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岸边的丧尸一瞬间倒下来一茬,张偲惊讶的望着对岸,目光中的河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来两辆军车。
张偲知道那是先锋营的车子,因为车身上漆着先锋营的标志。他心里一喜,直呼天无绝人之路。
等先前追到对岸的那些丧尸都倒在地上,张偲看到从车里钻出几个人来,“陈斌!”
“张偲大哥,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就好,”下车的人面露喜色,大家刚才已经认出河对岸的人就是张偲,所以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等张偲又从对岸游回来,陈斌等人也不顾他身上的衣服仍是湿漉漉地,大家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久不见,”张偲看到陈斌和大飞也很激动,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他到长兴之后,乔兴宇等人曾去看过他,而陈斌和大飞因为跟着张可达去了斯匹次卑尔根岛以及埃及的缘故所以未能相见。现在久别重逢,满腔的喜悦早已溢于言表。
回到车上,大家准备送张偲返回先锋营的驻地。车子在经过潘石一路附近时,大飞朝张偲问道,“那边民居之间的小路上有辆车子,是你的吧,咱们要不要把它一起带回去?”
“车子坏了,”张偲摇了摇头,他朝那个方向望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车坏了?”陈斌愣了一下,“不应该啊,难道部队里行动之前都不检车辆的吗?”
“这件事情跟你们无关,不过我告诉你们也无妨,只是你们别宣扬,军队里出了这档子事不太光彩,”张偲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最近这段时间已经遇到好几次被暗中针对的事情,这一次更加的恶劣,我差点就栽了个大跟头。”
“今天在我出发之前,我的车子被人抽走了一部分汽油,然后又被灌入了些水。等我把车子开到那条小路上时它就抛锚了,不得已我只能弃车躲入附近的民居里,再找机会逃走。”
“艹,这手段好脏,”猴子听了忍不住骂道。
“之前我还没确定是有人想要害我,毕竟才来长兴不久,而且我都在前线,跟人家无怨无仇的。但是今天发生的情况叫我不得不引起重视,只是问题出在哪我暂时还想不明白。”
“听顾营长说,你最近升任特战小队的队长,会不会是竞争者竞争失败之后报复?”大飞问道。
“不会,我升任小队的队长是因为军功,而且之前的小队扩编成大队,当初的小队长现在是我们的大队长。”张偲的语气十分肯定,他来长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和特战小队的战友们也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些军人都是满腔热血的汉子,在先锋营里执行的任务也是最危险的。
这样的人,你说他们会朝自己兄弟的后背捅刀子的话,张偲第一个就不会相信。
“那是顾营长嫉贤妒能?排挤你,陷害你?”猴子“阴谋论”了一把,他的话一出口,自己也忍不住摇着头笑了起来。
车里的几个人都知道先锋营特战小队的人不会做这种朝袍泽后背下黑手的事,顾安南更加不会,但是根据张偲的描述,那只黑手已经动作频频,这次更是差点致他于死地。
“什么人这么狠毒,而且在长兴战事正酣之时搞这种事情!”陈斌微微眯了眯眼睛,隐约觉得张偲遇到的麻烦十分复杂。
“这件事回去之后我打算先和顾营长通个气,”张偲说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要那么容易死的话就来不了这长兴岛了。”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张偲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人还得早点揪出来。”陈斌提醒他道,“你在长兴,王曼嫂子在横沙,你们俩好不容易重逢,好日子都在后面呢,自身安全的事万万不可大意。而且......。”
“而且什么?”张偲问道。
“前线太危险了,你们特战小队的行动更是不用多说,你考不考虑挪个地方?”陈斌说着望了张偲一眼,将自己过来时心里的一点想法说了出来,“文越哥是刑侦局的局长,九哥是工商局的局长,在崇明岛的东滩和灜东那一亩三分地上,我们还是有点实力的,你要是去崇明的话,不仅发展会更好一些,而且也更安全。”
张偲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只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前线这里需要我。”
见陈斌还要在劝,张偲拍了拍他的胳膊,反过来劝他道,“之前听兴宇说你们刚去崇明的第一天就报了名参军,我很是佩服,也确信自己当初没看错人。你想想,当初你们自己是为什么选择参军的?”
