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静越发努力挣扎着,用右手拼命拍着左手的伤口,企图让药别进去。
一边挣扎着一边喊,“不公平,这不公平,是她先害我的!”
易不染抬手,“拖下去,吊着一口气,让她别死了!
每隔三天给她下一次药。我要她生不如死。”
他的女儿那么小,却要日日受着药浴的苦。
这罪魁祸首怎么能轻饶了她?
徐文静如一只挣扎的恶兽,拼命叫嚷嘶吼可不起半点威慑作用。
片刻,如同拖死狗一般,被人拖了下去。
白泽,“那拘着的徐家人怎么办?”
挑眉做了一个抹脖子歪头的动作。
易不染清冷的眸光微微低垂,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拉去矿山,死了为止!”
白泽点头,易不染走出去的时候不忘吩咐,“徐家的人不用和她多说,只说是死了就好。”
“好!”
白泽将药水瓶子扔了,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手。
低头闻见自己身上好像沾了些味。
嫌弃的咧咧嘴,“这徐文静可真臭,害得爷还要洗澡!”
一路骂骂咧咧的出去,连徐文静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来了。
在医院几乎呆了一个月,小柚子实在是索然无味极了。
她早已能活蹦乱跳的,可偏偏医生却说她身体还未痊愈,不许人探视也不许出院。
小柚子委委屈屈,“别人不能探视我,我总可以探视我亲生女儿吧?”
就这么睁着眼睛努力的看着易不染,想让他尽情感受自己的渴望。
“不染哥哥!”
易不染心软。
他的夫人自从生了女儿,夜里做梦嘟囔的都是女儿的名字。
可谓是日思夜想到了极点,就连他也没享受过这待遇。
“等会喂了奶我抱过来给你看!”算是松了口。
小柚子立刻翻身起来,早早已整理了八百遍的婴儿床又捣鼓起来,拿着小枕头左捏捏,又摸摸。
“也不知道够不够软,她习惯不习惯。”
还未到中午时间,却已经眼巴巴地在等了。
易不染出去,吩咐白泽请了乳母过来,提前喂了奶。
将孩子哄睡了,才送过来。
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过去,“不是刚吃了奶吗?怎么就睡着了?”
从出生以来,她还未认真看过自己的女儿长什么样。
易不染低声,“吃奶的时候就困了,一直哭闹,乳母就给她哄睡了。”
小柚子蹲着婴儿床旁边,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戳那嫩得能出水的小脸蛋。
“说过要做个好母亲的,我却不争气,一出生就没能好好照顾她。连喂养都是别人帮忙的!”
小柚子只以为是自己身体缘故,所以无法亲自喂她。
瞧着母女俩亲昵依偎的美好画面,易不染眸色动了动。
实在不忍心说出实情。
“医院照顾她也实在不方便,我让春鸣和白泽先把她接回去家里照顾。”
小柚子也没疑心,“在医院是不好,冷冰冰的,味道还不好闻。”
听见她答应的爽快,没有任何的疑虑,易不染内心松了一口气。
趁着念安还没醒,易不染以医生要来检查,将孩子抱走了。
只是没直接回去,反倒是送去了采桑子所在的药堂。
白泽熟练的单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扛着一只箱子。
采桑子瞧见他,眼皮子抽了抽。
“你们二爷也竟放心你来?”
这看着就不像是能照顾好孩子的,而且还是个身体娇弱的小病号。
白泽苦哈哈的看了一眼怀里娇滴滴的小孩子。
“二爷让我先送来,说下午寻了借口就来照顾小公主。”
一手将箱子扔着地上,小心翼翼的将襁褓里的孩子放着桌子上。
甩了甩左膀子,“这一路上,可累坏我了!”
小伙计伸了脑袋看了一眼,“不知道的以为你揣了个千金坠!”
“你知道什么,这一路上我怕惹她不痛快,手愣着没敢动一下。”
一路上手指都没敢动这一下。
许是声音有些大,惊醒了睡梦里的念安。
念安开始哭了起来,像是小猫啼哭,娇娇弱弱的。
白泽三魂七魄都被吓了出来,“祖宗,你怎么又哭了?”
小伙计想抱起来哄哄,白泽立刻,“你别动,别碰着她。我来!”
飞速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从箱子里翻出易不染的外套来搭着念安身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托起来。
抱孩子的角度手势极标准专业,像是单独训练过一样的。
手里拿着拨浪鼓摇来摇去,“你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认生。
若闻着不是熟悉的味道,脸哭紫了也不停下!
抱她的姿势也要是二爷同款,角度稍稍不对,她都能感觉出来。”
果然,闻见熟悉的味道,又有熟悉的姿势,念安很快地安静下来。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手里晃动的拨浪鼓。
小伙计张大嘴巴,看见箱子里散开的,一应俱全是奶孩子的东西,竖了一个大拇指。
“白副官,牛啊!您这做什么副官,直接去应聘奶娘多好。”
白泽走来走去的哄孩子,嘴里虽骂骂咧咧说的都是嫌弃小公主折腾他,可脸上的高兴是藏不住的。
“你可要知足,你白芨哥哥什么时候享受过这待遇!”
心里嘀咕着,这姑娘和小子就是不一样,软踏踏的,像是身体没骨头似的。
他是半分的重意都不敢有。
小伙计熬了药浴来给她洗澡的时候,白泽一把伸手将他别到后面去。
“干什么干什么?”
小伙计一脸不解,“桑神医换了新药方,我给她泡药啊!”
白泽一脸老母鸡护崽的样子,“没听过男女有别吗?这小公主你怎么能碰?”
小伙计一脸懵逼,“我是大夫啊,而且她就是个奶都没断的孩子,有什么有别的。”
白泽却转身认真的摸了摸念安的小脸。
“小公主,你可要记着,以后哪个男的敢碰你,踹死他!”
小伙计一脸为难,“那这药浴怎么泡?”
白泽,“你找小炉子来,把药浴煨着,等会乳母就来了!”
里面,乳母带着孩子泡药浴,白泽就在门口守着。
嘴里叼着一根草,战战兢兢的,跟看门的大狼狗似的。
小伙计觉得,这嗷嗷待哺,身娇体弱的易家大小姐就难照顾了。
现在还来了事事添乱的白副官,这学徒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