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开门!”
州军见刘大娘家无人应门,拍门的力度加大,还用脚踹了几下。
刘大娘看了一眼鹤笠,“先生,这可……”
二十来人,藏无可藏。
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刘大娘硬着头皮,在门口应了一声,“唉,谁呀,大晚上的。”
“瑛州州军。”
“大晚上的,官爷可有要紧事?”刘大娘看一眼白风,白风刚才将江凡,鹤笠送进了房间,其他人则是在柴房之中。
“州军办事,你妇人尽管开门便是。”
刘大娘惊恐地看一眼白风,白风抓着她的手,示意让她放心,白风脱去了一身男装,从晾衣绳上取下刘大娘的衣服披了起来,把男装扔进了井里。
“快开门!”
白风将大娘捂在身后,将插销抽出,门被用力地推开,白风装作被门撞开的样子,“官爷,大晚上的,可有要紧事。”
“嫌犯外逃,奉瑛州军长的命令,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士。”
刘大娘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了自己的闺女,也是在某个晚上,被赵日新的人强行抓走。思绪一时抽不过来,见白风被人推开,唤起了她作为母亲的本能。
“官爷,您也见了,这家就我们母女两人,没什么好搜的。”
那带头的人见她,不屑地看了一眼,“搜不搜可是你一个妇人说的算的。”
刘大娘只见那带头的人执意要进去,而白风也没有任何表示,一时更加慌乱,“官爷,寡妇的家有什么好搜的。”
“娘,既然官爷要搜,便搜就是了。我们问心无愧。”白风将刘大娘拉住,手上轻轻一个力道,稳住刘大娘。
“还是你家姑娘识大体,哟,长得还真好看啊。”带头的人路过白风,不由多看了两眼,不过此时军务大于私事,当着这么多手下的人,也不好乱来。
他径直进了房间,看了两眼,示意手下的人去搜搜后柴房。
刘大娘一惊,她可是亲眼见鹤笠和江凡进去的!怎么这官爷就没见着人?“娘,我就说,咱问心无愧。”
还不等他们的人进后柴房,就听见有人来报,“队长,赵大人家走水了。”
火光冲天,照亮了这贫瘠的西谷镇。
州军见到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哪还等进屋,掉了头马上赶去赵日新的家中。刘大娘见一群人走后,松了一身的紧张,直接坐在了地上。
“刘大娘,您还好吗?”白风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大娘,没事了。”
在这漆黑的夜里,刘大娘看着白风,不止为何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光芒,不由眨巴了两下眼睛,是错觉吧。
刘大娘抓着白风问道,“姑娘,老翁和那个男人不是眼见着他们进了屋,那军爷怎么没发现人呢?”
笑了一声,“您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搀着大娘进了屋,眼看着屋子里果真空荡荡的,真是大晚上见了鬼。“大娘,你再看看后边的房梁上。”
顺着白风指去的方向,在这烛光本来就不亮的房间里,房梁上的两人恰好又披了身黑袍,更加看不出来。
“这位先生,多有得罪。”江凡提着翁笠,借着柱和墙跳了下来。
年迈的翁笠哪里经得住这样一上一下,加上之前在牢里的一天,老人家气喘虚虚,白风上前顺着翁笠的气口,“老师,情况所迫,让老师受累了。”
“没想到,吴老弟竟然是女子之身。”看到白风换成女装,江凡一时认不出来。
“江大哥别这么说,毕竟男子比女子来得方便些,还望大哥见谅小妹这几日的隐瞒。”
江凡大笑,“什么见不见谅的,吴小妹还舍命救大哥。”
直到确认周边没有州军,他们才到了后院柴房中,不大的房间里挤着二十来个壮汉,真是够委屈他们的。
还不等江凡介绍,便有人发现。“你是,是吴,吴枫?”
“你是女的?”
“真是女的!”
所有人一拥而上,要不是有刘大娘和江凡护着,白风估计被这些人团团围住。“大家,先听我说几句。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
“今天的侥幸,不代表明天我们能顺利出去。所以各位大哥,若是想真正成功,大家能否再信小妹一次。”
若是换成昨天,一身女装的白风讲这番话,这群大老爷们一定会取笑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是今天大家都看得出,就是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点都不简单!
计划说给大家,刘大娘也去厨房熬了点粥,她不懂这些,能做的也只有让这些人吃点东西。
大家都觉得今晚的那场大火就像天助一般,可没有人知道,那场大火是她前些时候,特地吩咐暗队的人,若是行动走了风声,立马去赵日新的府中放一把大火!
果然暗地里行动的暗队,行动力就是快。她不得不佩服这暗队从开国皇帝开始培养至今,这三队对皇帝的忠诚与执行力!
“之枫,此次行动需要老夫做些什么?”
“老师,确实需要你帮衬着点。让那何大人知道,天下,不是他的天下。”翁笠听着,毛骨悚然着,仿佛听到她在说着,天下是她的!
有个传说,在陈国传了许久,关于皇室里的一个故事,沉睡的龙会被雷鸣唤醒,只是不知道是一条恶龙还是一条真龙。
带着这个问题,翁笠闭上了双眼,去梦里求解。
次日清晨,随着镇上第一只鸡开始打鸣,像是振奋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号角。
重新换上男装,束起长发,配好斩晴,手拿利刃。
经过一晚上的救火,州军的精力早就消耗殆尽,恨不得就着一堵墙也能睡下去。
料是何荣清等人也没有想到的是,刚被劫走的人,居然敢在第二天再次揭竿起义。
还不等何荣清等人再睡一个安稳觉,一个小厮便冲进来,“何大人,赵大人,吴将军,匪军又打过来了!”
“什么!”吴凉一口血没吐得上来,当着老岳父的面儿,又不能失了架子,“爹,这次我定将那鹤笠抓来!”“鹤老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第一次是我们凭着人多,这次,哼……吴凉,你备一辆马车,我要回瑛州。”
“爹?”
“你备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