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我妈妈这样的黑脸,在脸谱中代表的是正直,指的是像包公一样的好人。
我这样的白脸,指的却是像曹操一样的坏人!
唉,还是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吧――这是评书中经常有说到的。
我妈妈因为脸黑,凑近了也看不到毛孔之类,也正因为脸黑,没人会发现她的招风耳和双头旋。
但我的招风耳和双头旋却总是难逃那些围观我的姐姐、阿姨、奶奶们的法眼:
不是这个大惊小怪地说:呀,他有两个头旋!
就是那个捂嘴偷笑:嗨,看他的耳朵!
我还有一点也像妈妈,那就是瘦。
不过,所受待遇也不一样:妈妈的瘦,人家都说是苗条;我的瘦,人家却说是皮包骨头。
我再看睡边上的爸爸,又白又胖。
难道真像上次爸爸和我说的“啊,妈妈美如花朵,唉,爸爸丑如泥巴,咦,妈妈怎么会嫁给爸爸,哦,花朵离不开泥巴”?
妈妈接着用力去推爸爸:快起来,沃牛都醒了!
妈妈弄醒我俩方式的不同,让我觉得有点像上次爸爸给我看过的一个视频:早上,一个爷爷来到孙女房门前,轻声敲门:“孙女,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炸糕,快起来吧!”然后,用力一推儿子的房门,大吼道:“你女儿都起来了,还不起来!”并顺手抄起了一根鸡毛掸子。
“急什么,不就是报个名吗?晚点去还空些呢!”爸爸翻了个身。
那视频里是那儿子被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入学报名之后还要去少年宫给沃牛报个幼小衔接班,现在已经8点多了啊!”妈妈着急地说道。
我顾不上惊讶天还不大亮,怎么已经8点多了,脱口而出:“我不报少年宫!”
去年暑假,妈妈为了让我提速,给我在那里报了个街舞班,我跟不上节奏,教练罚我练俯卧撑,我卧下去后就撑不起来,一起学的人全停下来笑我,结果教练把钱退给了爷爷。
妈妈猜透了我的心思,她快速地说:“沃牛,幼小衔接班是为你上小学做准备的,不然你到时速度跟不上,新同学也要叫你蜗牛的。之所以报少年宫的,是因为天马上要热起来了,近些方便爷爷接你啊!”
“好吧!”
我当然不想小学再被叫蜗牛,但我还是不想上,所以光是口头答应,身体却没动。
“到时报个上午的,这样早上你可以送。”妈妈仍旧推爸爸,但并不用力。
“我的命好苦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快盼来了暑假,本以为可以睡懒觉了!”爸爸直接翻成了卧姿。
“本来钱差不多了,但哪想到今年房价涨那么高呢,只能你再苦上几年啦!”妈妈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爸爸,你顶多少睡点懒觉,妈妈一个人在上海更苦!”我不满地说。
爸爸挠了挠头皮,坐了起来,但很快又躺了下来:“你速度那么慢,应该你先起来。”
“你是大人,应该你先起来!”
妈妈见我俩都没动弹,急得在床边团团转。她一急,就会团团转,她又老急,所以老团团转。爸爸暗地里叫她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妈妈不转了,快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