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帅以为叶成是说着玩的,所以也就每当那么一回事,直到临近深夜,他越想着下午那张笑脸就越不得劲,于是从床上跳起来,直冲廉政大楼,假装镇定的以提审张建民为由进入牢房。
开门的那一刻,庞帅是真有点怕心想事成,不过当他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后,这莫名的担心反而加剧了。
叶成手里拿着一对王盯着张建民奸笑起来,他有相当的把我可以三连胜,这一把,对方肯定没有赢的机会。
然而当张建民砸下一波炸弹的时候,叶成手里的小三子无路可走,硬生生的输在了制高点。
“叶少,不好意思我这小四赢了你的王,该轮到我提要求了吧!”张建民像是找到了缺口似得整理着牌面,看他那双三角眼滴溜溜转个不停,心里定是在盘算着什么。
叶成一巴掌拍在了牌面上,他一脸不爽的盯着张建民,从他袖子里摸出了一张五一张七,扔在了台面上。“小四,不错啊?”
张建民心头一惊,他刚要反驳就被挥来的一巴掌给打蒙在当场。
“知道老子最讨厌什么吗?你杀人放火烧傻掳淫都无所谓,出老千就他妈是个孙子,就你这种烂手还干在老子面前卖弄,看不起我是不?”叶成揪起张建民的衣领,他才不管头顶上的监控,又在他脸上补了一拳。
站在你外面的庞帅到不担心叶成会打死张建民,他就想着这个家伙来这么一出,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于是急忙走进去把两人分开。“张建民,跟我出来。”
叶成指了指张建民,他警告的话语还在背后想起,张建民却已经苦着脸开始投诉。
审讯室里,庞帅只顾自己坐在那里,沉默的叫人心慌。
“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张建民,你也该看得出我们是真的在为你着想,无梦无杀戮,懂吗?”
“你们还能保证能陪着我天天不睡觉吗?庞警官,说句实话,你们要是搞不定卫东,不如直接给我按个什么死罪得了,我宁愿死在枪子下。”张建民消极的扯了扯脖子,彻夜不睡,神仙也挡不住啊!
“想死很容易,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你。”庞帅掏出枪指着张建民,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张建民叫起来。
说不怕死的人,都是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没人不怕死,就看怎么死!庞帅敢说一句,那些跳楼的,在他们跨出那一步的时候,十有**都后悔,只不过后悔了也回不去那一步。
“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一瞬间的改变,庞帅自动的接纳了叶成的提议。
勇者叫放虎归山,而张建民不是勇者,他只是一只体型较大的鱼饵。
回到牢房里的张建民尚未搞懂庞帅那句所谓活下去的机会是是意义,在他强撑过第三个夜晚后,迎来了阳光,他的律师成功的为他找到了保释的突破口,当天中午就被放了出去,不过保释期间不得离镜,二十四小时有人监控,随时都有可能被重新押审。
能重见天日总是好的,张建民这次学低调了,悄悄的离开廉政公署。
然而,刚回到家里的张建民就被一群记者包围,远处一辆蓝色保时捷停靠在路边,庞帅咬着吸管嘿嘿笑出声。“你猜记者会怎么报道?”
“怎么报道也都是高出镜率,不怕有人看不到,就怕有人看到了太高调。”叶成拍拍庞帅,他下了车,乘坐后面一辆停靠上来的黑色轿车,驶过前面那群记者身边,离开的住宅小区。
叶成戴着宽大的墨镜坐在车后,路过记者身边,居然有人一眼认出了他,对方猛拍车门叫喊着什么。
林夕撇撇嘴,他不顾后面追上来的司机,加大油门迅速的离开了记者们的视线,只拍到了车尾。
来到北大街,叶成查看了蝮蛇与他手下的伤势,除了重伤那位,其余四人都已经复原。
偌大的房间里,黑医等人围着叶成而坐,桌上摆着未署名的战书,时间地点均为做说明,显然卫东也不想继续拖下去了,但黑医等人都认为小人只会做小人行径,北大街是叶成在港岛的核心,卫东定会定死这里。
北大街绝对不能因为叶成个人的问题成为炮灰,这里还有不少留院的病人,他们是无辜的,不能用他们为自己买单。
叶成盯着桌上的战书眯起眼,在座的人都不是能轻易说服的人,他们的决心他明白,但不值得。
“我看过汪野铮的状况,由潘月负责他的状况,今晚就带走。”
林夕一听顿时急了跳起来。“叶老大,我呢?”
