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的晕船药可以解决的事情,赵渚喂了药之后,并用还给白风用了叶沉水给的香,还是不见好。
安倍的意见,“让主上睡一会儿吧。”
说完,点了一柱安眠香放在了白风的床头边。淡淡地就进入了梦想。“希望这场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安倍从船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天公却不像会做美的样子,船舱里的物品要不是已经固定,想必已经东倒西歪。
别说物品,连人都站不住脚,只要一个大浪过来,基本都要把住船里的柱子。
更是有几次大浪,几乎都要将整个船给掀翻起来。这艘本是开去高丽的商船,船里并没有类似军舰一般稳固,水手也是并非有特别训练,只是有着几年开船的经历。除了这些人以外,其他都是商贾之辈,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灾难”。
整艘船都在叫喊着“不想死”,“保佑我”之类的话,本来感觉还能度过难关,听久了真有种给人命不久矣的感觉。
三人的住着同一个船舱,赵渚和安倍却不像那些商旅之人一样胆小怕死,若是真有那一天,拼死都会把白风带回陈国,哪怕抱着一根船柱。
到了夜晚的时候,他们更加不敢放松,就怕是在睡梦中,一个大浪将他们拍在大洋里。
直到第三个白天,终于风平浪静,并且看到了高丽的港口,一船人才松了口气。
白风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差,于是决定在这个港口先休息一日方才回陈国。
寻了一间客栈住下,安倍提议去城里买一点药。
“还好吗?”赵渚问道,端了一碗白粥过来,“这三天都你都没吃什么,只喝了水,这碗白粥,能吃几口是几口。”
白风坐船的晕眩感还在,看到吃的直反胃,还是接过碗,强忍着不适喝了几口。“安倍去了哪里?”
“去街上买药了。”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安倍笑着说道,“你醒了,等会儿我去把药煎下。对了,我在街上,看到的士兵都是东瀛人。”
“那这个港口就是当时被东瀛强攻下来的?这里似乎离着地心城很近,梧桐,明日我们不去席安,直接去地心城。”
赵渚问道,“席安城那里不会有危险吗?毕竟席安城是最繁荣的城市。”
“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席安城。”
白风又说道,“不过你还是需要去一趟席安城,把斩晴给我拿回来。”白风笑着,“有劳你了。”
“去倒不是难事。”赵渚又是一副不想去的样子,“安倍一个人没问题吗?”
安倍弥彦笑着说,“我会把她当成女儿一般看待的。”
女儿?
两人相视一眼,赵渚说道,“安倍先生,你这个便宜占得也太过分了吧……”
白风也补充一句,“看着你与我们也差不多岁数。”
他笑了笑说道,“我可三十四岁了呢。”
“……”
一句话震惊了他们两人,居然三十四岁了,白风看着安倍弥彦不比她大上三四岁而已!难道,难道安倍家族有什么保养秘方!
赵渚说道,“妖术!”
“……”安倍弥彦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一个阴阳师用了妖术,那还怎么得了!赵渚,你也是太逗了吧。”
果然阴阳师是一种很另类的职业,连白风都不禁这么感叹道。虽说她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怪之说,但并不排除有一些离奇的风水存在。
于是第二日用了午饭,他们才正式启程回了陈国。
“感觉这大陆,唯有陈国才是好山好水,美人美景。”安倍弥彦说道,“好久没来陈国了。”
“安倍大人,您之前有来过陈国?”白风问道。白风没有称谁为大人,唯有安倍这样的“神人”,白风莫名从心底里敬佩他。
“来过,在十几年前来过。嗯主上,我难道没和您说过,我与你父亲是旧相识。”
“……”
白风说道,“我父亲?”
安倍笑着回忆起,“对,你父亲。当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与你娘还未成亲。不过那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很好了。”
这个事情,白风是不知道的,她一直还以为她父母成亲,是因为皇上赐婚。接着安倍又说道,“不过最早我来陈国,是来寻着陈国姬氏一族。哪里能知道就先遇上了你爹。想来,也许就是天定的,而且你爹那时就是明队的斩晴使。”
“我爹曾拿过斩晴?”白风问道,因为她一直以为是斩晴都在皇族手里。
“是啊,因为我们安倍家世代都是明队人。所以也是很意外,一来就碰到了你爹。”
如果当时白津琮拥有着斩晴,那极有很大的可能,影队的前队长“消”,不是被文帝杀的,而是――白津琮。
突然白风一口血吐了出来,把两人想了一跳。
“没事没事。”白风擦了擦嘴,“想了一些事情,没事没事。”
赵渚说道,“想事情能吐血!是不是还不舒服,或者受了伤了?”
白风说道,“一时想得太深,叫‘走火入魔’。”
这件事,妃光一直没有告诉白风,在明暗影三队中,他是任职最久的一个,对于白风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一个消息,他居然没有告诉过白风。
赵渚感应到了白风的愤怒与杀气,他不知道为何她会突然升起这样的杀意。安倍也没有想到,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让她眼中只有杀意。
到了地心城,与北军大营只有几十来里的路程,直接将马车开进了营区里。
北军大营,原应是赵老将军亲自任大帅,但朝廷念在他年事已高,他便不驻守这里,而是由他的副手,上官毅敏。
接到守卫的士兵传令,太子殿下正在营外,上官原先不相信,毕竟北军离朝廷算得上是最近的一个营城,多少风言风语还是听到。这个太子殿下惹了一身风波,撒手不管树州城之事,也是闹得尧天城满城风雨。
想了片刻,万一真是太子殿下,自己倒是落得一个大不敬之罪,“随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