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至尊他老人家……还真是败亡于辰申之手了么?”
天煞毕竟是这七名煞鬼门高手曾经的“老大”,如今乍闻死讯,心中也难免生出几分悲意。
不过更多的,却是在心底感叹辰申之强――
“真是没想到啊!”
“辰申那小子的玄修境界,分明只有尊阶七星。可他实际的战力,却连位抵九星的天煞、都难以相敌……”
虽说此前,这七个老家伙在月光之林里里外外、瞧见‘四大鬼老’的尸首时,便已震撼于辰申的恐怖实力。
但眼下,整座鬼眼城中城都几近覆灭成灰。
众人神魂感知力所能察觉到的区域内,皆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机!
便是连掌教至尊天煞那从不离身的“宗门宝库秘钥”,如今都已落入辰申之手……
眼前的种种迹象,再一次让早已做有心理准备的七名玄尊,惊震难平!
此时,辰申那漫不经心的话音再度响起:“你们几个,作为煞鬼门尊阶高层中的佼佼者,应该知道宗门宝库的具体位置吧?”
见那几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辰申嘴角一咧:“嘿嘿,那就好,拿上这把钥匙,带本座去开启宗门宝库吧。”
“说来,要不是因为天煞开启了个劳什子的‘万鬼凌冥’,一下子把整个深渊巨城内的所有生灵、统统抽魂挪寿了的话,哥也不至于连个领路人都找不来。”
“本座也是不得,才不得不打断你们在彩天云地的闭关清修……”
辰申这看似无意、只是随便唠唠嗑儿话音一起,吴涎敦、启天望等人,皆不由的目光一愕。
“什么?万鬼凌冥?”
“掌教至尊他,竟是在施展出了万鬼凌冥的情况下、被辰宗主所杀?”
辰申风轻云淡的耸了耸肩:“的确如此。”
“不过……你们几个不能因为本座大度,就一口一个‘掌教至尊’的称呼天煞吧?”
“要知道,早在当年立下血誓之后,这煞鬼门之事,就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天煞他,也不再是你们的宗主大人、掌教至尊!”
说罢,辰申轻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这个习惯,慢慢改也不是不可以。”
“话说回来,本座倒是也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一听这话,七个人、七双眼睛,皆不约而同的摄向白衣少年,眼中带着丝丝迷惑之光。
只听对方一字一顿道:“我本想着,悄然潜入煞鬼门,只干掉煞鬼门的掌教至尊这一恶首,再把那些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统统解决掉以后,便先停下手,找出你们几人的家眷子弟,再把他们都活着带回你们面前。”
“奈何,本座没想到天煞催动的那招‘万鬼凌冥’,竟是种无差别的、超大范围的杀招。”
“更没想到,那老家伙便是连自己的门徒都不放过,把诸多长老、弟子的神魂与寿元之力,活生生的抽离体外、吞吃一尽!”
“这个是本座的疏忽,在此,给诸位赔个不是……”
随着最后一个字眼落定,辰申还真就对着七人抱拳作揖,神情肃然,态度诚恳。
听到这,段书姚才恍然:“怪不得在鬼眼城中城四周散布着的那些尸首,看上去都并无丝毫外伤。”
秦泰丰大点其头:“不错!而且这些死者一个二个的,都是双目空洞、肌肤枯萎,就像是……”
这老者正措辞间,他的弟弟秦犁便一口咬声:“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而死的干尸一般?”
秦泰丰猛一点头:“对,没错!”
易文川花眉微拧:“原来,这一切都是拜‘万鬼凌冥’的技能杀威所赐?”
随后,段书姚、秦泰丰、秦犁、楚春秋、还有易文川,皆是将询问的目光移向吴涎敦和启天望二人。
毕竟在他们之中,便只有这两个资历最老,在三万年前那场“天妄之灾”不曾爆发时,他们就以宗阶坐骑的身份,追随过上任煞鬼门的掌教至尊。
而且,他们曾经也都亲身感受过上一任掌教至尊开启“万鬼凌冥”时的浩浩杀势!
就在此前,七人于彩天云地内讨论之时,谈及“万鬼凌冥”的技能威势,吴涎敦和启天望的面色还极为凝重、道出了一些虚实。
而今,这两人面面相觑后,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又多难堪了,愤恨之情溢于言表:“混账……彻头彻尾的混账啊!”
“老夫是真的没想到,天煞他,居然不惜在自己的本城大营内,催发这极为恐怖的《万鬼凌冥》之威势。”
“难怪、难怪那些同僚的死相,全都一模一样,还都这般离奇。”
“不错!”
吴涎敦说罢,启天望猛一点头,也不禁咬牙切齿:“老夫之前,也对这些昔日同僚的死亡状态、心存疑窦。”
“只是没想到……天煞他,竟会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恶行来?”
见到两人口齿含恨、义愤填膺的状态,段书姚等人便等于是得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
于是,这几人脸上也不禁露出愤愤然的神采。
不过,心头仍是存有一丝疑虑,忍不住再道:“这……真是天煞所为?”
“哼,肯定错不了的。”
吴涎敦冷目如刀:“还记得我此前跟你们提起过,前任煞鬼门掌教至尊施展万鬼凌冥的杀势吗?”
“记得记得。”
易文川第一个点了点头:“你那时候说,前任掌教至尊双臂齐舞之际,光是周遭方圆百丈之地,便仿佛有着数十具厉鬼撕咬而来,扯摩着血肉、甚至摧残着你的神魂?”
“不错,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吴涎敦颤抖着声线,道:“待我醒来时,那场战役已然进入尾声。”
“那时,我看的真切:敌我双方的尸体,也就跟现在的状况一模一样!”
“我也是见了眼前之情,蓦然醒悟:同僚尸体死态所表现出的种种特征,不都跟三万年前、煞鬼门上一任宗主释放‘万鬼凌冥’之后,所造成的沙场之境一模一样吗?”
一听这话,其余几人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下仿佛有一团怒火,越燃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