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目盯着贵妇,在他手里有两份资料,他嚣张的神情就好像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判官似得眯起眼,而他此话一出,秦学林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陈目,这种话不能乱说,张鸿飞的死因警方已经做出结论,是谁这么大胆敢那此事说事,污蔑张夫人?”
这看似帮衬的话却是在雪上加霜,无疑就是认定了张鸿飞的死是张夫人所为,弑夫杀兄可为背信弃义大逆不道,一旦被查证下场可想而知。
所有人的都看向这位高高在上的夫人,似真似假中等着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目把手里的资料交给主持人,让他把警方提供的证据呈现给众人,还有联名信一起看来不证实自己所言非虚,也非是为难张夫人,他们三合会的三人代表着中立,新义安的情况特殊,按理说张夫人是可以直接接任丈夫的衣钵,可异议声太多了。
张夫人勾起嘴角,她挥挥手,从她身后走出一个黑脸男子,他手里捧着一个扁平的抱负,此人一出顿时引起了冷三爷的唏嘘声。“哟,这不是那个夜盲症保镖嘛,怎么不跟着你那个胆小鬼主子了?”
叶成瞥了冷三爷一眼,当初在东海他怎么就没弄死这个王八蛋呢,话这么多跟个苍蝇似得嗡嗡嗡,那时装逼的时候不是连个屁都没。
“三爷对我的保镖有什么不瞒吗?”张夫人笑咪咪的问道。“不过我要在这里重声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谁要是跟他为难,跟天门为难,就是跟我为难。”
冷三爷哼了声,他转向一边发现韩风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他鄙夷的说道:“原来是夫人的朋友啊,那我失礼了,这位朋友多担待了。”
叶成扯了扯嘴角,他把包袱递给主持人,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主持人退到一边,他站在主持台前清了清嗓子。“各位,在这里我先代表天门跟几位说几句,第一,天门放弃这次竞争的真正原因,也表明我们的态度,新义安非夫人莫属,她当之无愧!第二,天门愿意倾囊相授与夫人达成联盟,夫人的敌人就是天门的敌人。”
“放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第一个跳起来的就是陈目,他盯着叶成喝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礼数的家伙拖出去。”
“陈老大注意你的态度和措辞,虽然我现在还不是新义安的掌舵人,但我还是三合会的投资人,你要动我的人吗?”张夫人不客气的问道。“那先问问陈老爷子答不答应了!”
陈目狰狞着脸抽搐起来,在做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然被一个保镖叫板,他当然是不能容忍。
“陈目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对夫人无礼!”白瞎子当场呵斥了陈目,他双目一睁凶态外露。“夫人,请勿动气,陈目也是心焦此事才会口不择言。”
张夫人微微点头大方的说道:“陈老大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是适当的克制下比较好。”
叶成挑起眉,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陈目,现在香港巨头都在此,刚好可以利用起来。在一阵唏嘘声后,他平淡的哼了声,拿起联名信当着众人撕成两半。
这个动作不仅让陈目刷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连一直稳坐泰山的张夫人也有些动容,这跟事先说的不太一样,这个保镖想要做什么?
“夫人,他是你的人,当着我们那么多人面把联名信撕了,是什么意思?”秦学林扯住陈目,他冷声问道。“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张夫人微微皱起眉头,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另一个保镖走了出来,他一手按在张夫人的肩上,笑咪咪的说道:“秦老大真的要解释吗?”
“天少!你怎么会?”
邓蒙修以张夫人保镖的身份出现在会场上,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看着他摘下大黑镜露露出一头利落的长发,他彬彬有礼的跟众人行礼致敬说道:“天门以夫人马首是瞻,夫人的安全就是我们天门的安全,这个不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是要亲自出马!现在我不得不说说这封联名信了。”
“邓蒙修,我看你不是在保护夫人的安全,而是在给她制造麻烦吧!”冷三爷忽然说道。“你想让你的人毁灭证据,对不对?”
“是吗?”邓蒙修勾起嘴角,露出优雅的笑容。“新义安的联名信上为什么会有三爷的名字?今天下午你去夫人的房间做了什么?我们天门向来敬重洪盟,但没想到三爷给做出这样的事,夫人并未拒绝三爷的要求只是说考虑,难道三爷的气量就这么一点点吗?”
“你胡说什么?”冷三爷一掌拍在桌子上,他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落在了张夫人的跟前,蹲在桌上揪起邓蒙修的衣领。“你再说一次试试!”
邓蒙修摊开双手无辜的撇撇嘴。“三爷何必这么恼羞成怒,我要是说出了,你完全可以跟我理论啊!但这联名信上的签字不会有假,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应该保密隐藏的吗?”
