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东海市第三人民医院的路上,雷子涵一直沉默不语,似乎跟叶成功斗嘴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满脑子在思考一个问题,该如何找叶成功报仇雪耻。
见识过叶成功真正的实力后,雷子涵觉得除了爷爷雷鸣山外,再难找出一个人敌得过叶成功,就算是爷爷的大弟子丁冲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看来想找人狠狠教训一顿这个大流氓、大色狼,有点难度。
叶成功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萧琳打来的电话。他笑呵呵的道:“小琳,找我有事?”
萧琳那头非常安静,焦急中带着些许的紧张道:“叶主管,公司来了四名警察口口声声说你故意致人重伤,要抓你坐牢。警察来者不善,会不会是昨天你殴打了黑虎财务公司的流氓,他们报警了?那些流氓可真可恶。”
叶成功动动脚指头也能想到肯定是郝飞黄报的警,这家伙被揍得那么惨,肯定会动用他老爹的势力。“知道了,就算我被警察抓走也没事。”
“叶主管,我的好朋友有做律师的,在东海市也小有名气。用不用我通知下我的朋友,来给你打官司?”萧琳对这个新来的主管还是很关心的。
叶成功道:“不用,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好,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心。”对付郝飞黄这种仗势欺人的二世祖,根本用不着走法律途径。
萧琳仗义地说道:“都是同事没必要客气,如果叶主管真需要律师,打电话告诉我声就行。”
这同事还挺热情,叶成功笑道:“真需要,我肯定告诉你。”
萧琳问道:“对了,找到张主管了吗?”
叶成功道:“还没有,听说张语晨的母亲在住院,我现在正去医院的路上,应该能在医院找到她。”
来到第三医院,叶成功和雷子涵下车,乘坐电梯来到七楼。他从石虎口中得知张语晨母亲就住在七楼,不过不知道具体在哪间病房。
叶成功来到护士台,还没来得及询问护士,就看到一个病房前的走廊摆着两张病床,四周围着五六个人,他眼尖扫视一圈便看到了张语晨的身影。
“妈,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能力挣更多的钱,让你受苦了……”张语晨双眼泪汪汪的,正伤心的向身边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中年妇女哭诉。
中年妇女非常虚弱,嘴巴张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眼里也满是泪花,伸出干枯的手替张语晨擦去泪水。
“女儿,不怪你,都是爸无能啊!”一个面容苍老,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痛苦的说道。
张语晨的父母下岗比较早,两人原来都是工厂的工人,下岗后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收破烂为生。自从张语晨的母亲身患重病后,逐渐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更是逼得张语晨走投无路,去借了高利贷。
没有本钱,张语晨的父亲抛下尊严,由收破烂改为了捡破烂。
看到这一家人痛苦无奈的样子,叶成功心里发酸。他轻步走了过去,将顺路买来的水果篮放到中年妇女的床头,面带微笑道:“阿姨,我是张主管的同事,我代表公司所有的同事特意来看您了。”
张语晨看到是叶成功,眼中带着诧异,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她怎么也没想到叶成功会来医院。
张语晨的母亲好奇的盯着叶成功,艰难的张嘴,虚弱无力的问道:“这……这位是?”
“妈,他是我的同事叶成功。”张语晨介绍道。
“哦,同事啊。”张语晨母亲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小晨的同事,你好。”张语晨的父亲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脏兮兮的手刚伸到一半忙缩了回去。
“伯父,你好。”叶成功注意到张语晨父亲的手满是老茧,并且很脏,就像刚刨过垃圾还没来得及洗净一样。他毫不在乎,伸手抓住了张语晨父亲的老手。
张语晨的父亲忙从叶成功的手中挣脱,尴尬的说道:“我的手脏,我去洗洗。”说罢,他匆忙转身而去。
“伯母,您怎么没住病房啊?”叶成功觉得奇怪,七楼的床位好像不算紧张,整个走廊也只有这间病房外放着两张额外的病床。
张语晨目光闪烁,晦涩的说道:“我没来得及续住院费,暂时只能住在这。我会马上去缴费,让母亲搬回病房。”
另外一张病床上的病人唉声叹气的抱怨道:“并不是我们交不起费,而是我们两家被一个蛮不讲理、有钱有势的年轻人从这间病房给赶了出来,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啊!”
