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阿轲这么做非但没有任何成效,更适得其反的让陈凡更加迷恋,如痴如醉的就好像真傻了一样。
“臭小子!”
阿轲心中暗骂,但不知为何,看着看着,自己心里也怪怪的。虽然围着面巾,也不怕被人瞧见,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自己的。
“你看什么看,想死吗?!”阿轲再也忍不住,冷冷地质问。
“好……好美!”失了魂的陈凡,只能毫无反抗的遵从内心。
“去死!”
阿轲抽回匕首,取而代之的蹬出一脚,将陈凡狠狠踹飞出去。随即又迅速盘坐回了原处,双手抱胸,闭目垂首,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唯独她自己清楚,平静的外表下,是砰砰直跳的心脏,以及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心情。
阿轲这一脚并不重,但足以把陈凡踹醒。回过神来的陈凡真是懊悔不已,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太过唐突,从地上爬起来后就想第一时间解释,但见阿轲双目紧闭,阴沉着脸,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扭扭捏捏,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
经历了这小小的插曲,太史慈已不再思考那历史遗留下的难题,转而成了最兴致勃勃的吃瓜群众。
当陈凡回到身边时,他几立刻把脸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在陈凡耳畔说了句:“听说阿轲其实很漂亮。”
陈凡理都不想理他,本来心里就很颓丧,他还火上浇油,这阿轲越是好,自己不就越难受?情商基本为零!
这时,阿力和阿修也围了过来,他们倒是没说话,只是对着陈凡笑,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陈凡看着就讨厌,所幸把眼睛一闭,装起死来。
可他刚闭眼没多久,就听一阵响动传来,似乎是石门打开的声音。陈凡以为是解差来了,要送自己回去,于是睁开了眼睛,准备乖乖接受镣铐的束缚。
可奇怪的是,出现在门口的只是一个人,一个身着锦衣华服,有点猥琐的小老头。
陈凡只一眼便认出了他,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连哄带骗,让自己带上镣铐的刘瑾嘛!这阴阳人烂屁股怎么来了?陈凡想不明白,也懒得去理会,把脑袋一别,摆出一副死样怪气的模样。
其他几个小伙伴也差不多,或低头、或仰天,反正没一个想理刘瑾的。
大伙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刘瑾又岂会看不出。不过他的脸皮可比钢板还厚,对于这些微不足道的熟视无睹,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恭喜各位,贺喜各位,这连赢了七场,自由真是指日可待了。”刘瑾一壁迈步走入石室,一壁还拍手笑道。
“恕在下有伤在身,不便起身行礼。不知刘总管有什么事吗?”太史慈哪有什么伤呀,明摆着就是看不起刘瑾,不想给他行礼。
“诶,我哪有什么事呀,就是过来看看。毕竟各位都是我召集来的,这适当的关心和慰问还是要有的嘛。”刘瑾笑呵呵的,让陈凡觉得,还真与电视剧中那奸佞小人的形象一模一样。
但倏尔,刘瑾便敛去笑容,眼眸中更是闪过一丝玩味的阴冷。
“不过嘛,恭喜归恭喜,各位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前七场角斗只是些开胃小菜,这第八场才是个坎!”
他说着摸了摸凸起的额头,摆出一副像是在回忆的模样。
“对了,你们之前那谁谁谁来着,好像就是在第八场角斗中送命的吧。啧啧,真可惜,自个儿死了就算了,竟连累你们重新再来,唉……”
“大人,之后如何,我们自有打算。若您只想说这些狗屁话,那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回吧!”无论刘瑾身份多高,但面对如此恶意的挑衅,太史慈还是忍不住回击了。
“哟,生气啦?”刘瑾没事儿人一样,又乐呵呵起来:“我说子义你也真是的,我这不是在替你们惋惜嘛,咋还生我气了呢。不过,言归正传――”
他忽地转身,对上了始终置身事外,垂首不语的阿轲。
“下一场角斗,其实我很希望你们能赢。因为主人说了,第九场将会安排在深渊之地进行。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很想去那里,所以该怎么做,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说完,刘瑾拍了拍手,十几名解差应声入室,开始给陈凡他们戴上镣铐枷锁。
直到脑袋被套上麻袋前,陈凡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阿轲,他发现在刘瑾说出“深渊之地”时,阿轲始终沉稳的眼眸竟无意识的闪动起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后,所引起的阵阵涟漪。
陈凡其实早就听太史慈说起过,阿轲有个很重要的朋友被关押在了深渊之地,而她悍不畏死的来参加角斗,也正是为了她自己,以及那位朋友的自由。
不知为何,陈凡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刺痛感。
他很想问,但终究只是个受制于人的囚犯,当脑袋被套上麻袋,眼前一片漆黑后,他知道,唯有下次角斗时,他才能再见到阿轲了。
回到蝙蝠岛,身前那些让无数人眼馋的饭菜,也再没有了平日的滋味。他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像是一具没有魂魄的木偶。
“小凡你怎么了?今天的饭菜有问题吗?”太史慈毕竟年长许多,身为过来人的他,又岂会看不透陈凡,但他却不说,还以其人之道反其人之身的故意发问。
“蛤?哦,没…没有。”陈凡愣愣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看上去是真深陷其中了。
“你该不会是看上阿轲了吧?”太史慈坏笑着问道。
“哪、哪有!怎么可能!”陈凡回过神来,矢口否认。
“这样啊,那看来是哥我多心了。本以为阿轲那丫头让你碰她的匕首,应该是对你也挺有好感的。但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太史慈看似自言自语,但满满的都是套路。
“哦?是这样嘛?!”陈凡眼睛一亮,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哪知道去。这丫头你又不是不懂,闷葫芦一个,冷的像块冰。她心里想什么,恐怕只有天晓得!”
“哦。”陈凡又垂头丧气起来。
“不过你也别这样,阿轲她毕竟是个姑娘,你不主动争取,难不成还要人姑娘倒贴上来?”太史慈这话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在怂恿。
“可是……”
陈凡犹犹豫豫的,终究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可是哥你不是说过,她有个很重要的朋友嘛?所以我觉得,或许……”
“嗨,我说你小子这么纠结干嘛,原来是这事儿呀。”太史慈毫不在意,“你呀,就放宽心吧,她这闷葫芦能认识啥朋友,还豁出性命去相救,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认为多半应该是她哥。”
“哥?”陈凡猛抬头,“你说的是她亲哥哥,荆轲?”
“对啊,兄妹二人自幼相依为命,不是他还能是谁?”太史慈确定道。
“无事,吃饭!”
陈凡开心极了,甚至还将自己的一大块肉夹到了太史慈碗里,谄笑着道:“哥,多吃点儿,今后还要靠你多美言几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