“何况我自己本身就是军人。而且在找到曼曼之前,她能很好的生活在横沙岛上,单凭这一点来说,我就欠政府的。”
“等长兴的仗打完了,你还要留在先锋营吗?”大飞问道,“我听说这个营就是政府专门拿来打头阵的‘刺刀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张偲笑了笑,神色比陈斌他们看上去要轻松得多,“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的命硬着呢。”
“张偲哥,不管怎么说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咱们普通人可没有电影和小说里那些主角身上的光环,我们有的只是亲人和朋友的牵挂。”
“我知道的。”张偲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车子回到先锋营的驻地,其他战士都还没回来,张偲让大家先休息一下,自己径直去了顾安南的办公室。
“竟然有这种事?”顾安南见张偲平安返回,心里一喜,不料听他说起遇险的缘由时不由得勃然大怒。
“朝前线上的战士背后捅刀子,妈的,狗贼好大的胆子啊。”顾安南怒道,“你把这些事详细地和我说说,不管怎么样,我绝对要把这人给抓出来以正军法,而且还要一查到底。”
“顾营长,这件事不宜大张旗鼓,因为事关军队的声誉,我们最好是暗中排查。“
“你说得对,”顾安南长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怒意压了下来。他虽然恨极了背后对袍泽下黑手的人,但是张偲的考虑十分周全,这件事在处理上确实要顾及的地方比较多。
“我的战士在前线杀敌,竟然有人在背后朝他们下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顾安南心里打定了主意,“我听你的,我们暗地里来查,只要让我查到这个人,不管他身后站的是谁,我都要将他们连根拔掉。试问奸贼不除,三军何敢用命?”
等张偲从顾安南的办公室里出来,大家都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张偲向大家点了点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此事。
从长兴回来,大家又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如今灜东的事情不多,东滩那边张可达似乎因为什么项目又开始继续闭关。
孟捷终于出院了,他走出东滩医疗队的大门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门口站着的几个人都是来接他的,其中除了伍武和吴哲之外,还多了刘嘉俊的身影。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啊,”孟捷走过去兴奋地拍了拍刘嘉俊的胳膊,见刘嘉俊的精气神很不错,心里很是高兴。
“你呢?怎么样?”刘嘉俊关切地问道。
“满血复活,”孟捷笑嘻嘻地应着,他转过身朝伍武敬了个礼,“伍师傅。”
“欢迎归队,”伍武脸上带着欣慰的神色,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接着一行人进到车里。
“之前听我媳妇说,东滩的间谍案告破了?”孟捷这几月都待在医院里养伤,对于外面的信息只能通过来看他的人了解。
“陈金城,就是z17项目组的那个家伙,没想到吧。”吴哲说道。
“确实没想到,”孟捷点了点头,“藏得可真深啊。”
“他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所以我们很难发现他。这次能够破案,除了他自己在面对大情报的时候按捺不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查他的人是蔡文越。”刘嘉俊接过话来,“对上蔡文越的话,陈金城输得不冤。”
孟捷点了点头,对刘嘉俊的话深以为然,他突然又问道,“舒老师呢,他比我出院早,现在回学校教书了吧?”
“恩,前段时间一直在崇明三岛的各所学校参加演讲活动,后面休息了几天就重新回讲台上去了。”吴哲笑了笑,“舒老师说适合他的地方还是那几平米的讲台。他是教师,不是演员,所以应该站在讲台上而不是舞台上。”
“舒老师是个实诚人,实乃教师届的楷模,拿他当标兵做宣传,很有正面的意义。”
“伍师傅你说的是,舒老师要不是因为这一点的话,肯定不会答应到处去做演讲。”吴哲点了点头道。
“对了,董燕那丫头貌似对舒老师有意思啊,”孟捷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董燕跟你说的?”对于这个八卦信息,车里的其他人都有些好奇。
“看出来的呗,之前我媳妇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因为小燕这丫头以前还是舒老师的学生呢,不过她现在也长大了,对感情有自己的选择。我就在想,舒老师自己有没有看出来,另外他自己对此是怎么样一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