听闻此话,叶成功心里的怒火熊燃,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安慰道:“张主管你们也别伤心,我现在就进去跟里面的人谈一下,或许他能把病房再让出来。”
“还有这样的混蛋,我进去把那混蛋赶出来。”雷子涵也是满腔怒火。她虽然平时蛮横点、霸道点、不讲理点,但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见到病怏怏的病人的惨状,同情心也泛滥。
叶成功心想:这小丫头还有点良心,心肠也不算坏嘛!
另外一张病床上的病人忙好心的劝道:“还是算了吧,里面的人有权有势,咱普通老百姓可惹不起。医院方面说了,等一两天就会给我们安排新病房,忍忍算了。”
张语晨也劝道:“叶成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人可不能惹,你快去上班吧。”
“没事,我就进去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就算有钱有势的人也得说理。”叶成功一副轻松的样子推门而入,进去后就把病房门给反锁上了。
雷子涵紧跟着叶成功的脚步,差点撞到门上。她怒气冲冲的踹了一脚病房门,喊道:“喂,让我进去。”
张语晨没能拦住叶成功,心里哀叹:又麻烦他了。
张语晨的母亲拉着女儿的手道:“小晨,你同事真是热心肠,心眼真好,现在这样的小伙子可不好找了。”
“妈,他就是我的普通同事。”张语晨岂能不明白母亲的意思,父母一直催她结婚,尤其是母亲,见到个小伙子就恨不得给她介绍介绍,好像生怕女儿会嫁不出去。
病房内正上演着荒唐的一幕。
特别是最中央的病床,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两个姿色还算过得去的女孩。
叶成功走进来,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立马目瞪口呆,三个病人也愣了一下。
很快,四人都认出了对方,中间怀抱两个女孩的青年居然是昨晚被叶成功狠狠教训的郝飞黄,左侧的是白发青年。
郝飞黄认出叶成功后,满眼的怨毒,手上的动作未停,反而越发用力,弄得两个女孩生疼。他有病似的狂笑道:“满城的警察都在抓你,你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另外两位却如临大敌,慌忙推开身旁的女孩,跳到郝飞黄床前。
叶成功戏谑的笑道:“郝黄,不好意思啊!昨天把你弄成这样,还害你住院,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过看你住院都过得挺滋润,把病人赶出去独自享受,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啊?没有我,你哪来这种被美女伺候的机会。”
“滚!”郝飞黄气得脸色铁青。
面对叶成功,郝飞黄有点胆寒,抬手拍在床头的呼叫器上,大吼道:“护士,赶紧报警,我的病房有歹徒。”随后,他得意的看着叶成功哈哈大笑。“有种你别走,不出五分钟警察就会来,并且是我父亲亲自带队。”
叶成功眼中闪烁着寒光,冷笑道:“五分钟,足够把你赶出这间病房。”
郝飞黄吓得一哆嗦,昨晚差点被叶成功废掉已令他心有余悸。“你妈的,你最好别乱来。”他慌张的抓起床头的枕头,对着叶成功扔了过去。
小枕头对叶成功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他甚至没有躲避,一步步走向病床。“还敢报警抓我,看来你对昨晚的事情还非常不服气啊!没关系,我这个人专治各种不服。”
“你别过来。”郝飞黄哆嗦着向后退去,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白毛和另外一名男子象征性的阻挡一下,等叶成功离他们还有三四步的距离,急忙撤身躲向了一旁。郝飞黄什么身份,都被整的这么惨,我们敢阻拦下场会更惨。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小命重要。
叶成功突然向前迈出两大步,直接扯住了郝飞黄的脑袋,往床头的金属管撞去。郝飞黄脑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两三下便被撞得血流满面,触目惊心。
“啊、啊……”几个女孩见到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得惊叫连连,郝飞黄更是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另外两名青年立刻捂住了眼睛,心里念叨:我们什么也没看见,郝哥你自己顶住吧!我们爱莫能助。
叶成功随手抄起床边桌子上的水果刀,眼带凶光,看似极为凶残的刺向郝飞黄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