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界,紫薇上国,国教圣池大殿内。
七根“巨型蜡烛”顶端,团团火焰蓁蓁茸茸。
原本瑶光星使死后黯灭的火光,如今业已重燃――由此看来,紫薇国教教宗紫薇薇,已经把新一任的“瑶光星使”扶上了位。
此时,紫薇薇面上被一团紫气笼罩,看不清样貌。
锦袍包裹下的身段倒是尽显婀娜,开口说话,声音也不显苍老:“我的那个义女……真是太让本座失望了!”
“她竟背着本座委身旁人,破了初贞,真当本座看不出来吗?”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
“好在,紫灵珑的初贞虽破,可她的特殊体质并未因此受到影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她的魂劫也不曾因此破开,修为也在原地踏步。这就表明,与她发生关系的,绝非是神选之子。”
紫薇薇缓缓而言,语调虽不高,可响在众人耳中,却如至高无上的神旨,不可忤逆:“紫灵珑对我紫薇教而言,意义极为重大,决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所以,本座已趁其不备,对她进行了淬魂洗脑,把那个让她失去理智、义无反顾的男人,彻底清除出了她的记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本座会将她困于圣池底部,对她进行人格改造之余,助其提升修为。”
“紫薇教的日常诸务,便都交于尔等共同决策。那件事情的进度也不可落下,明白吗?”
此言一出,分站在七根“巨型蜡烛”前的七道身影齐齐抱拳躬身:“谨遵教宗谕令!”
他们七人,便是紫薇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七星大护法。
天枢星使、天璇星使、天玑星使、天权星使、玉衡星使、开阳星使、以及瑶光星使。
当然,“星使”二字,只有教宗里的诸多高层敢这么叫,其他人为显恭敬,无一不是尊其为某某星宗,便如此前被辰申所杀的那位“瑶光星宗”。
事实上,七星大护法虽说地位不相伯仲,但是修为战力的高低,还是有区别的。
瑶光星使位列最后一名,便意味着前面六位星宗的实力,全都在其之上……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教宗紫薇薇轻轻摆了摆手,临了了,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谭雅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天玑星使忙恭声答道:“回禀宗上,谭雅已经出关,当前修为是七星玄宗。”
七星玄宗?
要知道,此前谭雅以“小跟班”的身份参加紫灵珑婚礼的时候,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玄皇。
这还不到一个月,她就摇身一变、成了玄宗,而且是七星玄宗、老祖级别的存在?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可是,紫薇薇似乎还有些不满,轻叹了一口气:“唉!此女,终究是资质有限。”
“为了她,本座不惜动用了一成圣池的本源精华,可她才堪堪成长到上品玄宗而已吗?”
圣池一成的本源精华,竟能瞬间“制造”出一名上品玄宗!
这……怕是修界的天阶宗门也难以做到吧?
听到紫薇薇如是说,天玑星使竟真的面露愧色:“是……不过,至少我们在谭雅神魂识海内种下的心念咒,最为成功。”
“现在,谭雅对于杀害她师尊的辰申,早已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对方抽筋扒皮!”
听到这,紫薇薇不紧不慢的摆了摆手:“知道了,让她来见我。你们可以走了。”
“是,属下告退……”
不多时,谭雅觐见。
一袭蓝衫遮体,神情淡若游水,比之先前,少了分欢脱,多了分缥缈。
“谭雅,还想为你师傅报仇吗?”
“想!”
简简单单一个字吐出口,谭雅脸上淡若游水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宛如实质的浓重杀念!
“好,本座就给你一次机会。”
紫薇薇语气平和,就像是在与对方闲聊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本座此前已然算过,辰申会取代青云宗前任掌教至尊,登基大位。”
“三个月后,整个青云宗必将沦为众矢之的,受千百宗门围剿。”
“这对你而言,是个极好的机会。”
“三个月的时间,你结纵连横、领衔诸多宗门高手,一起功伐青云宗也好;又或是偷袭刺杀也罢。”
“总之,多得是除掉那家伙的机会。”
“不过本座还是要警告你一句,切莫轻敌。别忘了,连你的师尊都曾败亡在辰申手中……”
谭雅猛地点了点头:“弟子谨记宗上大人教诲。三个月后,辰申,必死!”
“很好。”
紫薇薇信手一挥,两块三角形令牌飚射入谭雅掌心:“这是乱斗星徒和天罡星徒的本魂寄存令,你带着它们去找那两个家伙吧。”
“乱斗星徒和天罡星徒,在本教的十大星徒中,修为战力数一数二,比起七星大护法也不遑多让了。”
“至于他二人最后是否愿意被你驱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谢过宗上大人!弟子告退。”
等谭雅的气息彻底消弭,紫薇薇徒自喃喃:“虽然本座已经抹除了紫灵珑的记忆,但是辰申此子……终究是个隐患。”
“要不是为了筹备那件事情,实在抽调不出更多的人手的话,本座真恨不得把七大星使、十大星徒全都派去,让辰申绝无半点生机!”
“只有他彻彻底底的死了,才能免除一切后患。”
……
此时,远在修界青云宗的辰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超级强者、扣上了必杀的烙印。
更不知道,派来杀他的,还是一位老熟人――谭雅!
而这少年心心念念等着来日重聚首的紫灵珑,却早已忘记了她曾有个深爱的“小男人”,名叫辰申。
现在的辰申,正忙着跟爷爷辰藏锋、二叔辰啸海等人阐述自己一路行来的遭遇呢。
众人听的专注,时而激动难耐,时而百般愤慨,仿若亲身经历了种种。
听完这一切,辰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唉!还是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啊,险些拖累了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