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皇上!皇上,这是臣女的计划书。”沈喜臻将一个自制的、厚厚的册子呈交给了光昭帝。
光昭帝接过一看,暗暗吃惊,原来那计划书竟然足有一百页,里面详细地讲了她在泖国要做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实施的方法。看了这份计划书,光昭帝对她这次的行动信心大增。
那就让她去试试吧,万一真成了呢?
即使不成,以她的聪明才智也断不会让曦国人蒙受太大的损失的。
“好啊,那也就是说三日之后你便要开始行动了?”光昭帝笑问。
“是的,届时臣女会和臣女的一名下属易容同去。而届时我们那边和您之间的信息接收人便是龙字号商队的队长刘奄臣。”
“好的,朕知道了。”光昭帝随即重赏了沈喜臻。
“届时你有任何需要朕协助的地方都可以通过刘奄臣传达给朕的。”
“是,皇上!”沈喜臻忙应道。
“如果这一次你能成功,朕赠你三座城。”光昭帝伸出三根手指头来说。
他的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这一次沈喜臻没有丝毫的推脱,爽快地应了。
小丫头终于不那么清高了呢!这也好,省得人家说朕亏待功臣。光昭帝笑。
…………………
“臻儿,你又要出使他国?这是皇上的主意还是你的?”杜七娘忙问,心里顿时揪得紧紧的。
“娘,是我的主意。”沈喜臻柔声答道,一边站起来替杜七娘揉背。
“别帮我揉了,你坐下来说话。”杜七娘说,语气一改往日的和蔼。
“哦。”沈喜臻忙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对面。
“臻儿,你忘了你上次在球国差点丢了性命的事么?”杜七娘握着她的手说。
“娘,孩儿没忘,不过孩儿这次是易容、改名且女扮男装去的,危险系数预测会比那次低许多。”沈喜臻补充道。
其实有多危险她自己心里很明白,她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罢了。
听她这么一说,杜七娘那揪着的心才稍微地放松了一些,脸色也跟着变和缓了些。但随即她又神色凝重起来。
“可是,你跟清平王就快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呢?”杜七娘问,她对喜臻和清平王的这门亲事很是重视。
“但那边的形势等不得,所以恐怕还是得去,但我答应您――我会争取早点回来的。”
“清平王知道此事了么?”
“我正准备今晚给他写信。”
杜七娘沉吟了一下。
虽然明知阻止不了喜臻,但又做不到潇洒地让她走,所以杜七娘又问她:“臻儿,人家都说做事要有所求,你为何要这么拼命?你图什么?”
在杜七娘的眼里,沈喜臻既拥有了良缘又谋得了侯爵之位,已经比许多同龄人要厉害了,她不明白女儿为何还要去做那么冒险的事。
喜臻当然不能和她说实话,因而用轻得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女儿只是试试看,看看能不能把它做好。”
这种牵强的理由哪里能服得了颇有阅历了的杜七娘?但杜七娘一向疼惜她,因此也不舍得向她发脾气,只好轻叹了一声。
“臻儿,这应该不是你最终的理由。”杜七娘缓缓地说,一双眼睛明镜似的看着沈喜臻。
沈喜臻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难道跟娘亲也有不方便说的事吗?”杜七娘问。
杜七娘想起了玄机道长曾对自己说的话‘此女非凡物也’,到底,喜臻如此不顾性命地去做这件事为的是什么?是为了要让曦国富强起来吗?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但一个国家的富强又怎可只系于一个人的身上?女儿为何频频主动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俗话说:物极必反。她担心喜臻的安危。
“娘,女儿真的只是想去努力做几件对曦国有益的事情而已,其它的并没有想太多,请娘亲也莫要太担心。”
喜臻一双眼睛无比镇定地望着杜七娘。
杜七娘被她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决心给震撼到了,只好强压住了接下来的疑问,朝喜臻微微一笑。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明知喜臻不是个一般的女子,所以不会走一般女子走的道路。所以她不能用对待其他女人的那一套来对待喜臻,因此也不能苛求喜臻按照她的意愿来行事。
那就支持女儿吧,没有人喜欢整天听到反对的声音,因而杜七娘很快便想通了。她收起了那些担心,变为对喜臻的祝愿。
同时,她也为女儿的所作所为儿感到自豪。
…………
朦胧的夜色下,香儿正坐在花下乘凉,胡椒朝她走了过来。
“还没有睡吗?”胡椒问她。一边在她的旁边坐下。
“庭院里比较凉快,又有花香,所以我想多呆一会。”香儿答。暗自纳闷平常很少来乘凉的他今晚怎么破天荒地来了。
“香儿,我即将要和广安候到泖国办事去了。”胡椒淡淡地说,语气里隐含几分不舍。
“是吗?什么时候走?”香儿赶忙问,心里有些惊讶。
“三日后。”
“这么快?那几时回来?”香儿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忽然有点不舍得他走。
虽然胡椒往日里总是让她又气又恼的,但她还是看出了他是真心在关心着她的人。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除了小姐之外,就是胡椒,只有他们两个能给她那种亲人般的关怀,所以她也没当他们是外人,有什么事都会和他们说。
“不太清楚,据广安候说快则三个来月,慢则半年左右。”胡椒望着她说,忽然有种要离开家人上京赶考的使命感和对未知的隐隐不安。
“那请你一定要多保重!我先回房歇息去了。”香儿说,一边站起来边往房间那边跑。
胡椒纳闷:这丫头怎么明知自己很快便要出远门了还不肯与自己多呆一会儿呢?
他所不知的是――香儿害怕他看到她在流眼泪,因为她感觉两个对自己很好的人都要出远门了,她又像个被丢弃的孤儿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