潘月贼兮兮的瞥了林夕一眼,这回终于轮到他唱主角了。
“召集血士留守北大街,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这里正常运营。”叶成瞥向黑医与魏美美,他示意其他人先离开,黑医打从东海起就跟着自己,对于他的脾性他懂,这个时候让他袖手旁观定是要闹脾气的,能忍着不吭声已经很不容易了。
等人都出去后,叶成才嬉皮笑脸的接着说道:“只要不动手,你爱怎么发脾气就怎么发脾气,反正这事你不准插手就是了。”
黑医哼了声,他挑起眉,不说话,反正说啥都说不过叶成,他没读过书词穷。
“我知道你这么决定都是因为我,不过你太小看我们了。”魏美美难得一回站在黑医的立场上,她冷艳的眸子闪烁着只有杀手才会燃起的兴奋。
“我们魏家从来都不怕惹事,不只有你与夜煞有仇,我也有,所以你不用顾忌北大街,没了可以再建,要是就这么把我们剔除在外,我与黑医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黑医骚动了,他内心澎湃的当着叶成面亲吻上魏美美的唇瓣,大有一副要深入的节奏,听到叶成的咳嗽声,黑医不要脸的推出一掌盖在他的眼上,把这个激情又温柔的吻吻彻底了。
叶成心累啊,这是现世报吗?想当初自己身边美女如云,想干嘛就干嘛,一点都不顾及单身狗的心情,现在好了,自己落得孤家寡人,被人欺啊!“你俩差不多就可以啦,又不是新婚燕尔。”
“羡慕嫉妒恨啊,谁让你这么大男子主义,活该。”魏美美一肘子撞向不懂事的黑医,脸上少有的娇羞,盯着叶成骂道。“反正,一句话,北大街我们会守住,所以,你也别给我死在外面。真要死了,可别说你认识我们,丢人。”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叫人解气呢!“媳妇,说的好,他要输了死了,我绝对不会承认我认识他的。”
叶成耸耸肩,嫁出去的兄弟还不如嫁出去的闺女,这有异性没人性啊!
实在是看不得你浓我浓的两人,叶成披着外套走了出去。
街道上,林夕与蝮蛇两人瞅着烟,神情都是异常的隐忧,看到叶成出来,纷纷丢了烟头走了过来。
叶成不想打扰里面的两人,带着他们朝人工湖走去。
汪浩林的下落始终是叶成心里一根刺,倒不是因为汪野铮,而是为了白老爷子。
汪野铮就是个人渣,死一百回都无法弥补他犯下的错,每次过来看到蝮蛇站在汪野铮病房前露出杀气的眼神,叶成明白白老爷子的仇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答应你,汪野铮会交给你,但不是这次,没有比找到汪浩林更重要。”在蝮蛇开口前,叶成先说出了他的计划。
蝮蛇搓着双手,他盯着平静的湖面点点头,打从陵园回来他已经做好了百分百的臣服,他相信叶成说的每一句话。
林夕拍拍蝮蛇的背,丢下一句好样的,便去找潘月,看他准备的如何,也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白家还需要收尾,白家家主是否真的会就此妥协,还得看魂楼那边的意思,截止目前为止,港岛各大家族都没什么作为,一来是因为有人施压,二来也可能是因为白家单方面还没宣布什么。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魂楼,白家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可能把玄武推上风口浪尖,叶成不得不防,也不得不管。
“明天一早替我把这个送到桐巷口的典当行,找一个叫木子的人,他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蝮蛇把一个十分别致的锦囊放进口袋,桐巷口是一条老字号的古玩街,顾名思义,这条街卖的都是老货,眼力好的在那里可以捡漏,要是外行人进去了,那就等着被忽悠完兜里的钱,光着屁股出来哭爹喊娘。
桐巷口,你可以说它是吃肉不吐骨的坑街,不讲理不讲法,但你就是别想把投进去的钱从里面挖出来,这里全凭真功夫赚钱,没那个眼就别进这条街。
行里人都懂这个理,遇上外来的,只好说自求多福。
走在人群小贩中,整条街有好几家典当行,要想从这里找到一个叫木子的人挺难,蝮蛇左看右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家家问总能问出个人来。
偏偏桐巷口就是不信这个邪,从头走到尾愣是没有一个叫木子的人,这下蝮蛇傻了眼,少主交代下来的事不能不办啊,这可急刹了人。
几乎走遍了整个桐巷口周边,也没找出这么个人,蝮蛇蹲在地上抽根烟,眼角一瞥,发现对面街上有一家小门面,之前经过那条街怎么就没瞅着,只怪门面实在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入了夹层点,从边上走过还以为是条巷子。
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机会,蝮蛇丢下烟头直接朝着店面走去。
一个玻璃柜,几件老物,一个掌柜,一把凳子,就是整个店面所有的家业,实在是寒酸叫人不忍直视。
蝮蛇一进来就想走,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看店的掌柜,对方懒洋洋的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出手指了指外面,咕哝了句,又趴在柜台上打盹起来。
出门向左第三间,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蝮蛇老郁闷了,看点掌柜说的地方他去过,是一间两开门的大店,他是外行人看着那些摆设各个都是极品,不过听白老爷子说过,越是好看的东西越不能买,十有**都是工艺品。
再次进入店面,蝮蛇径直走向看店的人,他一把好住对方的领子,把人拽出了柜台,碰倒了桌面上几件琉璃品,清脆的声响顿时引来了店后的人。
有人来闹场子,还砸了东西,保镖顿时出面,将蝮蛇围在了当中,各个虎目瞪视,以眼杀人。
蝮蛇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我再说一次,我找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