说着,邓蒙修双说扣住冷三爷的手腕,用力一震将他反推看出去,落在了圆形桌内,险些撞到了展示柜。
“夫人,您太善良了,这封联名信根本就是造假,上面除了冷三爷的亲笔签名,还有陈老大,秦老大的,试问三合会不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为何这封名单上会有你们的名字?”
“邓蒙修讲话要有证据,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联名信,上面要是有我们的名字,为什么刚刚没人提议,现在信被撕了,你倒是站出来东扯西扯,没了证据,说什么都可以咯。”秦学林质问道。
“是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我想请萧小姐做个中间人,您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没有利益冲突的人,这里有五张白纸,请在做的几位分别在上面写下几个字,然后交给萧小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您兴趣爱好广泛,对于书法笔记更是研究破深,曾经帮助您的义父破获过一起家族篡位的案子,不动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幕后使作者是吧!”
“确实是这样!”萧小姐摇着折扇甜甜的笑起来。“如果夫人有这方面的需要我可以帮忙看下。”
“白老大,夫人应该也有权来验证这些信件的真实性吧!”邓蒙修哦了声,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补充说道:“差点忘了回答秦老大的问题。为什么会没有出现你们的名字,那是因为使用的笔液的关系,一旦今天张夫人弑夫杀凶的事实被证明,那这封联名信送到三合会老爷子跟前,你们的名字就会被呈现出来,要是没有那就是张废纸,好啦,多说无意,请给位留下你们的笔迹吧!”
邓蒙修冲着萧苗挤挤眼,他胸有成足盯着在座的各位大佬,而此刻叶成站在主持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盐水瓶子,把撕成两半的纸条放平在桌上,对着镜头打开盖子准备往纸上倾倒里面的液体。
“为了然大家心服口服,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搞来这么一小瓶东西,夫人,您可要看仔细了,您辛辛苦苦举办的这场拍卖会到底有多少人是带着诚心而来。”
一滴,两滴,三滴,随着液体的增多,白纸开始湿润想外蔓延铺张开来,而邓蒙修亲自把白纸放在了各位大佬的跟前,最后走到冷三爷面前,调侃的说道:“三爷,您是站在里面写,还是出来坐着写?”
“王八蛋,老子......”
“白老大,我个人举得要是以这么一封联名信来认定夫人有弑夫杀兄的嫌疑有点儿戏了。”韩风突然把笔往桌上一搁说道。“我与天少的想法差不多,张爷的死是意外,依照我们的惯例,在没有直系反对的情况下由张爷的夫人继承他的位置并没有错,我倒是觉得提出反对意见的人问题比较严重了,此人居心叵测,为了不让夫人等位,设计杀死张洪明的可能也很高,陈老大的另一份警方指控,并不能证明此事是夫人所谓,但能证明张洪明是他杀。”
“恩,韩公子说的有道理,好了,关于联名信的事就不要再做追究,现在我们表决下吧,关于张夫人有没有资格成为新义安的接任者投票。”
白瞎子顺着韩风跑出的台阶把联名信的事给圆了过去,不管邓蒙修说的是不是属实,这联名信里的猫腻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较真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用了!”张夫人忽然站起身,她双手撑着桌面痛心疾首的说道:“我的老公做人一下坦坦荡荡,在做的各位既然对我能否登上这个位置表示迟疑,那么今天的这场表决也不具有任何意义,我会给各位一个说法,二叔的死我会追查清楚,等我抓大凶手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希望各位不要再有所难为。”
“夫人!”
“白爷谢谢你,我心意已决,米歇尔麻烦你们把权杖带回去。”张夫人抬起手阻止了白瞎子的话,她脸色沉重的望着所有人低沉的说道:“新义安是我老公的心血,没有人能轻轻松松可以从我手里拿走属于我老公的东西。邓少,我们走吧!”
张夫人挺直了背脊,她看着权杖被放进保险箱,然后跟着米歇尔来到游轮的停机坪上,目送着直升机把权杖带走,发出无奈的叹息。
风卷起衣角发出哗哗哗的响声,她着实没有想到今晚回事这样一个局面,望着直升机越来越远的光点,她轻声说道:“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将会成为那些野兽嘴里的食物。”
邓蒙修耸耸肩,他刚才可是暗自拿捏着一把汗,要是没有萧苗的配合,这场系根本就演不下去,也无法唬住那些个大佬!
真不知道这个叶成到底有多大的把我,尽然敢在这样的局面下设局,他至今都不知道那份联名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