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李世民你眼望我眼,相互无奈一笑。
平阳这哪里是跟他们商议,都跟命令差不多了。
李世民赶忙率先道:“大哥,你是主帅,你说的算!”先将烫手的山芋耍给了李建成。
李建成白眼一翻,心底嘀咕道:“我这主帅当得跟副帅有什么区别。”他心中纵有不满,却也没有表示出来。在这危急存亡之刻,李渊的最后决定是最合乎道理的。
虽然名义上是以李建成这个太子为主,但是毫无疑问,在军事能力这方面李渊更加看好自己的二儿子号称大唐战神的李世民。据可靠消息,突厥号称出动二十万精骑,兵分三路,分别进攻李唐的蒲州道、豳州道、河北道,其中颉利可汗亲率突厥主力十五万骑通过代州雁门,进攻蒲州道的并州。
李渊以李建成为主帅,却让他对付入侵幽州道的突厥偏师,而李世民作为副帅反而率领李唐的大部队对付入侵蒲州道由颉利可汗亲率的突厥主力。李建成作为主帅却领小部队,李世民为副,却领大军,让李建成怎么可能没有意见。只是面对李世民那赫赫战功,他亦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二弟领兵打仗确实了得。
李建成模棱两可的道:“以三妹的才华,统帅一军,那是绰绰有余。不过这事我说的不算,还得父皇同意。”
“哼哼哼!”平阳先一脚踹在了李世民的膝盖上,然后双手环抱前胸道:“一个甩手了事,一个推卸的干净。就料到你们会这么干,我先找了父皇了,他说由你们决定。老二、二弟?”
李世民让踹的直跳脚,嫡系兄弟姐妹四人,他与平阳感情最深,听平阳拉长了音,有发飙的迹象忙道:“父皇都说了,我支持。”
李建成也无奈道:“好吧,那么河北道就交给三妹吧,正好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想了想忽道:“燕郡王李艺镇守幽州多年,智勇双全,可堪大用,就让他助三妹一臂之力。”
李世民也道:“这一次突厥动静很大,南方并不平静,需要大将镇守,诸多将卒抽不开身。所调拨的兵源也是有限,依照我跟大哥原来的计划。是主攻蒲州道、豳州两道,河北道全线防守。破突厥两路,余下一路自退。现今二姐接手河北道,那就不能一味死守了。我跟大哥这里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右骁卫将军罗士信勇而有谋他麾下的那些兵卒也是骁勇善战,最近专门针对突厥骑兵特地弄了个陌刀阵,好像挺厉害的样子。有燕郡王外加罗士信将军相助,二姐河北道的突厥兵因不足为惧。”
李建成张了张嘴,没有接话,本想安排罗士信在他麾下一同出战拉拉感情,让李世民怎么一说他也不好拒绝了。他手上虽不及李世民猛将如云,却也不缺悍勇之士,怎么好意思跟自己的妹妹抢一个罗士信?再说李世民也顾虑的不错,三路大军就属河北道一马平川没有天险要塞可守,加个罗士信确实能添加一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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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很快就得到了出兵迎战的消息,对于这个消息,他并不觉得奇怪,李唐的反应并未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
李渊向来有用人唯亲的毛病,在这种大事上他不可能也不会用外人。
但是听到平阳公主领兵率领一路后,罗士信傻眼了。
“你没说错吧!”罗士信有些呆呆的瞧着面前的与自己分享消息的唐宪,现实与记忆发生了强烈的碰撞:他尽管记不起河北道这路偏师是谁率领的,却能百分百的肯定不是平阳,因为平阳在李唐拿下关中后,便放下了所有兵事,不再统兵了。
“怎么会错!任命都下达了。”唐宪用毫不质疑的话语说着。
平阳公主统帅一军,出乎罗士信的意料,更加意外的还是随着消息而来的调令。
由李建成亲自颁发的调令,任命罗士信为河北道行军副总管,随河北道行军大总管平阳公主迎击入侵河北的突厥。
罗士信得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呼哨了声,喜不胜喜。
此次突厥入侵,罗士信不在乎主帅是谁,只想着跟着偏师混。唯有跟着偏师混,才能做到练兵之效。陌刀队已经掌握了应对突厥骑兵的战术,理论与训练都做到了,差的唯有实战。没有经过实战证实,理论将永远只是理论。
所以罗士信必需在这接下来的一战中凭借手中陌刀队来证明自己是对的,要让那些短视的人知道自己错的如何离谱。
倘若跟着大部队,面对敌我双方十数万大军的对决,两千五百陌刀队就算在如何了得,也体现不出真正的价值。唯有跟着偏师,对上突厥的偏师,进行一场中小规模的对决才能真正验证陌刀队的效果。
更何况在罗士信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这一战的印象,双方的主力看上去劳师动众,结果貌似没有打起来,不然历史上不可能不记载如此大规模对决的结果。跟着偏师走,才能混到肉吃。
罗士信将随军出征的消息告诉了右骁卫军,两千余兵士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强烈的呼喊声:他们是真的军人,军人面对战争看到的是荣誉、奖赏,惧战什么的不会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
带着这么一群勇悍的兵,罗士信倍感自豪之余,亦是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拥有如此强的部下,怎么有输的可能?
当天罗士信回到家里,大叫了声:“小丫头,给我倒杯水来。”
郑丽琬尽管不满罗士信这么叫她,还是尽职的倒了杯水,重重的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毫不客气的道:“呛死最好!”说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罗士信正色道:“丫头,给你说件事情。”
郑丽琬心底一惊,“不会要赶我走了吧!”
罗士信道:“突厥来袭,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征了,到时候只有你一人在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看着办吧。是走是留,由你来决定。”
郑丽琬答非所问的低呼道:“什么,出征,那不是有危险?”
罗士信大大咧咧的笑道:“没事,是跟着平阳公主打突厥的偏师,不会有什么危险。”
郑丽琬眉头皱了起来,跟麻花一样,眼珠子惊疑不定的瞧着,若有所指的问道:“平阳公主,就是隔壁的那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