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睡的沉,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眉心微微蹙一下,就没了动静。
霍言川抬手,把她隆起的眉心揉下去。
简夏一直没醒,粥水都是在她迷迷糊糊间,喂进去了一点点。
晚上,简夏果然发起热来。
霍言川几乎没怎么合眼地照顾着她。
第二天,简夏醒来,就看到霍言川的俊逸的面庞,抵着自己的额头。
他的眼下有些乌青,眉心也紧紧地皱起。她想抬手,把他眉心上的“川”字揉下去。
可一抬胳膊,好像被卡车碾压过的疼,让简夏忍不住连连抽气。
她的抽气声刚响起,霍言川就睁开眸子。
微微深沉的眸色,显露出他心底的情绪。
几乎是在对上他的眸子的瞬间,昨天所有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里!
简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起来。她“呀”地低呼一声,把自己包进被子里。
低浅的笑声自头顶传来,霍言川隔着被子将她抱住,下巴在她的头顶磨着,“好些了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简夏只觉得全身酸痛的厉害,昨天的种种,不断地涌入她的脑海里。
更没法见人了好吗!
“先泡个澡,然后吃点东西再休息。”
简夏死死拉着被子,“我、我自己去,你把衣服给我。”
她现在还光着呢!
“你确定?”霍言川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简夏只得把头埋的更深,“恩。”
轻轻的一声,却没逃得过霍言川的耳朵。
低低浅浅的,像小猫的肉抓,在他心上抓了两下一般。
他稍稍用力地抱了简夏一下,想再亲亲她。可昨天她也是累坏了,压下心里的痒,把她的睡衣递过去。
从被子里伸出的手上,都带着旖旎的痕迹。
霍言川的眸子闪了闪,快速地走出病房,拿手机给刘峭,让他扣下一瓶香水。
等她回到里间的时候,简夏已经穿好了睡裙。从领口处,还能看到脖子附近的红印儿,闪了他的眼。
简夏正慢慢地移动的身体,每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煎熬。身上不止骨架要被拆了,就是肌肉都像散开来一样,一点力气聚集不起来。
一离开支撑,她的脚一软,就差点摔倒。
霍言川眼疾手快地大步走过来,环住她的腰。
“还不要我帮忙?”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拂而过,简夏捂住耳朵。
“不,不用啊。”
霍言川低低的笑起来,“我帮你吧。”
说着,他将简夏抱起,走向浴室。
浴室里的水是放好的,她被抱着放进去,身上的斑驳痕迹,在水中,随着水波一摇一晃的。
简夏环抱着自己,躲着霍言川的视线。霍言川眼晴的神色清明,不染一丝杂质,这让她感觉放松了一些。
霍言川把手伸出来,在她四肢上轻柔地揉搓着,仔细着她头上的泡,不泡到水。
简夏身上的伤也挺多,所以霍言川只让她泡了一会儿,就将她抱了出来。
她身上的水渍沾到他的身上,薄薄的衬衫,紧贴在他的身上。
简夏的脸微微发红,昨天的种种,不断地在脑海里盘旋。
喝完粥,简夏赶快闭上眼睛,鸵鸟的把自己埋起来,不敢面对霍言川。
隔着被子,霍言川在简夏额上吻了吻,才离开。
出了病房门,霍言川脸上的柔色尽数退去,寒意节节攀升!
他对简夏打开了心扉,不代表他就转了性子!
不管昨天顾湛廷是由于什么原因,与简夏共处一室,不管他有没有碰过简夏,他都该死!
顾湛廷不该觊觎他的女人!
霍言川处理着昨天积压的工作,刘峭走进来,“顾湛廷请求见您一面。”
黝黑的眸子缓缓抬起,“把机票给他,让他带上简蓉蓉,一起滚出国。”
刘峭应是,拿了机会,交给顾湛廷。
顾湛廷没接机票,“我有。”
昨天的事太出格了,他必须先离开一段时间,要不然,顾家都跟着危险。
刘峭也没执着于一张机票的事,这不过是个警告。
“刘先生,等等。”顾湛廷叫住他,“你们夫人还好吧?霍先生……”
“这不是顾先生该关心的事。”刘峭的目光里带着冷漠与疏离。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霍夫人受到我的连累。”
“先生和夫人很好。”刘峭本来想把话题就此打住,随即又说道:“夫人心里只有先生,先生是至爱夫人的,所以,这一点先生自然是察觉得到。”
早就在预料中的答案,顾湛廷的眸色还是暗了暗。昨天,阻止他动手的,不止是他的隐忍克制,还在简夏的低喃,全是“言川”两个字。
他已经情绪混乱的,不能自控。她面对他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霍言川出现,她才爆发出心底的情愫。
他在她的心里,当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先生和夫人很好,顾先生以后还要多多关心自己的事,夫妻生活弄得和谐一些才好。”刘峭凉凉的说完,转身离开。
顾湛廷在会议室里静坐片刻,才起身离开。
等他回到顾家,佣人已经把他的行李放在客厅。
简蓉蓉一脸不甘地被两个佣人按着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她一见到顾湛廷,就愤怒地说道:“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我要一起像流放一样,被送出国!”
顾湛廷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留下?”
简蓉蓉被他看得一哆嗦。
她是束缚着他的锁,如果他自己走了,她这个锁就没用了。那么――简秋晚就是她的下场!
顾湛廷收回目光,看向顾老夫人和顾夫人,“奶奶,妈,你们保重,就当我出去出差。过一两年,我就回来。”
顾夫人眼泪婆娑,“让你娶蓉蓉,就是……怎么最后还弄成现在这样!”
顾老夫人倒是果决,“出去也好,你与简夏本就没什么,也好好想想,整理一下感情再回来。”
顾湛廷笑得一派轻松,“知道了,奶奶。”
简夏真的是太累了,所以在霍言川走后,她处理了一下公事,又睡过去。
直到手机忽然响起音频通话声将她吵醒,她迷迷糊糊地随手点开群语音。
几乎在接通的瞬间,就听到了傅薄堇鬼哭狼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