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瑷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好些年了,遇到的都是一些大人物,穿越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最著名的唐太宗跟他儿子高宗。
对于历史名人有了一定抵抗力。
听到王玄策的大名,已经表现的很淡然了。
不就是区区一人灭一国嘛?
在唐朝灭国的大将少嘛?
不少!
你不灭几个国,擒几个国王都不好意思在庙堂说话的。
而且王玄策打的是天竺印度,亚洲地区战斗力最次等,谁都能干一干的国家。
翻开天竺的两千年历史,那就是一本躺在地上展开着腿给上的屈辱史。
说王玄策牛不牛,确实牛,但真要说多牛,到也未必。
但毫无疑问,是个能人。
如此人物,李元瑷还是存有结识之心的,毕竟指不定以后用得上呢。
长孙冲古怪归古怪,却也没有拒绝道:“那就请他至客厅等候吧。”
两人一并往客厅走去。
长孙冲问道:“商王竟然听过王承议郎之名?莫不是对于天竺之事,亦有兴趣?”
李元瑷顺杠子往上爬,道:“是的,出征高句丽前,陛下不是命我接待了高僧玄奘法师?玄奘法师从天竺而来,于我说了些许天竺之事,对此有了些兴趣。”
长孙冲道:“那商王是寻对人了,王承议郎算得上是最了解天竺的本朝官员之一了。贞观十七年,承议郎奉命作为副使,跟随朝散大夫、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护送婆罗门国使节回国,随便转道前往天竺,恰好得知天竺高僧玄奘乃我大唐人,彼此因而接触。也因此得知玄奘法师是偷渡至天竺学习佛法,求取真经。玄奘法师意图回国,却担心受到惩处,不敢动身。王承议郎带着玄奘法师的上表奏书回朝,圣人得知此事,下了回国的敕令,这才有玄奘法师取经回国一事。”
“天竺亦因此与我大唐有了密切往来,派遣使者入朝供奉。圣人见玄奘法师取经归来,引起了万人空巷。便决定再度派遣使者入天竺,人选已经定下了。即是之前的副使,现今的正使王承议郎。”
这庙堂有人,果然消息灵通。
长孙冲说的这些事情,李元瑷是全然不知,听都没听过。
李元瑷听着心底有些不舒服,说道:“怎么了?皇兄这是见佛教盛行,想要推广一下?不应该啊,以皇兄的性格,干不出这种事情。”
长孙冲哑然失笑道:“商王与圣人果然是兄弟,所思所想,非我等能够理解。”
李元瑷瞬间好奇了,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长孙冲道:“陛下此次派遣使者去天竺,一方面是巩固彼此关系,方便对西域的控制。另一方面是给天竺国王送《道德经》去的。”
漂亮!
李元瑷双手一拍,道:“这才是皇兄嘛,从他们那里讨要来佛经,就会赠予道教经典《道德经》,这才是有来有往。只是就天竺那群人,看得懂《道德经》嘛?”
长孙冲无法理解李元瑷跟李世民的心态,摇头道:“看不看得懂另说,反正圣人下令让玄奘法师翻译《道德经》,不翻译完成,不许他翻译佛典。”
“噗嗤!”
李元瑷笑出声来,说道:“让一个佛教高僧,翻译道家经典,这招够损的?不对,敢不敢赌一把,这主意不是皇兄想的,应该是太子的意思。”
长孙冲叹服道:“商王明断,令是圣人出的。但冲得到确切消息,是太子代为下得令。”
李元瑷笑道:“果然,除了他,别人想不出这损招。”
长孙冲当做没听见,继续走着道:“朝廷在选择此次出色天竺人选之时,冲知王承议郎有过出使经验,为人也颇有口才,机敏,便说了一嘴。今日王承议郎来府,因是道谢来的。冲因其才而举荐,到不是图他上门。”
李元瑷能够理解,说道:“你举荐自是无私,但他若不懂得珍惜,把握此次机会,也不适合这官场。”
不同出身,不同的命。
也是李元瑷命好,穿越成了一个亲王,大小琐事不用发愁。
不然哪能那么舒服。
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自己精心设计的工程图纸送上门让人当做厕纸一样对待。
两人一并来到客厅,客厅中站着一位三十余间的文士,但与寻常文士不同,身形挺拔,手足粗大,显然亦是个练家子。
见长孙冲入内,忙道:“见过秘书监!”
长孙冲介绍了一旁的李元瑷。
王玄策忙道:“见过商王,不知商王亦在府上,玄策惶恐。”
“无妨!”李元瑷随意的摆了摆手。
长孙冲招呼李元瑷入座。
虽然长孙冲是主,但李元瑷是当朝亲王,还是给送上了主位。
长孙冲、王玄策各居左右次席。
长孙冲道:“商王颇为好奇天竺之事,特来一见。你此去天竺,可以给商王代些天竺特产,亦是你的造化。”
王玄策自是说好。
有了这一出,三人的话题自然就围绕天竺来说了。
这一下李元瑷傻眼了,他对那个不是被征服吊打,就是在被征服吊打的路上的国家没有半点兴趣,感兴趣的仅是王玄策本人而已。
找了一个借口,李元瑷将话题转移到了玄奘身上,问道:“不知现在玄奘法师怎么样了?《道德经》翻译好了没有。”
王玄策哼了一声,道:“玄奘法师现在磕了不得了,那是万家生佛。给圣人看中,得天下佛门子弟崇拜,还真是一朝得势,鸡犬升天了。真后悔待他上书朝廷……”
李元瑷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了?可发生什么事情?”
王玄策道:“因玄奘归唐,佛教大兴。京畿之地,众僧聚集,佛道之间,屡屡发生冲突。”
李元瑷笑道:“这个正常,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嘛!”
王玄策立刻接话道:“商王殿下那是不知,近来有些和尚最是嚣张。尤其是玄奘的弟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聚众斗殴。还以人家的妻女威胁,将人强行劫去。”
“此事当真?”李元瑷铁青着脸问道。
王玄策道:“是我母亲亲眼所见,绝错不了。若某当时在场,绝不坐视这般恶僧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