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