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药铺的陈列没人比潘月跟了解,他就是一个药材铺老板,别看小小的铺子,药材的摆放是很有讲究的,尤其是这种还带推拿针灸的大店,房间与房间的布局也是有着风水一说。
一般药铺分为三个层次,最前面的就是卖场,中间可设为治疗室和仓库,有的药铺还带冷藏室,专门为一些名贵药材准备的,最后一部分就是办公室和财务室,大部分客人止步于中间层次,即便是有仓库的也是靠后放,闲人进不去。
但庙街的这间药铺分布的有点奇怪,就像是老北京的四合院,又有点像回字结构,四边都是房间,面对大门的地方是卖场,之前治疗室是在左边,右边看起来像是办公区域,有闲人莫入的字样,最后一排有两个房间,都上了锁应该是类似仓库。
此刻叶成与潘月就站在这个回执结果的中心,脚底是青石板铺垫出来的院子,有些地方已经长草,在他们前面大概三米的地方有个黑乎乎的突袭,可能是口水井,深井两侧有两颗高大的槐树,夜风吹过,阴森无比。
关于风水一说,叶成从芍药与美子那边听得不少,尤其是大我中华几千年历史延续下来的山海怪谈中,有关五行八卦,风水鬼怪的描述更是逼真不已,像面前这样的房型结构已经构筑成了鬼宅一说。
老槐树在鬼神论中一直被誉为极阴之物,如此茂密的槐树下不知埋葬着多少尸体,吸收多少阴气才能长得如此高大挺拔,还有中间那口深井怎么看怎么别扭。
月光当头照,从右侧传来悉数声,两人急速躲进了阴暗处。
老中医蹒跚的从前面卖场走了出来,他摇晃着进入仓库,不一会的功夫,一处屋子亮起了灯,窗影下多了两个人头。
叶成冲着潘月做了个手势,两人分别从左右两侧潜伏到了亮灯的屋子下,正当潘月试图跳开窗棂向里窥视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叶成看到了黑影,他冲着潘月打手势,不知道是不是潘月太过专注,压根就没看到叶成手势,他已经快要挑开半边,一只毛茸茸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这一变故足以夺走人的呼吸,潘月心里咯噔了下,他抬起头朝着叶成的方向张望,看到目瞪口呆的表情时,自知遇到什么玩意。
真是出师不利啊,还没开始就要交代了吗?对着叶成张嘴无声询问,背后到底是什么玩意,叶成笔画了半宿也没说出那是什么东西。
说他是人吧,毛太多。全身上下都是毛,已经看不清脸长啥样了,就跟猿人差不多,就是个子矮了点,可以说是毛孩,这种多毛生物说是病。然压在潘月肩上的毛手露出尖锐的爪子,又长又硬,爪子还带着钩子,被这玩意挠一下定是血肉模糊的。
正常人会长兽类的爪子吗?肯定不会啦,所以叶成做了个野兽的样子提醒着潘月自己小心,他已经顺利的爬上了屋顶。
按理说那个非人非兽的怪物也是看得到叶成的,但这个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对叶成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表示,发现敌人不是应该出声示警的吗?
潘月心里咒骂着叶成,就在他松开双手的同时,一脚踏在墙上,用力向后顶去。
管他后面是什么玩意,被人盯着的感觉就是不爽。
毛怪顺着潘月的动而动,两人在地上打了个滚,毛怪便缩回了黑暗中。
潘月对着空地干瞪眼,这是什么状况,他这是半夜撞鬼了,还是谁在跟他开玩笑?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肩头,顿时感到一阵酥麻还伴有一点点的刺痒。“哎,大意了!”
从怀里摸出一颗胶囊吞下肚子,潘月双手撑地往毛怪消失的地方窜去。
咯吱!木门被打开,从屋里走出一名鼠目的瘦小男子,往潘月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说道:“谁在那?”
躲在阴影中的潘月呼出一口气,他刚要暗自庆幸自己闪得及时时,就感到身后一股劲力袭来,他被巨力踹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鼠目男子的跟前。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一愣,潘月心里阵阵恼火对着鼠目男子插去两指。“看你妈的看,没见过帅哥吗?”
鼠目男子躲开后发出一声比女人还要尖细的叫声,潘月连忙捂住耳朵,这绝非是正常的叫声,在这亢奋尖锐的声音中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齿音,一旦听进心里那可就完蛋了。
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出来,老中医站在门口眯起眼,他大声一喝,鼠目男子停住了叫声。“原来是你这位小客人啊!”
“老先生还认得我呀,那就好办了,来来来,我们进屋里聊聊,我想跟您拜师学艺。”潘月本就是自来熟的人,眼瞅着眼下的局势对自己不利,索性当起个**青年的角色,上前就要叩拜。
然,还没等潘月上前,屋里又冲出来两个人,他们一左一右不打招呼的就朝着他的腰肌两侧攻了过来。
老中医这回也没喊人住手,他抱着双臂紧盯着潘月如何来化解双胞胎十分默契的攻击。
双胞胎的默契度叫人咋舌,潘月左右突围也仅仅是侥幸而过,他未施展一招半式,只是像个小老鼠似得抱头鼠窜。“老先生,您这是啥意思啊?”
