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好几分钟。
我们不再等了,直接去后院的屋子。
推门进去,这个女人很慌张的退在王木匠身后:“你让他们走!我不要看见生人!你快让他们走啊!”
“老婆,人家是来给你看病的。”
红子走过去,拉住这个女人的胳膊:“大姐,我男人会看妇科,你让他帮着看看就是了。”
“放开我,放开我!”
“你根本就不是人!”
“你们有病,出去!”
王光喜也纳闷了:“你在说什么啊?你干嘛骂我老婆?”
“哼,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红子一张符挂在这个女人的脑门上,她随即就不动了,跟僵尸似的。
我一碰此女的肩膀,就仿佛碰到了石头似的,很坚硬。
“王木匠,你自己来看,这是活人的皮肤么?”
王光喜捏了捏,捏不动:“这不是我老婆么?她的身子怎么会这么硬的?”
“因为她是个鬼,只是占用了别人的皮囊而已。”
有过几次我的经验,红子知道殓妆的法门在什么地方,所以揪住这个女人的耳朵,往下一拽。
人皮面具……应该是人皮头套,一下子从脑袋上滑落下来。
里面是一张焦黑的颅骨,多余的是肌肉组织,已经干枯,和我们之前见的吴老六的婆娘是一样的。
地道的土木匠,哪儿见过这阵势,当场就吓晕过去。
“红姐,咱们是不是操之过急了,都没能套出这个女鬼的控制人在什么地方。”
“套不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告诉我们,看她那态度就清楚了,我来之前还期待她不是个鬼的,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用跑到土城去了。”
木匠半个小时后苏醒,还在为刚才的一幕发憷。
红子把事情跟他说明了之后,他不愿意认也只能认了,王光喜还告诉我们,他老婆经常半夜三更的出去,不让人跟着,就是丈夫也不行,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我猜,这多半和那个媒人有关系,要不然就是镇里那两口井的问题。
这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咱们不得而知,镇子上大部分人都是好好的,现在也没有瘟疫肆虐,也许,真正的答案要等到去土城才能解开了。
可是呢,既然知道了这一层,咱们就不能看着不管。
早晨,我们找到了镇上威望最高的人,姓乔,六十多岁,他的家族是最早住在这边的。
就井一事,我们的看法是不能再用,必须重新另打一口井。
“你们说重新打井?呵,这话就这么容易说的?知道重新打一口井有多难么?不单单是人力物力的事,还得有会找水源的人才行,现在镇上没这样的人才了。”
我说:“你就不怕镇子里出事?那两个女人可都是鬼。”
“闹鬼就闹鬼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总有一死嘛。”
这……我特么是服了,人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生观念,他应该去当和尚,超脱生死了嘛。
我们第四天告别了陈魁,往土城方向去。
这段路得走四五天,算快的,红子让我别哭丧个脸,要心胸开阔一些。
从镇子到土城,并非完全是一马平川,路上还有几个小站点,是给别人歇脚用的,有吃有喝,但得注意了,这种地方被称为大漠里的黑店,那价钱……呵,你就想去吧,比小镇还要贵好几倍。
当地人遇到这些站点,从来不停留的,他们自己备着吃喝的东西,困了就睡路边,弄个棚子搭一下就对付过去了。
坑的都是外地人,比如说我和红子。
城里人经常来这里感受刺激,挑战自我,这就算了吧,挑战只是图个新鲜,当城里人真在大漠里头走个三五天,基本都扛不住,到时候满脑子都是火腿肠和面包了。
咱们两个用不着节省,红子在跟随老板的这些年里,积攒下来的票子足够她旅游五十年。
晚间,月亮升起,我们就碰到了第一个站点。
我挺佩服大漠里的商人,这个距离算的特别准确,刚好是早晨从镇子出发,晚上七八点碰到这个落脚点。
“红姐,咱们今天是睡野地还是去人家的小旅馆?”
红子:“这地方也算旅馆啊?真特么搞怪了。”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还能怎么样呢,红子天生就不是习惯露天席地的人,女人的身体比男人娇贵的多。
我们把马拴在外面,一头扎进店内。
店只有上下两层,全是土坯堆彻起来的,内部看也很潦草,桌椅板凳破破烂烂的。
只有一个店主,他在看小人书。
我们进门时,他笑着抬头了,为人蛮热情的:“住店啊?吃点东西不?”
红子坐下就问:“你们这里的酒味道酸么?”
店主已经在给我们拿酒瓶子了:“这是我让我儿子从城里捎来的,不是当地的酒,怎么能酸呢,我这里一切东西都是打城里运过来的,超市里卖的东西啊,我这儿有一半。”
我去!那敢情好啊!
“有泡面么?”
“有康师傅牛肉面,还有老坛酸菜,还有麻辣的,一百块钱一桶。”
红子说:“给他来一桶,另外我要吃红烧肉,有么?”
“那就没有了,我这边卖的都是快速食品,不进生肉,进来没得办法保鲜,这边不通电,没有冰箱。”
“只有方便面?”
店主扒着手指头数:“有方便面、火腿肠、牛肉干、海带丝,都是包装袋的。”
“你这边没有井,水怎么运过来的?”
“矿泉水嘛,一瓶六十。”
你奶奶个熊,这是把人往死里宰啊,恐怕月薪十万的人来到这个地方,也不敢待两个月,要不然就等着破产。
他给我们烧开矿泉水,然后泡面,服务的好,一切都弄的好好的,再给我们端上来。
这一桶泡面,里头的东西加起来,就有四百多块钱了。
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贵的泡面。
“老板,你这边为什么自己不打个井呢?也省得去外面弄矿泉水了,价钱你照样可以卖的贵。”
“这边打不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