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夏霄和吴玉 1
他从看到孟瑾出现,还准确的找上乔思时,就猜到,多半是珊珊说漏了嘴,若是让孟瑾自己调查,她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乔思身上,因为他和乔思,的确没关系。
而当时,当这两个女人对上时,他其实就想出去,可听到她们鸡同鸭讲,他一瞬间觉得,那是个机会。
他不知怎么解除婚约,那句话,他始终说不出口。
孟瑾变得不同了,随着越了解她,他越是清楚的知道,她并非以前那个人。
或许她从没变过,只是她愿意给他看的一面,与她本身,大相径庭。
方征秋觉得,既然她需要通过伪装,才能靠近他,又为什么要强迫彼此呢?
放开他,她能自由点,而他,也不需要纠结,不需要考虑。
孟瑾很喜欢他,他知道,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他才不忍心,本想通过一点点的疏离,再分手,可她不愿意,她坚持着这份感情,无论如何都不放弃。
他知道,唯有说明白,唯有跟她公开了把脸皮撕破,她才愿意分开。
但还是那句,他做不到,他说不出,他从不否认,他也爱孟瑾,以前是纯粹的爱,一定会结婚那种,后来,当他意识到,她戴着面具在欺骗他,这份爱,就变质了。
变到现在,他不能说完全不爱,也不能说还爱,所以矛盾在这个中间,他只能逃避。
一次次的逃避,直到连自己都分不清。
珊珊说他喜欢乔思,喜欢吗?或许吧。
可为什么喜欢?
他自己也说不清,大概,她和以前的孟瑾,很像吧。
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他让秦秘书跟着孟瑾了,她不会出事,而现在,她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一些过程去消化。
等到她消化完了,她会振作起来,是的,她一直很坚强,就如她能在父母死后,尽快的站起来一样。
那时候,他记得她恢复得比孟琛还快,孟琛天生身体不好,性格阴冷凉薄,而这样的他,也只有孟瑾能融化。
他们兄妹,这么多年一直不容易,但以后,会好起来。
想到这里,方征秋觉得事情基本上已经解开了,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那就是……乔思。
乔思只怕真的以为,孟瑾就是高紫萱。
她现在,大概很难受吧。
对面的方宝珊,看哥哥一直不说话,更加着急了,可哥哥看起来很镇定,那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心里揣揣不安,服务员送上来一杯茶,她抱着杯子喝了一口,苦苦的,特别难喝。
她皱着脸把茶放下,小心翼翼的开口:“哥,那现在……到底怎么样?”
“没怎么样。”方征秋转回视线,起身,走向柜台。
方宝珊急忙跟上。
而后出了茶馆,等电梯时,方征秋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
方宝珊愣了一下,意识到哥哥真的在发短信,眼睛都瞪起来了,哥竟然会发短信,突然觉得形象很违和怎么办?
方征秋一直没说什么,方宝珊满肚子疑问,却一句都不敢吭。
等到回到家,她进了房间,先给孟瑾打电话,依旧关机,再给乔思打,乔思倒是接了,只是声音非常颓废。
“今天,出了什么事吗?”方宝珊紧张兮兮的问。
电话那头,乔思叹了口气:“没事。”
方宝珊苦笑:“你声音里‘郁闷’两字都快透过电波传到我眼前了,这还叫没事?”
乔思又叹了口气,语气更差:“小事。”
方宝珊故意问:“不能说吗?你说出来,我给你出出主意,比你一个人郁闷好。”
“不好说。”乔思音色压抑:“你还有事吗?没事先挂了吧,我想静静。”
“那,那挂了吧。”
挂了电话,方宝珊更加忐忑,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人能告诉她吗?
而另一边,乔思回到家,便躺在床上起不来,将两只猫抱到怀里,她缩成一团,揉着它们软软的毛,才觉得心情好点。
“面包,你谈过恋爱吗?”大猫听到主人叫它,喵了一声,咕哝着声音,往主人脖子下面钻。
乔思将它拽出来,摸着它的脑袋,自言自语:“我现在心情好差,我觉得我好想抢了别人的东西,如果是赵央,她肯定会说我庸人自扰,都结婚了,还这么在意干什么。可我就是在意,就是难受,面包,你孩子都生了,你肯定谈过恋爱吧,你就没纠结过吗?”
“动物只懂交配,不懂感情。”突兀的男音,从房间门口传来。
乔思转头一看,才看到景彻寒不知何时回来了,真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两分文件,单手插着裤袋。
乔思一下坐起来,问:“你怎么现在回来?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
“提前结束了。”他将那份文件随手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坐下。
两只猫立刻争先恐后的往他怀里钻,他好脾气的将两只猫搂着,偏头看乔思:“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乔思犹豫一下,还是决定该把那件事说了:“我今天见到……你未婚妻了。”
“哦?”男人挑了挑眉:“怎么见到的?”
“在茶馆,她突然找上我。”乔思低垂下头,很是颓然:“她认得我,肯定知道我们的事了,她还……哭得很伤心。”
“然后呢?”男人仿佛事不关己一般,随口问。
乔思被他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弄得不开心:“你能不能认真点,她真的哭的很伤心。”
景彻寒勾了勾唇,抬头,拍了拍她脑袋:“她再伤心,也是她的事,你的罪恶感根本不该存在。”
“你怎么这么冷血。”乔思拍开他的手,鼓着嘴:“我觉得你应该跟她当面说说,我不出席,你们好好谈谈,至少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男人低笑:“对成雪,你可没这么大方。”记得成雪在总经办时,她找到机会就往总经办跑,恨不得时刻紧迫盯人。
乔思脸上一红,又瞪着他:“这怎么能一样,成雪和你这个未婚妻,根本是两种类型的人,成雪即便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总是贴着你,我当然不放心,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哭,我也很难受,大概是……她哭得,太奇怪了。不是撒泼打诨,不是伤心欲绝,而是一种,一种脆弱,一个崩溃,一种从心底透出的绝望。”