双胞胎见自己未得势,立即展开新一轮的攻击,一前一后朝着潘月的后背轮去,这一拳下来,直接打在了他的背上,潘月嗷的一声惨叫趴在了地上,还口吐一口鲜血翻了翻白眼不动了。
鼠目男子上前用脚踢了踢潘月,试探对方是否装死,连续几下重脚下去,潘月一点反应都没有,才对着老中医拱手禀明情况。
老中医摸着自己的下巴,难道是他想错了?挥挥手示意三人把潘月抬进屋子,他要再仔细检查此人的体质,下午那一会就察觉此人与常人不同,因是练武之人,怎么会这么不济。
光线下,黑暗在逐渐拔长,很快从阴影里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左右晃动这头颅后,朝着屋顶望去,随后又慢慢缩回阴影中消失不见。
此时,药方的中间空荡荡一片,头顶上惨淡的月光刚好照射在深井上折射出同样惨白的光芒。
一只黑色的小爪子从深井下探了出来,挂在了井边,爪子蹭着石壁磨蹭了几下发出声猫叫,随后从深井下跳上来只浑身漆黑的小猫,它脖子上挂着红色项圈,在月光下优雅的伸展了四肢后,像闪电般窜向了阴影处。
树影沙沙作响,无风自动下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木门再次被打开,鼠目男子迈着小碎步朝着阴影方向疾驰而去,只见他右手掌中握着两颗铁弹,在他速跑的时候,铁弹直直的射进了树影之中。
猫叫声响起,树影混乱的晃动好一阵后,停歇了下来。
鼠目男子站在阴影外,他一眯眼,脸上就只剩下条缝,跟只狐狸似得。
咻的一声,从阴影中蹿出只黑猫,它盯着鼠目男子看了会,哧溜声逃得无影无踪。
鼠目男子冷哼了声,他刚要转身离开,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阴影深处,稍作迟疑走了进去。
树影背光,一旦进入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偶尔会有几缕形同须有的月光透过树梢打在阴暗处,但仅是这样一闪即逝的光线也足以让鼠目男子看清了阴影中的景致。
重叠人影犹如不倒翁般左右晃动,此人个头有成人树干那么高大,肩膀很宽,肩上的头颅长得跟橄榄球似得两头尖。
鼠目男吞咽着口水,他瞪着这个古怪的背影,突然间,从两头尖的头颅上掉下来个圆球,啪的一声后,滚了几圈定格在他的脚尖前。
啪的又是一声,又有什么重物落地,鼠目男盯着脚尖的铁弹心颤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右脚踩在了**上,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叫声。
这时,鼠目男才发现四周静的可怕,他捡起第二枚铁弹时,面前的人影不见了。
喉结不断上下鼓动着,鼠目男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他不断吞咽着口水,艰难举步向前。紧扣着铁弹,发出金属的摩擦声,随着他脚步的沙沙声,前面的树影一下子分成两半,一张全是毛的脸从树影下露出。
啊!
惨叫声震惊整个天际,坐在屋里的双胞胎淡定不了了。“自己人!”
老中医拍拍桌子示意他们坐下,他混沌的眸子闪了闪,随后一下子人就飘到了院子里,他辨识了方向进入树影中。
双胞胎彼此看了眼,鼠目男跟他们相交之深,听到他的惨叫声,两人怎么都坐不住,想跟着老中医一起追踪过去,而人没到门前,一道黑影稳稳的站在了他们的跟前。
喵!
黑猫从黑影的身后窜进了屋子,双胞胎戒备的盯着这只浑身乌黑发亮的大猫,再看看穿着头蓬,脸被遮盖了大半的男子,沉声问道:“什么人?”
男子抬起双手,在他的左腕上缠绕这一条浑身猩红的链子,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条链子蜷缩身子游动起来,在光纤下散发着金芒。
“你是叶成!”站在左边的男子只是看了一眼男子的左手边惊呼出声。
咯咯咯!男子浅笑起来,他摘掉帽檐露出一张邪肆的脸。“拜你们所赐,我还活着!”
双胞胎忍着心里的惧怕,彼此对视了眼,嘶吼了声冲上前去。
咻咻!
利爪在眼前晃过,黑猫稳稳落在地上,它的身形在跃起的瞬间陡然变大,落地的时候形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从肉垫中伸出的爪子挠着地面,随着前爪落地的速度加快,地面上出现三道深刻的划痕。
叶成跨过门槛,掩上门。他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左臂一震手腕上的赤磷飞射而出。
双胞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到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下,全身立即麻痹的动弹不得。
老二见老大瞬间中招,他咆哮着挥舞着拳头砸向小黑,要替老大报仇。
嘶嘶声从老二的身后响起,头顶上滴落一滴两滴的粘液,他木然的抬起头,一张血盆大口俯冲下来。
无法动弹的老大亲眼看着自己的同胞弟弟被赤磷吞进了肚子,他瞪大双目,眼角迸裂才血珠子,喉咙离发不出声音,全身骨节因为愤怒恐惧而咯咯咯作响。
赤磷仰着脖子,甩动了下大脑袋,打了个饱嗝后,把老二吐了出来。
经过胃液的腐蚀,老二只剩下一具躯壳,死状极惨。
吐出胃里食物的赤磷看起来极其的暴躁,它亢奋的甩动着脑袋撞向屋子里的摆设,黄金眼盯着老大散发着阴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